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又扭头看向几个儿女,女儿还好,听话又懂事,就几个儿子有些皮了。
“弘昐弘暄还有弘映,我不在家你们要好好读书,该学到哪里我都跟夫子说了,回来之后再考你们。”,四爷面容严肃,企图以严父的气势镇压住三个皮孩子。
“知道了,阿玛。”,弘昐三人认真回道。
四爷点头,还是不太相信,“不要趁着我不在家就胡闹,要听话,不然等我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弘昐三人又保证一定听阿玛的话,认真读书。
四爷这才满意。
弘暄心里撇撇嘴,他们又不是傻子,敢这么胡闹,还不是阿玛在家能给他们兜底。
福晋又上前嘱咐四爷注意身体,一路平平安安。
旁边八贝勒的马车已经出发了,八福晋也带着妾室回去。临走之前,八福晋格外不悦的斜了一眼教育孩子的四爷,哼,显摆什么!!
四爷也上了马车。
高格格最后也没见到弘暲,想问一问福晋弘暲昨日有没有哭闹,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向福晋福身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上了第二辆马车。
高格格这一走,将两个心腹侍女白栀半夏都带走了,只剩下两个打扫的侍女看屋子。
一行人看着四爷的马车远去,才在福晋的带领下回府。
四爷走了之后,后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现在多了几个孩子在,比原先热闹了不少。
一簇簇的白花开在山楂树枝头,蜜蜂在花心中落下,地上还有梧桐树落的白紫色的梧桐花,空气中一股甜甜的花香。
鸟雀也多了起来。
皇上离宫之后,德妃也懒得做戏,推脱身子不适,直接将每月的聚会免了。
安陵容也不必准备绣活了。
“主儿,这几日,奴婢瞧着高格格手下的人联系的频繁,可高格格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这么活跃。”,绿薇有些不解。
安陵容看着手里的珍珠,沉思道:“高格格收买的咱们院里的那个人有动作吗?”
绿薇摇头,“没有,不过,似乎联系了南院那边的人。”
安陵容点头,将手心里拇指大的一颗白珍珠放进檀木盒子里,“我知道了,多注意着些。”
高格格这是想做什么?
“额娘。”,弘暄跳着跑进来,脸上带着笑。
“下学了?”,安陵容招手示意弘暄过来,“今个怎么这么早?”
弘暄走过来靠着安陵容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打开的盒子说道:“夫子有事,请了半日的假。”
安陵容伸手拿过一个盒子,里边是半盒子的银锞子,“一会儿走的时候你拿走,打赏下人。”
弘暄点头,“知道了,额娘,我和弘映还有佛拉娜乌希哈几个约好了,一会儿去钓鱼。”
“嗯。”,安陵容摸了弘暄的衣裳,有些薄了,“穿这个冷不冷。”
“不冷,外边太阳一晒还热呢。”,弘暄说道。
安陵容又摸了摸弘暄的手,这才放心,“行了,既然约好了就快点去吧,不要迟了。”
弘暄起身,“额娘,那我就走了。”,又命小竹子拿上盒子。
安陵容摆摆手,弘暄跑着出去了。
绿薇笑着将一把缠好的线放到桌子上,“主儿,您是要打络子还是要穿手串?”
让太监去问话,得知佛拉娜去找乌希哈了,弘暄也兴致冲冲的往花园东边的池子走去。
身后的小竹子左手提着一个木桶,桶里放着一盒子鱼食,右手拿着长长的鱼竿,乐呵呵的跟上弘暄的步伐。
东边的池子是活水,底下有通道通往府外,四周高大的竹子好似围墙围着池子,也没有稀奇的花草,夏日蚊虫也多,来这里的人也很少。
四爷在家时,有时烦了爱来这里躲清净,四爷这走了,这里就更没人来了。
池子边上还立着一个亭子,亭子里边一套石桌石凳。
弘映近日沉迷上了钓鱼,这里僻静,是最合适的钓鱼场所。
“快,将鱼竿给我。”
“是。”,小栗子低敛着眉眼将鱼竿递给了兴奋的弘映,压抑着的声音有些古怪,“要不要奴才帮主子固定好鱼竿?”
“嗯……也行。”,他自己固定的不牢固,“哈哈,我是第一个来的,一定要先抢占一个最佳钓鱼点。”
弘映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打量池子周边的位置,眼睛突然一亮,指着一处说道:“就那里了!”
小栗子拿着鱼竿,跟着弘映走到池边上一处低洼的地方,这个池子的水不算很深,最深处却也有个两米深。
小栗子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他那张平凡的脸,随即收回视线,往池子周边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核桃,你去找些石头。”,小栗子对高兴着的核桃说道。
“唉。”,核桃离开了河边,不远处的竹子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
弘映欣喜的看着水面上不时出现的涟漪,有鱼!“核桃,动作快点!”
“知道了,主子。”,核桃一边答应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看着核桃的背影,小栗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得在核桃回来之前行事,“唉哟!”
在弘映毫无防备下,小栗子似乎一脚没踩稳,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的弘映,狠狠的往水里扑去。
“啊啊啊……”,弘映惊呼出声,整个人栽到了水里。
弘映不会水,一进了水就呛了好几口水,在水中扑腾着。
“主子!”,核桃惊骇的望着池子里挣扎的小主子还有小栗子,手里的石头落到了地上。
“主子!”,核桃踉跄着直奔池边跑来,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会水,反应过来快速高喊着,“快来人那,阿哥落水了,快来人啊!”
弘映惊慌之下,抓住小栗子的胳膊扑腾着,脸刚露出水面急促的呼吸了两下,却又被小栗子拽了下去。
“主子!小栗子!快来人啊!”,核桃哭喊着,“主子,往这边来!”
核桃看着小栗子也不会水的样子,二人纠缠着挣扎的离池边越来越远,池子中间水更深了,更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