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个,按着这条线,是查不下去了。,福晋正想着查麝香一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请安声,“奴婢,奴才给四爷请安。”
帘子被人从外边掀起,四爷一身官服带着寒气走进来,福晋上前,说道:“爷,您回来了。”
四爷先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王格格,眉眼间是难掩的失望和愤怒。
福晋将已经查出的事情缓缓道出,“爷,香料一事?”
四爷本就冷着的脸越来越黑,“这事先不提,钱太医,今日辛苦了。”
钱太医恭敬低头回道,“四爷客套了。”
四爷点头,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苏培盛,送钱太医回去。”
苏培盛了然,笑着送钱太医出去。
路上,走到无人之处,苏培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笑着放到钱太医的药箱上,轻声说道:“您也知道,近日咱们府里事多,四爷喜欢清净,您看?”
钱太医拿起药箱上的荷包,轻飘飘的,不由心情极好,笑着将荷包收进袖子里,“四爷的意思,我明白,苏公公放心,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案脉上只会记录,王格格今日因身子虚弱小产。”
苏培盛脸上挂着笑,点头,继续带着钱太医往前走。
正院,四爷先在里间换了家常衣裳,福晋在厅堂审查麝香一事。
春菱跪在地上,“这梅花自从五日前送过来后,就没有人动过土壤,只是按时浇水。”
福晋又问了王格格院里的其他侍女,确定春菱没有说谎,“看来是送来之前就被人动过手脚,素梅,将那日给王格格处送花的人带来,还有那日在花房当值的人也都带来。”
“是。”,素梅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赵嬷嬷从外面进来,走到福晋身边,刚才福晋派人盯着李氏的侍女过来了,果然,发现了青儿往花房一事。
赵嬷嬷俯身悄声将这事告诉了福晋。
福晋眼睛微亮,面色不变,端茶碗喝了一口茶。
四爷也从里面出来,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苏培盛站在四爷身后。
侍女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四爷没有说话,黑眸暗沉,静静的拨转着加楠木手串。
不多时,素梅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花房的人跪在地上请安。
赵嬷嬷问道:“五日前是谁往王格格处送了梅花?”
一个侍女抬头,“是奴婢送的。”
赵嬷嬷又看向春菱,春菱点头,“那日是她送来的。”
“中途有没有人动过那花?”
侍女摇头,“没有。而且,奴婢是和秋月一块儿送去的,只是秋月负责送给张格格。”
赵嬷嬷继续问道:“王格格那里的梅花盆栽是谁种的?”
地上跪着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左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安子开口道:“这些梅花都是奴才和福生一起种的,只是送到各院里的花盆不同,王格格素日喜欢白色陶盆,所以那两个白色三足陶盆种的的梅花送到了王格格那里。”
“王格格那花盆里发现被人埋入了麝香,是你们谁做的!”
小安子和福生惊讶的抬头,连忙否认道:“不是奴才做的,真的不是奴才做的,奴才毫不知情。”
花房的管事刘公公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向他求救的干儿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哪位主子斗法,“那日,那日花房里,不止当差的人,似乎还有其他人也去过花房。”
小安子像是想起什么,用力点头,“是,赵嬷嬷,那日,我和福生栽好梅花,正巧赵公公喊福生去外面搬陶粒,我就去院子里打水,浇刚栽好的梅花。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钱侍妾身边的雪花在屋里转悠。”
福晋发话,“来人,将钱侍妾和雪花都带来。”
与此同时,安陵容站在屋子里,拿着一叠写满了字的纸,一张一张的丢到燃烧着的火盆里,看着火焰将纸张吞灭。
瑞儿在外间屋子里,拿着水壶给花浇水。
绿薇掀开帘子进来,“格格,福晋已经命人将钱侍妾和她的侍女都带过去了。”
安陵容拿着纸的手一顿,“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绿薇点头,眼里闪过微光,“格格安心,一切都安排妥当。”
正院之中,钱侍妾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块麝香,抵死不认,她都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认!
“四爷,福晋,臣妾是被冤枉的啊!”,钱侍妾眼泪汪汪,心里全是委屈和愤怒,“是有人陷害臣妾啊!”,说完扭头恶狠狠瞪着身后的星月,“究竟是谁,是谁买通你陷害我的!”
星月深深的低着头,身子颤抖,像是极为害怕,“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在擦瓶子,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这么巧的掉出来。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雪花也跟着喊冤,极为委屈的哭诉道:“奴婢没有做过,自从钱侍妾小产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天寒,主儿又体弱。
奴婢看见花园里的梅花含苞待放,想着往年花房也是这个时候送来梅花,就去花房看看,想着搬一盆来,让主儿解闷。
谁会想到王格格的梅花里被人埋了麝香?还有那麝香,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春菱心中冷笑一声,东西都被搜出来了竟然还诋毁不认!质问道:“钱侍妾,您怎么能因为和主子的口头矛盾,就拿麝香害主子肚子里的孩子!”
钱侍妾变了脸色,唯恐四爷和福晋相信了春菱的话,急忙反驳道:“春菱,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和王格格有过争吵,可这事关爷的子嗣,我怎么会下毒手!”
“这谁知道!连东西都在您那里搜出来了!”
突然,星月胆怯的看了钱侍妾一眼,弱弱的说道:“奴婢,奴婢听到过钱侍妾在屋子里辱骂诅咒王格格,这事,院里的人都知道。”
“啊!”,钱侍妾愤怒尖叫一声,转过身去撕扯星月,“你这个贱婢!还敢胡说!”,“啪——”一巴掌用力的扇在了星月脸上。
福晋皱眉,怒道:“钱侍妾,住手!来人,还不快将她拉开!”
正院的两个侍女上前拽起压在星月身上不停撕打着的钱侍妾,根本拽不动,还是又换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嬷嬷才将人分开。
钱侍妾被硬生生拉开,还伸出脚试图踹着,嘴里还骂着贱人。
四爷深呼一口气,移开视线,不去看钱侍妾在空中乱蹬极有活力腿,他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的妾室。
四爷拨转手串的速度越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