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界九环,万云山顶,求生世界里。
余下两人仿佛听错了般,异口同声道:“什么?”
“你们同样有三个呼吸去考虑,”苍寒并未解释太多。
“你言而无信!”
“无耻!”
面对一声声痛骂,他不以为然,就像往沼泽里砸落一块石头,平淡如镜面似的脸颊上古井无波。
“胜利往往只属于一个人,就像什么天骄第一人,千仞第一强者,楚国第一修士一样,从来都只有榜首笑傲天下。”
“因为这是唯一,现今的你们也一样。”苍寒慢条斯理的介绍着,悠闲的宛如看戏之人。
“罢了,罢了!”其中一个黄脸男子略一犹豫之后,惨笑道:“师弟,为我飞天宗,争一个前茅,靠你了!”
说完,便挥剑抹开了脖子。
那被叫做师弟的圆脸青年,悲愤填膺中,就要离去。
却被苍寒一声喝住:“非常好,现在只需杀了我,你就彻底的赢了。”
“狗日的,你在耍我,在耍我们!”
圆脸青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他怒火中烧拔剑冲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砰——
“领悟的很好,耍的就是你们。”苍寒笑嘻嘻的一拳轰出,带着浓浓的戏谑,带着滚热的烈火,直接崩碎了这大饼脸的五官,身子像断了弦的风筝倒卷而去。
“给我记住了,牢牢的记好了,你们每一个在秘境里如何死亡,到外界时就是什么下场。终有一天,苍某会一一实现!”
苍寒飞身上来,面对这九十三条的大饼脸,再下一拳,直接将对方西瓜般的圆鼓鼓脑袋四分五裂!
余音缭绕,直到大饼脸出了秘境,也还是心有余悸。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让他愈发觉得和那火魔耿轩神似……
“师弟你?”
一旁的黄脸青年,看着小师弟紧接着出局,当即脸色煞白。
因为这个秘境的淘汰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慢,现今里头仍旧有六十余人。
而他们,则是真正的成为了垫底……
“一群蠢货,那小子的鬼话你们几个也信?”
徐龙象扭曲着原本看起来相当俊朗的面孔,印堂发黑,双手紧握,关节泛白,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空气。
“气人!”
“那苍寒太厉害了些,连天罗地网都能化解,别太自责啦。”
有人不甘心,那就一定有人心生释怀。
“说的也对,反正回齐国还得挨齐王的怒斥,反正你们都喜欢嘿嘿嘿。”
徐龙象不予否认,只是言辞当中尽是嘲讽。这群不中用的玩意,把一切都毁了。
“无非就是无法得到圣都进修呗,拿我们发泄。”
有弟子腹诽一句,表面上却是不敢吱声。
看了看淡蓝色光幕上的排名,苍寒已然冲到第三(八)
前一二名分别是慕容血(十二),禹千秋(十)。
此刻,随着秋白的出局,只剩下五十六人。
而在求生世界里,第二波毒圈开始收缩。
苍寒慢悠悠的来到那徐龙象的木盒前,服下几枚三阶丹药,刚一下肚,依旧是两个呼吸时间,就顷刻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似乎都不需要消化的,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仿佛吞下的是仙丹一样。
妙不可言。
“别杀我,我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
事已至此,秦牧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不断的拖时间。
“我懂,我理解。”
苍寒似乎也不急,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秦牧身边,慢悠悠的笑了笑:“毕竟你秦府已经取而代之,成了新的右执事。”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一次名额这么多,连百川九层都有资格,却唯独不见王飞鸿的姐姐王鹤芸,想来也是废物一个,如此王家根本没有资格。
叶家就更不用说了,嫡系一脉死绝,怕是再过百年,就要被你秦家取代咯。”
秦牧无言,过去就知道苍寒聪明,果真聪明,聪明的堪比料事如神,早已想好了还未发生的一切……
他败得很彻底,甚至还有些服气。
“告诉你一些事好了,”苍寒负手而立,瞧了眼远处渐渐逼近的毒圈,饶有兴致的舔了舔嘴唇:“当年在流芳城,不仅仅叶辰死于我手,包括王飞鸿和萧无机皆被我所杀!”
“什么?”
这一番话,简直如晴天霹雳,让秦牧大惊失色。
“嘿嘿嘿,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件你多年来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还有什么?你还做过什么?”
“你还记得吕家的那位独子吕树么?就是年纪轻轻中了举人的那位。”苍寒冲着秦牧眨了眨眼睛,笑容里满是揶揄。
“吕举人…有所耳闻……”
“不得不说,你妹妹秦雪茹与他真是两情相悦,天生一对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胡说!”秦牧的脸色一变在变,不停的摇头,像是猜测到了某件可怕的事情。
“可惜呀,被叶辰逮个正着,冲动之下一举杀了。你也知道,他没脑子。”
苍寒并不在意秦牧的神情,他抬起手指放在太阳穴旁打着转儿,给对方做出非常生动形象的描绘。
“你胡说,你满口胡言!”秦牧的脸色死灰一片,他咆哮着继续摇头,他不相信,无法相信。
“一件事但凡出现过,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
说起来,我最终在西鹤山外杀了叶辰,多少也算你的恩人,算你秦府的恩人。”
苍寒的话语,像一座座大山轰轰压向秦牧那摇摇欲坠的心。
他神色恍惚,眼角发红,左手五指握拳,指甲扣进肉里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关于适才的事儿,请你务必一定要亲自转告王家叶家和萧家,如此,你之前犯下的罪责,自可一笔勾销。”
苍寒说完,便不再去管秦牧,搜刮起四周九个木盒来。
毒圈无声无息的逼近,秦牧跟傻了一样愣在原地,他没有去答应苍寒的要求,也没有想着挣扎继续苟活。
像是厌倦了眼前种种,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银白色的毒雾光幕将他笼罩,七窍流血,本就重伤的他,数息之后,就化为了一块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