吾粲收押陆胤之后,又受到了孙权召见。
“陛下?”吾粲见孙权叫一个狼吞虎咽。
孙权一手抓菜一手抓饭,甚至筷子都不用,说实话,身为一个君主不应该,但是饿了那么久,身为一个普通人,那就应该了。
孙权完全不在乎礼节了:“吃了没?”头都不抬,专心当一个干饭人。
吾粲禀告:“陛下,臣吃过了。”
孙权又是一口美酒:“那就好,那朕不安排你了!你坐。”
“是,陛下。”吾粲很识趣的搬了一个椅子坐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陛下吃完再说吧,臣不急。”
“陆将军已被臣关入牢狱。”吾粲汇报:“其余事情臣也纷纷做好了,请陛下查验。”
孙权现在很放心吾粲,就凭今日一声招呼兵马全来,而且护着自己的态度,孙权头都要点烂。
“那个……你办事儿,我放心。”孙权大口大口干饭。
吾粲可就不明白了:“那陛下召臣何事?”
孙权一边扒拉饭一边道:“这……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事情。”
“臣没有,陛下所言,臣一一执行,未有其他猜想。”吾粲表示:“你,孙权,说的都对。”
“你这……”孙权无语:“这意思让朕倒是不好说了。”
吾粲相当诚恳:“陛下所言,无论对错,臣下一一实施便可,此为臣之道。”
“毕竟,我等为臣,为的是陛下,为的是江山,为的是百姓。”
“只要陛下不是一时糊涂,臣一定照做不误。”吾粲已经算是暗示他为的是江山社稷了。
孙权没怎么听懂,以为他依然是为了皇帝而战。
“此事……陆胤所言,你觉得不奇怪?”孙权问。
“不奇怪。”吾粲一问三不知。
孙权只好实话实说:“那天只有一个人听见我的话了。”孙权没把岑宸算进去。
因为在孙权的时间线里面,岑宸是寸步不离一直在宫中。
而杨竺不一样,杨竺到处溜达,难免卖出情报去。
“那个人是杨竺……”孙权没吃了:“你觉得……杨竺会不会……”
吾粲那叫一个不言语:“臣不知。”
“哎呀!朕……”孙权真是无语死了:“你就说说嘛!无论说什么畅所欲言,皆无罪。”
吾粲摊手:“一审便知,臣亲自去。”
孙权爽了,这家伙什么都可以自己去,也太好了吧?
“好!”想着还要放个人:“顺便去把孙峻放了,长公主不知怎么的,好像没去,还是什么。”孙权不解。
“不行。”吾粲直接拒绝:“孙峻起码还要关几天,否则……民心不稳。”
“可是朕已经答应……”
吾粲道:“那长公主也不没把他放出来啊,说明长公主还是一心为了国家啊,与陛下一样高瞻远瞩。”
一连串夸赞让孙权得意:“是也!我女如此有远见,那就告诉典狱长,过些日子再放。”
吾粲目的也达到:“放心陛下,臣一定如实报告。”
“去吧。”孙权给了他一道金令:“如朕亲临。”
“多谢陛下!”吾粲叩首。
在看到监狱这边。
为什么长公主见不到呢?
哈哈,那还得是咱的典狱长。
她就算把嘴巴说破,典狱长那是那句话:“除非陛下赦令,或者大臣担保,否则臣是放都不能放公主进去,更别说放人了。”
气得孙鲁班那叫一个脸不是脸嘴不是嘴,一口一个:“死瘸子真恶心,恶心死了!!”
典狱长陪着笑:“您说得对……说得对。”
就是不放。
故而,孙峻才没被放出来,或者说……她连这个监狱都没有进入。
典狱长还不是纳闷:“这长公主非要进来干什么?”
“这监狱有黄金?有军队?我一个死瘸子她骂个屁啊骂。”典狱长见孙鲁班走远才骂骂咧咧。
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儿了,或者说,这几天她都这样。
而今晚不一样。
“参见少府大人。”典狱长携着狱卒见吾粲,最主要的是那金令。
“典狱长大人请起。”吾粲说明来意之后。
典狱长点点头:“好!若是能还陆大人清白自然是最好的。”
“审讯这事儿……”
典狱长一个眼神,两个狱卒便来到吾粲身后:“这俩人,能让杨竺在一个时辰内招供。”
一个狱卒小声说了句:“半个时辰。”
惹得吾粲和典狱长一阵大笑。
典狱长指着那狱卒:“若是半个时辰,待会儿我跟吾少府饮酒的时候,你一起来!”
吾粲摇摇头摆摆手:“不不不,我得回去复命,以后再喝!而且,监狱里也没什么……”
刚说完。
只见一人捧着肉,后面的人各式各样的菜品,美酒就上来了。
“我嘞个去……”吾粲看呆了:“你……你这么高的官薪?”
典狱长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这里面关着一些达官贵人……难免送点礼,还望吾少府不要外传。”
吾粲站起身点点头:“我想吃那个羊肉和酒,你明天给我送一份吧。”
典狱长点点头:“那羊肉可是贵霜国来的香料腌制的,您真会挑。”
“该分的分了,其他的给我留着。”说着起身跟着吾粲。
吾粲问:“还可怜囚徒?”
典狱长摇摇头:“是他们的亲人给的,一部分贿赂,一部分还是要给这些贵族子弟吃的。”
“嗯。”吾粲与典狱长来到了杨竺牢狱前。
杨竺被锁链锁在墙上。
“少府大人?是来救我的?少府大人?”杨竺似乎是看见希望了。
直到吾粲看了看典狱长。
“上!”
俩狱卒一人拿着烧火棍,一人拿着鞭子。
“招不招?”典狱长问。
杨竺不知所措:“什么?招什么?”
吾粲道:“套陛下的话,然后高价卖给陆胤,让我东吴朝堂内乱,是也不是?”
杨竺否认:“不是不是……”
吾粲撇了一眼典狱长:“回去吃肉吧,半个时辰后在过来?”
典狱长表示赞同。
二人稍微回了回头,杨竺的哀嚎声,求饶声便接踵而至。
吾粲跟典狱长喝酒吃肉。
不出十五分钟。
“招了。”
吾粲问:“画押没?”
“画了少府。”
“这算不算屈打成招啊?典狱长大人?”
典狱长大笑:“我东吴牢狱不用私刑。”
吾粲拿着证据拱手作揖:“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