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下意识来到宋格格这里,可能他刚才在湖边散心,天色晚了,这里离花园最近吧。
若是安陵容知道,还能是为什么,因为皇上和胤禛的喜好真的很像,她和皇上相处了几十年,皇上的喜好性格和心里想法也能看出五六分。
胤禛喜欢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他在这里待的舒舒服服的,周围还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不好了能不往这里走吗?
绿薇送上热茶。
安陵容看见胤禛衣裳上有些潮了,刚才一直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吧。
“贝勒爷要不要换身衣裳?再洗把脸?”
“嗯。”,胤禛回过神来。
安陵容让绿薇从衣橱里拿出新做的寝衣给胤禛换上。
这寝衣可不是安陵容亲自做的,是吩咐绿薇做的。
拿她用心刺绣的寝衣随意送人,还让人剪了玩,往后也别想穿她的针线了。
寝衣上面没有任何的刺绣花纹,大小很合身。
让瑞儿伺候胤禛用温水洗漱。
温水洗完脸之后,心里果然舒坦了一些。胤禛又坐在了榻上,喝着喜欢的茶叶,没有腻人的熏香,只有很淡很淡,不细闻就闻不出来的苦菊味。
窗外黑漆漆的,屋里点着烛灯发出温暖的光芒。离的花园近了,还能听见青蛙呱呱的声音。
旁边坐着的宋格格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胤禛只觉得眼前的环境很让人很放松,连因朝堂上的事心里的郁闷都缓解了。
岁月静好,不知怎么竟然蹦出了这个词,胤禛在心里咂摸着。
一夜过后,早上醒来,胤禛只觉得心里什么恼人的情绪都没有了,浑身舒服极了,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什么梦都没有,这么一觉睡到天亮,他竟然有些不想起来,被子上还有晒过太阳的味道,很好闻。
扭头看见宋氏的睡颜,宋氏这些日子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安陵容伺候完胤禛穿衣梳洗后,将人送走了,回到床上又睡回笼觉。
胤禛走在路上,只觉得空气很新鲜,连路边的草也比往日更绿了,花也更艳了,连叽叽喳喳的鸟也都有趣了。
不像从前只知道在树上乱拉屎。
现在看什么都更有意思了,“苏培盛,从库房里拿几匹缎子,一套珍珠头面送到清月院。”
“嗻。”,今个贝勒爷心情是真好啊,苏培盛心里想着,宋格格也不知道被哪个高人指点了,竟然将贝勒爷伺候的这么好。
眼看着宋格格要起来了,对他也尊重,不如过两日去宋格格那里结个善缘吧。
清风院,“什么!”,李庶福晋恼怒的惊呼出声,愤怒的拍了桌子,“爷竟然赏赐了宋氏那么多东西!”
柳儿看着李庶福晋嫉恨的神色,劝慰道,“主子,宋格格这一年到头得的赏赐也是一个巴掌能数得出来的,您和她计较什么。”
青儿也跟着劝着,“是啊,庶福晋,宋格格得的那些东西,连爷赏赐您的零头都比不上,您又何必动怒?府医说了,您不能大动肝火。”
李庶福晋拧着眉,眼神阴狠,娇俏的面容看得瘆人。
“打听清楚爷为什么要赏赐宋格格了吗?”
爷赏赐谁都可以,只有赏赐宋格格不可以!
“可能是爷昨日歇在了宋格格那里,随意赏赐的吧。”,柳儿有些为难,赏赐的事不都是看主子的心情吗?
主子心情好了,随口赏赐一点东西罢了。
和柳儿的不在意不同,青儿面色有些不好,她是跟着主子时间最长的人,知道主子在忌讳什么。
青儿对着李庶福晋使了一个眼色,李庶福晋勉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个笑容,“柳儿,你去三阿哥那里看看,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只有那些下人守着我有些不放心。”
柳儿知道李庶福晋这是要支开她,有事和青儿姐姐商量,“是,庶福晋。”
看着柳儿出去关好门,青儿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又走到李庶福晋身边,“主子,您不用担心,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李庶福晋修长的指甲扣挖着椅子扶手上搭的绸缎。
眼神阴暗,面目狰狞,“可那些人有的只是被撵了出去,还好好的活着,难保哪一日又出现在府里。
福晋又紧紧盯着清风院,一直想要抓住我的把柄。
我这么些年苦心经营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在这贝勒府里,连福晋也得让我三分。若是那些人找上福晋或是宋氏,……”
后面的话李庶福晋没有说出来,青儿却很清楚,李庶福晋不会有好下场,可她是活不成了。
青儿眼里闪过狠毒的目光,压低声音说道,“庶福晋,不如您给李大人写封家书,让李大人结果了他们,以绝后患。”
“不可!”,李庶福晋连连摇头,“先不提我父亲才得了一个小官职已经去西边赴任。
家里在京城这边也没有人脉,若是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惊觉,觉得没了活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拉我下水就麻烦了。
我在府里,整个后院都在福晋的掌控之下,若是贸然往外传消息很有可能被福晋盯上,福晋的家族势力庞大,若是顺藤摸瓜,查出来就更不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