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温馨买的地里都种上了苞米。
狗子和大壮依旧每日都去地里,麦地那边麦子已经扬花了,再有一个来月就收麦子了,拔草灌溉都离不了人。
新盖的院子里,锅碗瓢盆都买好送过去了,农具也都准备了,被褥也买了几床,水井眼看也快打好了。
清晨,狗子吃完早饭,带上温馨给他的银子去了牙行。
温馨拿着把团扇坐在廊下纳凉,诗雨在一旁陪着她,手里还做着针线活。
前日刚立夏,一早一晚凉快些,中午就热了。
丁兰端着盘樱桃过来:“夫人,老爷刚才派人送来的樱桃,快尝尝,一早摘的,可新鲜了。”
温馨顺手拿了颗樱桃塞嘴里,吃完把籽吐出来,“挺甜的,你和诗雨也吃。”
丁兰拿了颗樱桃喂诗雨吃,“你尝尝。”
诗雨吃完樱桃道:“好吃。”
丁兰也拿了颗樱桃吃,“真甜,夫人,你多吃点儿。”
温馨吃了小半盘樱桃,剩下的让两个丫头分着吃。
过了会儿,狗子回来了,和温馨回禀:“姐,人买回来了,三个青壮年,还买了一对母女,人在外面,我这会儿把他们送去麦地那边。”
狗子说完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给温馨,“这是他们的卖身契。”
温馨看向丁兰说:“收起来。”
丁兰接过的卖身契放去屋里。
狗子说:“姐,我现在把她们送去麦地那边。”
温馨叮嘱道:“带些米面过去,再带几匹布料,让那对母女给他们每人做身衣裳。”
“好的。”
狗子叫来大壮,套了两辆马车,搬了两袋米面上去,油也搬了一坛子放马车上。
诗雨去库房找了几匹粗布放在马车上。
狗子和大壮一人赶着一辆马车把几人送到麦地那边去。
太阳升高了,温馨感觉外面有点儿热,就回了屋里。
诗雨缝好最后几针,打好结咬断线,把针线放在小篮子里,拿着衣裳后脚进屋去。
“夫人,衣裳做好了,我帮你试试。”
“好。”
温馨站起来,诗雨帮她把新衣裳换上,新衣裳腰身都放宽了,料子也轻便,过些日子穿正好。
“合适,再过些日子我就能穿了。”
“我再给夫人做几身衣裳,轮换着穿。”
“你看着做。”
温馨把衣裳换下来,她现在的衣裳还能穿的上,再过些日子就不好说了。
县衙里,李珏刚处理完公务,一个衙役来报:“单巡检求见。”
“让他进来。”
不多时,单巡检跟在衙役身后进来了,见到李珏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单巡检随即坐下道:“大人,几个胡人一早混进下河村等多个村子骚扰百姓,下官赶到时,胡人已经跑了,还抢走了村里两个妙龄少女。”
李珏怒不可遏,胡人欺人太甚,若再不想对策,他们只会越来越猖狂,可是他上书朝廷的奏章犹如石沉大海。
想到这,李珏心里的想法再也压不住,当下吩咐单巡检:“在县里就地取材,准备土、石、木料,本官要建一道边墙,阻挡胡人再来犯我国土。”
单巡检吃惊道:“大人要建边墙?只是县里贫困,建边墙需要的人力、财力尚不可估算。”
“你去准备就是,我大梁国土,岂容外族践踏。”
单巡检见李珏神情严肃,不像是一时兴起的样子,暗暗钦佩他,建边墙对县里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有了边墙这道屏障,胡人也不敢轻易来骚扰。
当即道:“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村子里也需多派士兵去巡逻。”
“下官遵命。”
“去准备吧!”
“下官告退。”
单巡检走出门口,回头向屋里看了一眼,转头走了。
李珏心里计算着建边墙所需的财力,算来算去,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打底,或许要的银两会更多。
李珏顿感头大,户房账面上不过一万两银子,自他上任以来,除了朝廷要求上缴的税收,他不曾多收县里的百姓一分一毫。如今,县里的财政根本不足以建一道边墙。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馨发现李珏有心事,虽然他像往常一样给她夹菜,但作为枕边人的她,李珏细微的举动怎能瞒的过她?
“相公,你有心事?”
李珏夹菜的筷子一顿,随后夹了两片竹笋放她碗里。
“无事,好好吃饭。”
温馨看了李珏一眼:“先吃饭,吃完饭你再说给我听。”
李珏自知瞒不过她,她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她,以她的性子,若知道他想做的事,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他,她还有孕在身,他可不想让她伤神。
李珏默默的吃着饭,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她糊弄过去。
温馨见李珏这样,越发觉得他有事瞒她,几口吃完饭,等着李珏。
李珏想好托词,吃完饭,随温馨回了屋里。
温馨进屋后坐在桌边,给她和李珏倒了杯凉茶,抬头看李珏还站着,对他说:“李大人,站着干什么,坐下说话。”
李珏挨着温馨坐下,“馨儿想与我说什么?”
温馨直奔主题:“你有事瞒着我,还不老实交代。”
李珏从容道:“没什么事,今日胡人进村骚扰百姓,还抢走了两名妙龄少女,我因此事心烦而已,馨儿不用担心。”
温馨听完皱眉,这胡人太嚣张了,在城里讨不到便宜,偷溜去村里骚扰百姓,还抢走妙龄少女,简直可恶之极,得想个办法治他们,温馨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你随我去书房。”
温馨说完站起身朝书房走去。
李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当温馨信了他的话,老实的跟在她身后。
温馨走进书房,取了张纸,坐在书案边涂涂画画。
过了一会儿,温馨画好画拿给李珏看,“照我画的,建一道长城,把胡人和咱们县隔开,只要胡人再敢来,就把他们射杀在长城之外。”
李珏听了温馨的话,心情激动,他的馨儿,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馨儿,建边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个庞大的工程,人力且不说,以县里如今的财力,根本建不起来一道边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