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过去,院子里挂的辣椒逐渐减少,库房里的坛子越来越多,坛子里都装的火锅底料和辣椒油。
火锅店里也在卖辣椒油和火锅底料。温馨都定价一百五十文一斤,定价高了也不好卖,这边比不得省城,更比不得京城。
县里多家食肆都从火锅店买辣椒油和炒料,店里的生意比往日好了些。
早上,温馨坐在是桌边剪辣椒,心里默默算着日子,离朱三公子上次来买书,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应该快来了吧?她还指着他打开省城的辣椒市场了。
丁兰炒好一锅火锅底料,把围裙和面巾摘下,随手搭在竹竿上。
诗雨刚洗完衣裳晾好,丁兰就着清洗完衣裳的水,洗了把手,随意在自己衣裳上擦干净手,迫不及待地去玩滑板。
滑板前天下午取回来的,狗子和大壮练习了一会儿,很快都会滑了,连李珏都上去试了试。
丁兰第一次滑的时候重心不稳,还是狗子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才避免她后脑着地。
经过昨日的练习,两个丫头逐渐掌握了技巧,玩起滑板熟练多了。
温馨见丁兰玩的欢快,也挺想玩,看了眼凸出的小腹,默默的接着剪辣椒。
县衙二堂,一个负伤的士兵正在和李珏禀告:“大人,数百骑胡人去边境那边骚扰,服劳役的百姓被冲的四散逃窜,我方损失惨重。”
李珏盯着士兵负伤处问:“咱们这边损伤多少人?”
士兵神情凝重:“咱们的人,五个当场毙命,重伤二十余人,其余皆有轻伤,还有数十名重伤的百姓和几名囚犯。”
李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我知道了,妥善安置受伤的百姓和兵士,还有两名囚犯。这几日暂停修建边墙,让百姓们都先回家,你也快去医馆包扎伤口。”
“是。”
士兵走后,李珏揉着眉心思忖着。
李磊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
“大哥,总不能老任胡人这般嚣张?”
李珏阴沉道:“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此嚣张,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笔账,我定会向他们讨回来。”
李磊闻言,雀跃的问:“大哥,你想怎么做?小弟愿尽绵薄之力。”
李珏瞥了他一眼,“你这两下子,对付几个普通人还凑合,对付胡人可没什么胜算。”
李磊不服气道:“大哥,你咋瞧不起人呢?我这两下子干掉几个胡人没问题。”
“大言不惭。等你见识到胡人的勇猛,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珏说完继续埋头处理公文。
李磊凑近他问:“大哥,你到底做何打算?”
“暂时按兵不动,且让他们得意两日。”李珏一边批改公文一边说。
李磊茅塞顿开:“我知道了,大哥要出其不意的去他们营地骚扰。”
李珏冷哼道:“你大哥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李磊惊讶的问:“大哥不是这么想的啊?”
李珏抬头看着李磊:“你当你大哥和那帮蛮人一样粗鲁野蛮?”
李磊摸摸后脑勺,“小弟愚笨,不知大哥的深意,还请大哥解惑。”
“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练你的字去。”
李磊无奈,只好坐在一旁老实练字。
中午,李珏刚要回县衙后院,单巡检就来了,和李珏行礼道:“大人,我听士兵说,边墙那边暂停修建?这时停工,岂不是助长胡人的气焰?”
李珏道:“百姓们也受了惊吓,先休息两日,这两日,城里的巡防不可松懈。”
单巡检双手抱拳道:“卑职遵命。”
“你明日傍晚来衙门寻我,把你手下的士兵都带上。”李珏命令道。
单巡检心头疑惑,不知李珏明日叫他做什么?面上恭敬道:“下官遵命。”
“那几名牺牲的士兵厚葬了,打听他们的家乡在哪里?去他们家乡捎个信儿,送去三十两银子的抚恤金,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李珏沉痛地说。
单巡检对李珏升起一丝敬意,“下官这就去办,告辞。”
单巡检走后,李珏带着李磊往县衙后院走去。
路上,李磊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知道他大哥心中不快,不敢多言,不紧不慢的跟在李珏身后。
到了县衙后院,李珏见温馨在廊下等他,大步走上去。
“外面闷热,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温馨见他脸色不太好,笑道:“外面也不太热,饭菜都做好了,快去用饭吧!”
李珏语态瞬间温和:“你先去,我洗把手就来。”
“好,我去饭堂等你。”
温馨说完转身走向饭堂。
李珏和李磊洗手时,李珏叮嘱自家弟弟:“这些事,别和你大嫂说,省的他担心。”
“大哥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李磊保证道。
吃完饭,李珏就带着李磊去了衙门里,又从衙门口去了自家的成衣铺子。
郭掌柜见到李珏,紧张的手脚没地儿搁了,磕巴道:“大、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
李珏的视线落在一把团扇上,走过去拿起把玩,“我来做几身衣裳,明日酉时取。”
“小、小的这就吩咐绣娘做,不知,大人想做什么样的衣裳?”
李珏见他局促,出言安慰:“你不用紧张,我来做六身男子穿的黑色衣裳,按七尺男儿的身量做就是,记住,衣裳全做黑色,不得掺一丝杂色。”
“小人一定按照大人的要求做。”郭掌柜保证道。
“我明日酉时派人来取,记住了?”
李珏说完转身往外走。
“小人记住了。”
郭掌柜紧跟几步,送李珏出门。
李磊很好奇李珏做黑色衣裳干什么,又知道问不出来。
回到县衙,李珏让衙役把穆英叫过来,让他去准备火折子和桐油。
李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研究,纸上画的是一处地貌。
“大哥,你在看什么?”李磊凑近问。
李珏随口道:“看胡人的地盘。”
“这是胡人生活的地方?”李磊好奇的问。
“应该是吧!我也没去过。”李珏不确定的说。
“那这份地志是从哪儿得来的?”李磊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