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淡银法光,使他的六识通意得到了数倍增幅,双眼的琉璃青光大盛,只要没有东西遮挡,可以看到一千里外的一只蚊子。
法目巡视之下,看到了!西北一千八百里,一棵参天的大树耸立在天地之间,就是它,天地巨变后,这棵大树直接穿透了两界壁垒,从大荒生长到天界,这才让神人发现了大荒的所在。
这棵大树,便被神人称为天梯,人族便按神话中所载,称其为建木,是连接两界的桥梁。
陈宁迈步下山,赶往建木,边走边熟悉自己的法术,修为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法术的威能也变得不一样了,御水之术已经从控制水,增加到可以控制水气了。
以前只能将水凝结成冰,现在可以令水加速运动,使水变热,在加强水压的情况下,能将水变成高温水蒸气。
令水、水气冷热交替,真正做到了徒手冰火两重天,要是商k的小姐姐有这技能,那肯定是妥妥的头牌!
隐遁之术越发的玄妙,偶尔从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法力深若海渊的凶兽边遁过,那些妖兽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某些灵觉敏锐之辈,似有所察觉,却也只是抬着头东张西望,根本就捕捉不到陈宁的身形隐遁而去的方向。
远远看去,建木其形如山,树叶黑郁繁茂,透不进一丝阳光,树干骨骼突出,粗大的根茎像巨大的鹰爪箍住大地。
等到近处,更加让人震撼,建木粗不下百里,高大雄健如擎天巨柱,傲立在万山丛中。
建木是斜向上生长,与地面的夹角有六十度左右,可以直接走在上面,有点像登山,并不是真的需要攀爬大树。
陈宁抬脚走向建木,只觉得一股吸力传来,这大树有自己的重力场,走在上面,如同走在平地上一样。
走出百米后,建木便开始枝丫丛生,其叶为叶心形,叶柄与叶片等长,陈宁仔细一瞅,原来这是颗梧桐树!
越往上走,枝丫越粗壮,越过云层后,最大树枝有粗有数里,不知名的大鸟,在树枝和白云间飞转,向下一望,有种阿凡达的感觉。
一条小河出现在陈宁的脚下,河水清澈,深可及膝,有青色的大鱼游动,树枝上生着野果、藤蔓,不时能看到一些小动物,跳跃其间,建木上自成一套生态链。
建木是神人往来大荒的通道,陈宁走了一百多里,便遇上了七八个神人。
他们有从大荒回天界的,有从天界去大荒的,一个个神态傲然,衣着华丽,骑着各色异兽。
陈宁的出现,令神人蹙眉,好像看到一只老鼠跳到了灶台上一般,要不是陈宁带的竹片上散发出帝俊的气息,估计这些神人早就上前阻拦陈宁了。
神人对陈宁毫不掩饰的厌恶,令陈宁怒从心中起,他故意敛气藏神,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红色法光的境界,显的有些弱小,就等那个不开眼的神人找自己麻烦,好打他一顿出出气。
走出数百里后,已经遇上往来的神人几十个,陈宁借机观察神人们的修为,神人的社会阶级划分非常明显,蓝光修为的神人处于最低层,衣着寒酸,都没有资格穿法袍,多是承担仆从、马夫的角色。
红色法光的神人,算是平民,能穿最低级的法袍,不过没有坐骑,喜欢三五成群,结伴而行。
到了紫光,已经算平民中的富户了,法袍变得华丽,骑着异兽,带着一两名仆从,挺小资的。
到了玄色法光,已经是贵族阶层,法袍上出现了佩饰,腰间挂着法宝,坐骑为虎豹之类的猛兽,仆从也多了起来。
至于银白法光,在神人之中,都算是高层了,这种神人出现,其他的神人都要下马行礼,并侧身让路。
神人社会结构,是金字塔形的,底层蓝光的多,越往上越少,陈宁走了一千多里,只遇上一个银白发光的神人。
转过头来想,银白法光,对人族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了,更不用提神人之中的金光大能,要超过神人,只能一步步来,想一夜之间赶英超美,等同于做梦。
陈宁没有全力赶路,一路溜溜达达,看着往来的神人和建木的风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才走了四千多里,要是开遁术,不用一小时就可以走这么多。
到了这里,已经走出了大气层,太阳和星辰格外醒目,建木之上不会有脱离大气层的高空窒息感,这里自有一股气息包裹,温暖柔和。
到了此处,建木上的枝丫开始生花,洁白的花朵里灌满了蜜,引来了很多鸟、虫采食,陈宁也去采来吃,入口有一股槐花香味。
正好吃的过瘾,无意间瞥见了两个熟人,正是当时在天河时遇上过的,申明亭和眠照。
他们的云影舟被陈宁给弄坏了,这次两人步行而来,申明亭的大红法袍,嚣张跋扈,配上那张欠抽的脸,就像一个吊丝装霸总,非常违和。
眠照还是阴恻恻的样子,周身气息晦涩难明,非常标准的黑魔法反派。
两年多没见,这俩人修为还是紫色,没什么进步,陈宁的修为精进太快,衬的其他人修行速特别慢。
这两人没看到陈宁,陈宁却故意迎着他俩走过来,差点与他们撞了个满怀。
“哪里来的裸虫,怎么跑到天梯上来了!”申明亭呵斥道,“看你怎么有些眼熟,你是绿绮的童子!”
