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40年1月30日开始,苏雅琪就一直在看苏壴水曾看过的书。到现在,1842年5月1日,苏雅琪已经看过很多苏壴水的书和笔记了,可以这么说,如果苏雅琪没有嫁给他,苏雅琪现在就是苏壴水的知心朋友了。
这些书上有很多苏壴水的笔记,处处都反映着苏壴水的思考和看法。每当苏雅琪看不懂或者看法不一样,就会找到苏壴水和他聊一聊。聊着聊着,思想就开始碰撞,苏雅琪理解会更深,苏壴水也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争论是不可避免的,有时思想的碰撞会慢慢变成思想的战争。这个时候,苏壴水一般会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思想的碰撞变成战争前放弃,终止话题;要么就是变成身体的碰撞……
总之,这促进了苏壴水两小口的感情,慢慢的,苏壴水发现,他好像把自己的妻子处成了朋友一样。也对,之前更像陌生人。苏壴水自问,到底爱不爱她?最后结论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更何况做妻子?
嗯,这需要时间的积累,感情的沉淀。
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上慢慢开始对国家命运的思考。这当然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苏壴水两小口的饭后聊天内容,或者是在睡觉前的讨论。
在这,我们看看他们之间的讨论吧,这有利于窥看苏壴水思想的变化。
某一天,苏壴水在下午回到家,苏雅琪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他了。
“闻起来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苏壴水看到那汤里有些不规则的“绿色食品”就知道,苏雅琪亲自下厨做饭了。
如果他家仆人敢这样做饭,嗯啦,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苏壴水拿起汤勺,打了些汤。
(此时一脸期待的目光被苏壴水所察觉。)
“嗯,很好吃。”苏壴水说“应该奖励一下厨师,他做的汤几乎做在了我的心里。”苏壴水用夸赞厨师的方法间接夸了苏雅琪。
“好呀,以后我多叫厨子做这个,你多吃点。”苏雅琪用了一种明显很高兴,但是又有努力压制的声音说“这些汤听说是很难弄的呢!”
苏壴水回想着,她用高级的食材做了一顿还可以的饭,以后多练练也可以。就说“嗯,以后确实可以多吃些。”
其实苏雅琪的厨艺不错,或者说很好。一般人认为生活很好的人都是不下厨房的,这对也不对。苏雅琪虽然作为家中极度受宠的孩子,每天几乎都在玩乐中成长。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一种感觉叫无所事事,她就开始学着做些事,其中就有厨艺。
她很聪明,这遗传来自自己的父母。(唉,真就是三高:高颜值,高智商,高收入。若不是当时社会不许,苏雅琪没能上多少学,还能高学历的。)虽然那时还不清楚遗传的规律。
只是苏壴水作为贵族,每每所吃都是高级餐厅等等,相对于这些来说,苏雅琪的就有点普通了。
吃完饭后,是小甜点时间。吃着甜品,苏家两小口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相公,我今天看到了一些道理,我想来问问,你觉得我们国家要不要建立资本主义国家嘞?”苏雅琪首先挑起了话题。“相对于我们现在的制度,我有预感资本主义更优秀。”
“怎么个更优秀法呢?”苏壴水简简单单回了一句。
“你看东方国家的战事,大不瑞腾帝国和拆纳帝国相开战,结果呢?大不瑞腾帝国割走了泉州港,赔款和通商,还有最惠国待遇等等,这不就说明了落后的封建主义不能战胜先进的资本主义吗?”苏雅琪条条是道的分析,“所以我们要进行资本主义改革!不然和别人打仗的时候我们会输的很惨。”嘟嘟嘴的说。
“确实,根本原因是这个,给到时间,封建主义会灭亡。但为什么会输?直接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东方人的动员能力比大不瑞腾帝国低,大量物资会被浪费或者贪墨,不能长久的开战,无法支持战争,是补给和国内后勤保障出了问题。不然,凭着东方国家的体量,还真不好说谁输谁赢。说白了就是统治者的决策问题,没有坚持抗战。”苏壴水顿了顿接着说,“就像我们啰萨,也曾把不可一世的弗朗斯皇帝拿破仑击败,他也野心勃勃的想征服我们,结果惨败,不是吗?东方人动员能力太弱,虽然人口众多,税收极高,gdp在全世界第一(没错,当时就是第一),但是腐败的政府,无能的皇帝,懦弱的臣子,愚昧的人民,形同虚设的军队和海军,落后的科技…这些都让东方人失败。”
苏雅琪反问:“腐败的政府不就是封建制度的问题吗?民众不识字导致科技落后不就是封建皇帝弄的愚民政策吗?现在的啰萨在封建制度下发展的太久了,我还是认为如果我们和西欧强国开战会输的很惨。”肉嘟嘟但不油的嘴巴很可爱,上下咂巴咂巴的,惹人怜爱。
苏壴水笑道:“腐败是任何制度都会有的,只要公权力没能成为真正的“公权力”,那么就会大量滋生腐败。不论是封建社会还是资本主义社会亦或是还没成功的社会主义,至于共产主义社会,我难以想象。我承认,军事是政治延伸,封建的公权力更为集中,因而一但腐败危害比资本主义社会大的多,但这并不是封建社会的问题。如果封建社会有一个强权皇帝,能做到令行禁止呢?按照推演,大不瑞腾帝国内其实并不支持开战,更多的认为这是一次报复。这个时候按道理,反而胜利的会是东方封建社会吧?”
苏壴水最后还是坚持认为“战争是国家可用生产力的比拼,如果西欧强国大不瑞腾帝国或是弗朗斯要来侵略啰萨,我有这个确实难以击败他们,但我最后绝对可以战胜他们。”随后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西欧强国之间就有难以调和的矛盾,我们没必要和他们单独作战,比如,大不瑞腾帝国和弗朗斯合不来;普鲁士和奥匈帝国关系差等等,这些都可以争取。让我们在国际上可以获得更多帮助,或者更少敌人。”
苏壴水最后的结论就是,啰萨的危机还不是很严重。如果现在开战,他有一定的把握拖垮敌人,甚至击溃敌人。
苏雅琪才不认为这是真的,她回复说:“抛开上述事实不讲,难道你的话就没有一点错吗?长久发展下去,啰萨就会变成下一个蛋糕被别人分食了!我们讨论的是祖国的未来发展道路,你偏题了!”
苏壴水听完就笑了笑,缓缓说“是的,资本主义相对于封建主义更优秀,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可是,我是旧贵族的代表诶。有的时候没办法,就是地位决定脑袋。”他能不知道资本主义更优秀嘛?他可是很注意西边的动向的,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科学。
他其实也投资了不少钱去发展工业,他可以说是半个新贵族了。但是在政治上的立场还是和老贵族深度绑定,没办法,要吃饭嘛,不寒碜。
“在制度优越性上,我承认你的观点。我也支持发展资本主义,但是现在的啰萨还不能正式发展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的力量太弱了,完全不会是地主阶级的对手,资产阶级需要时间,需要沉淀,需要积累。”
苏雅琪和苏壴水又辩论了一会儿后,就一起到书房读书,玩了一些棋类游戏。
晚上到了,也就睡觉了。
今天是一个少有的安宁夜。
奥尔森在别墅的仆人房没听到两小口的运动声,倒是很开心的入睡了。
又是一个繁星点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