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爷远去的身影,钱侍妾心里都气炸了,“福晋!”,同时,心中对四爷也起了怨怼之心。
都是害人,林侍妾可是被关入了北院,李氏却是找了个替死鬼,还能好吃好喝得做她的庶福晋,四爷为什么这么不公!
福晋也气急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四爷还在维护李氏!
福晋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李氏,你可真是好手段!”
李氏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一礼,她现在没心思和福晋打嘴仗,也不敢想象四爷心里是如何想的,身上完全没有了往日骄横的样子,“四爷命令臣妾禁足,臣妾告退。”
不得福晋应允,李氏就离去了。
钱侍妾眼睁睁的看着李氏离开,却毫无办法,心中疯狂的诅咒李氏。
福晋看了一眼剩下的人,“星月杖责五十,福全杖毙!
赵嬷嬷,召集府中所有下人,看着行刑,若有人敢再犯,这就是下场!”
星月瞬间瘫坐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五十大板,她是撑不过这五十大板的。
福全头上还有磕出来的血迹,拼命求饶,“福晋,奴才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还请福晋饶奴才一命啊……”
雪花看着星月那面如死灰的样子,心中痛快极了,贱人,活该,险些都要替她送死了!
福晋皱眉,手一抬,就有人上前用力按住福全,并用棉布塞住福全的嘴,殿内瞬间安静了。
“今日之事,都不许外传,去吧!”
说完话,福晋就往里边去了。
钱侍妾怨毒的看了一眼星月,“哼!雪花,我们走!”
这厢,王格格也醒来了,眼神空洞的望着床幔,她想不通,为什么害了自己的,会是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香料。
春菱端着药走过来,看见王格格的样子,很是担心,轻声说道:“格格,吃药了。”
王格格眼泪无声的划过眼角,落在枕头上,她抚着扁下去的肚子,闭上了眼睛。
吃这药还有什么用?她今后都不能生了。
眼瞧着王格格心灰意冷的样子,春菱不忍心,春芝从外边匆匆走过来,看了看春菱,“格格,那梅花里的麝香,已经查出是李庶福晋身边的青儿做的,青儿已经触柱而死。四爷也下令李庶福晋禁足。”
王格格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春芝,“你说,是李氏的人在花盆里放的麝香,想要害我小产!”
“是,格格。”,春芝看着王格格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忽然有些害怕。
“李氏这个贱人!”,王格格恶狠狠的咒骂着,似乎将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李氏身上。
看着王格格想要坐起来,春菱忙上前扶着,又拿着枕头放在王格格垫在背后。
王格格面色惨白,人却有了精神,嫉恨的说道:“凭什么李氏只是禁足!”
春芝默默的将正院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呵!”,王格格讽刺一笑,“李氏,她凭什么!也对,有着爷的宠爱,膝下一子一女,又怀着身孕,看在孩子的份上,爷也会对她网开一面!”
王格格彻底知道了子嗣和宠爱在后院之中有多么重要。
“格格。”,春菱端着药碗,劝道:“您快喝了吧,药凉了就不好了。”
王格格格外平静的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拿来吧。”
养好了身子,她才能亲自为自己报仇!
当晚,安陵容换了寝衣,坐在榻上翻看着绣花样子,绿薇还是往常的样子,坐在烛台下做针线,瑞儿却有些心不在焉。
绿薇看着瑞儿一直愣着,手上的针线好久都没动了,“瑞儿,不要想太多了,你将那一把绣线拿来理一理,明日我要用的。”
“啊。”,瑞儿猛的抬头,放下手上的东西,“是,是,我知道了。”
看着瑞儿向那边走了,绿薇摇摇头,“瑞儿今儿个被吓到了。”
其实,她也不是表面上这么镇静,毕竟亲眼看着两个人活活被打死,谁也不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连恨极了的雪花,虽然一开始看的痛快,可后来还是脸色发白,很不适的样子。
安陵容撂下书,“她这是头一次看见这事,胆子又小,恐怕今晚要做噩梦,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去找大夫开些安神药,你们二人都喝一些。”
“知道了,格格。”,绿薇看着手上的绣了一半的梅花,“格格,今日福晋派人将各院的梅花都收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又发现什么不对。”
绿薇想起那梅花在屋里放了好几日,真是晦气,格格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若是被奸人害了,可怎么了得!
安陵容能确定她屋里放着那盆梅花没有问题,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没问题的,若是真有问题,这个时候也不会这么太平了。”
绿薇听话点点头,也对,王格格那里熏香有问题的事,虽说明面上,福晋已经下令禁止外传,可私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红木架子上瑞兽香炉浮起渺渺的烟雾,幸好这只是配料简单的梨花香,绿薇也放心了。
瑞儿端着一个托盘走回来,白稠上是几捆绣线。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瑞儿拿着一个凳子坐在绿薇身边,拿着绣线劈开,再缠好,有简单的事做着,脑子里也没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因梅花这事,之后一直到过年,花园里的梅花树都完好无损,除了下人修剪外,连折枝的都没有。
不但如此,连熏香香料一项的银钱都节省了不少。
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除夕,福晋在凌霄阁内准备了宴席,邀请后院众人一同吃年夜饭。
到了年节,这几日,府内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侍女太监也因赏银而高兴着,一扫沉闷的气氛,热闹起来。
已经到了下午,快到了去的时候,绿薇和瑞儿拿来旗袍头面。
安陵容换了一身浅紫色紫藤花旗袍,画好了淡妆,坐在梳妆台前让绿薇梳头发。
绿薇梳着顺滑的秀发,“格格,今日梳什么发式?”
“一字发髻就可以了。”,安陵容从镜子里看着瑞儿在旁边忙活着。
瑞儿将一个紫铜圆形手炉外面擦干净,放在桌子上,里面已经添了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