申明亭一把就揪住陈宁的衣服,“好小子,还敢来天梯上撒野!”
“你是谁啊,放开老子,没看到小爷我是天帝的信使吗,你敢对我动手?”陈宁举起手中的竹片,挑衅的说道。
陈宁故意碰他们俩,就是想让他们俩先动手,这样自己就可以揍他们一顿了,当年自己修为低,在天河遇上这俩货,让他们好打。
小小竹片,却散发着磅礴如山的气势,只要是个神人,都能感觉的到这是神人共主天帝的气息。
申明亭气不过,伸手就要去打陈宁,这时一只手伸来,将申明亭挡住,是眠照。
“这里往来这么多神人,你在这里对帝俊的信使动手,多有不尊,日后难免落人口实”眠照的声音冰凉刺骨。
“就这么放过他不成?”申明亭怒道。
“走!忘了族中大长老怎么说的了,不准多生事端!”眠照硬拉着申明亭,拽着他往前走,身上的法袍化为一张飞毯,载着二人腾空而去。
申明亭被眠照拉着,飞出七十多里,才停在一根树枝上。
“放开我,你这个怂包,你忘了当初在天河,咱们吃了多少亏了!”申明亭怒不可遏。
“他毕竟是天帝的信使,这条大路往来的神人这么多,不好下手,”眠照说道,“想办法找个无人的所在,下手给他个教训!”
“还是你小子心眼多,上次他和绿绮一起,跟咱俩打了个平手,这次他落了单,正好收拾一顿,建木这么大,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办他!”申明亭眉飞色舞的谋划道。
“下手注意分寸,揍一顿出出气就行了,别打死了,帝俊面上过不去,会找咱们西申族的晦气!”眠照嘱咐道。
“我省的,不下重伤,只打他的皮开皮开肉绽,不伤他的筋骨!”申明亭揉了揉拳头。
申明亭二人拿定主意,便闪身躲到草丛中,静等着陈宁前来。
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陈宁施匆匆而来,路过二人的藏身之处,完全没有发现。
等陈宁走过去后,申明亭二人交换了个眼色,远远的跟了上去。
又走了三十来里,只见陈宁似乎是口渴了,顺着一条小溪转向了一条岔路。
申明亭咧嘴一笑,小声道,“这小子合着该倒霉,自己转去了小路!”
陈宁沿着小溪走了二十来里,走到小溪源头,一股清泉从一粗壮的树杈处流出,陈宁便低头去喝那泉水。
再抬头时,便看到申明亭、照眠二人,一左一右,呈夹围之势将陈宁堵住。
“两位大人,这是为何?”陈宁脸上不见一丝惊慌。
“少装糊涂,把你腰间的葫芦交出来,今天只打你个半死,饶你一命!”申明亭说道。
“大胆,你们敢对天帝信使动手,就不怕天帝责罚吗!”陈宁呵斥道。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裸虫而已,帝俊还会为你而与我们西申族反目不成,可笑!”眠照看陈宁,如同看一只待宰羔羊。
“有道理,我要是今天打你们俩人一个半死,西申族,会不会因为你们俩个,与帝俊反目那?应该也不会吧,那就好办了。”陈宁咧嘴笑道。
“死到临头,还装嘴硬!”申明亭一拳打来,“呜!”的一声音拳风响起,直击陈宁面门。
对付落单的陈宁,申明亭法宝都不想用,打算徒手将陈宁打趴在地。
陈宁同样挥拳对着申明亭打来,他的拳头没有拳风,一拳似乎将空间都打碎了,申明亭只觉脸上一冷,鼻子紧跟着一酸,整个人便向后飞去。
申明亭在地下翻滚了几圈,才止住身形,伸手一摸,鼻子嘴里全是血,
“狗日的,你找死!”申明亭刚想爬起来再战,却听到眠照大喊道,“他隐藏了自己的行为,不好,快跑!”
申明亭一抬眼,陈宁早已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已拍在他的胸口,一股强大的法力瞬间将自己的全身封住。
此时眠照手中已出现了那盏青灯,灯上豆粒大的灯焰发出一道白光,将眠照一裹,化作一道虹光,腾空而起,就想遁走。
“那里走!”陈宁伸手向着眠照逃走的方向一抓,已飞至半空的眠照,只觉浑身一紧,体力的血液、肌肉中的水份瞬间就冻住,
眠照全力催动手中的青灯,却发现身体的法力运转不动,关节也跟着僵直,手里的青灯一滑从手中脱落,整个个从半空中“咕咚”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