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格格刚躺在床上,府医就到了。
府医皱着眉详细的问了王格格的情况,又把过脉,这才舒松了眉。
王格格面色惨淡的不停追问着府医她肚子的情况,得知只是胎气受惊之后很是松了一口气。
春菱更是放心了,这次是她跟着格格出去的,若是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她没有护好主子,一定会被责罚的。
春菱有些气恼王格格不听劝,还未满三个月还要去花园那种人多眼杂的危险地方乱逛。
王格格这次是真的惊动了胎气,昨日开的药方不能用了,府医又开了一副新的保胎药,早晚煎服,再卧床养胎一个月。
王格格和她的侍女听的很认真。
安陵容刚才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清甜浓郁的熏香,扭头看见架子上一个紫铜熏香炉里飘着徐徐的香雾。
味道是有些浓了,对身子也没什么危害。只是,安陵容想起王格格身上的香囊,香囊也没有问题。
可这两样加起来却是对胎儿有损,时日长了是巧合还是人为?
这时福晋也过来了,详细的问了府医情况,“蝉衣,去将库房里前日得的那盒燕窝拿来给王格格补补身子。”
“妾谢福晋赏赐。”,王格格红着眼圈又咬牙切齿的问道,“福晋,您查出是谁害的妾吗?”
究竟是谁害的她,李庶福晋,张格格还是宋格格!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福晋面色微沉,双眼严厉的在安陵容和张格格身上打量了一番。
没看出什么破绽,二人又没有子嗣,动手也是得不偿失,她还是更倾向于是李氏动的手。
福晋又看向王格格,“你今日去那里是临时起意还是打算好的?”
“妾平日里喜欢那大丽花开的好,常常过去转转,折几支花回来插瓶。今日也是习惯去那里逛逛。”
这就麻烦了,福晋又问,“你身边跟着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哪里有个石子吗?”
福晋心里也有些怀疑王格格是自导自演,不过这种可能性就太低了。
王格格抿着唇摇了摇头,眼里有些疑惑,“妾还真没注意到那里有个石子,之前好像也没看见那里有石子。”
福晋簇了一下眉,王格格现在有着身孕,不管是王格格还是她身边的侍女,都会对路上的情况很小心才是。
怎么所有人都没看见?石子又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若是之前地上真的没有,那有人在王格格走路时丢在王格格脚下的。
福晋又盘问了春菱和跟着的下人一些细节。
在福晋盘问的时候,安陵容没发现张格格哪里不对劲,这么说也不是张格格做的了。
“好了,王格格你安心养胎。我先回去了。”,说完,福晋带着人离开,安陵容和张格格也都告辞。
安陵容带着绿薇走出清芜院时,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看见张格格眼神格外冷漠的瞧了一眼一盆花,又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子。
一个白色瓷盆种的粉色月季花,上面为了好看,不露泥土,撒了一层彩色的小石子。
安陵容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回走。
回到了清月院,安陵容坐在榻上,敞着门和窗户,能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绿薇,你还记得那石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绿薇回忆了一会儿,“是一个灰色圆润的小石子。格格,您想到了什么吗?”
瑞儿也看了过来,什么石子,是王格格刚才在花园里踩到的石子吗?
安陵容指着一个瓷盆,“你说那石子像不像是覆盖在花盆里的彩色石子?”
绿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真是,“有的石子没有上色,瞧着和外面石子路铺的缝里的石子差不多,就是更圆润些。”
绿薇看向安陵容,“格格,这么说那石子很有可能是花盆里的铺的石子。”
瑞儿也很吃惊的说,“格格,真的是这样,倒是不好查了,这石子每个院子里都有。”
安陵容轻轻点头,“这几日将咱们的院子看好了,避免有心人的栽赃。”
“是,格格。”
安陵容想起张格格的那个眼神,看样子张格格像是知道什么,或许张格格就参与了这件事也说不准。
“对了,王格格那里的熏香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吗,今日我进了那屋子闻着也觉得有些浓了。”
原主屋里的熏香很清淡,安陵容闻着没有问题就继续点着。
“奴婢那次去给王格格送东西时,就是这个味道。之前奴婢也没去过王格格的屋子,只是听人说王格格喜好香味浓的熏香,好像是没有换过。”
绿薇说道。
“不如奴婢去打探打探?”
“好,记得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安陵容想起王格格身上的荷包从进府里开始,一直是桃花香囊,香味也有些浓。
若不是巧合,那这府里一定有一个 对香料或医术很精通的人。
晚上胤禛回府后,去看了王格格,赏赐了一些补品,之后就去了正院,当晚歇在了正院。
第二日上午,安陵容趴在炕桌上拿着铅笔在帕子上描花样子,边上是安陵容用毛笔画好的图样。
是几个石榴挂在树梢,有的裂开了口,露出了晶莹的红石榴子,有的红了半边,还有的还没红。
绿薇端着一个薄胎白瓷杯子,里面是红色的石榴汁,白色的杯子红色的石榴汁,显得很好看。
“格格,奴婢打听过了,王格格用的熏香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