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说的那个葡萄牙王国,距离我们这么远啊,我还以为就在大明附近呢”,听完张小白的解释,苏丹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昨天都想差了。
“是的,从葡萄牙王国来此地,可以说是走过了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可不是嘛,两个地方正好是地球的反面。
“我之前去过麦加,在我看来那就已经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没想到你们走的更远,而且照你们这么说,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圆形的?”,苏丹口中啧啧赞叹道。
“确实如此”,关于这个问题,张小白回答的很肯定,这不废话么。
“好吧,那是学者们考虑的问题,你所说的采购香料一事,当然没有问题,只要你能拿出等价的货物来交换即可”,苏丹很爽快的答应了张小白他们通商的请求。
至于张小白他们提出的建立商站和仓库的请求,也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他们能够遵守当地的规矩,不要惹事,他们欢迎大家来这里做生意。
“这是你们船上带来的刀吗?”,苏丹从一旁的小桌上,取过了一柄短刀,对着张小白问道。
“是的,您手中的那把刀,是我们从日本国买来的,那里的刀剑制作精良,是难得利器,颇受大家欢迎”,张小白虽然不太明白苏丹的意思,可是看他的表情,应该也是喜欢这东西的。
“确实制作精良,我很喜欢,你们船上还有多少,我全要了,开个价吧”,苏丹拿着短刀比划了两下,才意犹未尽的收了起来。
“这种属于短刀,我们船上还有长刀,加起来少说也有近千把,大君是全都要吗?”,张小白来之前特意看过弗兰克做的货物统计表,大概心里有些概念。
“这么多?”,苏丹也是愣了一下,他以为这种品级的刀剑应该不多才对。
张小白一听也是咯噔一下,完了,这下子货要不值钱了,“大君,您要知道,我们这支船队可是有近二十条大船,我们在日本国停留了近半年的时间采购货物,也没能将船队装满,日本国一年也只能打造这些宝刀,都被我们收购了过来,毕竟精品难得,我们当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你所言不实啊”,就在这时,一旁的站着的明人男子,拆穿了张小白的自夸。
“啊?请问何处不实?”,张小白一愣,他说的当然有夸张的成分,难道身旁这位也是精通日本情况的海商。
“日本国遣使大明朝贡,每次进贡的宝刀超过万把,我在市舶司曾待过些时日,这些可骗不过我”,年轻明人一副看透剧情的样子。
“先生所言极是”,原来如此,张小白还以为身旁站的那位也是日本通呢,“大明所说日本进贡之事确实属实,可先生当也知道,日本国内因为将军之位传承的问题,已经混战了近十年,不仅民生凋敝,而且似这种精良刀剑现在都十分紧缺,所以求购极难。”
张小白半真半假的将日本国内的现状描述了一下,果然那年轻人愣住了,他只是在宁波市舶司待过一段时间而已,根本就没有去过日本,也不清楚日本现在是什么情况,至于张小白说的什么日本国王、将军、管领这些称号,倒是都对得上,听起来确实不像是瞎编的。
“那你也要价太高也不合适,这些刀剑我在大明也有所闻,长刀不过三四贯一把,短刀最多也就值两贯”
“先生所言极是,半年前,在大明宁波府的价格,长刀合三贯另七百文一把,短刀合两贯一把”
听到张小白承认,那年轻人得意的笑了,可是张小白没等他开心太久,就继续说道,“敢问先生是想,以万里之外的大明宁波府的价格,在这里收购我这些宝刀吗?”
那年轻人愣在了半场,他虽然不是行商之人,可是也知道用大明的价格来收购,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你说的对,用大明的价格来衡量确实不太准确,我也不和你算大明铜钱,你不是要采购丁香吗,我用丁香和你换,一袋丁香,换你一把短刀,长刀就两袋丁香”,苏丹看刚刚一直在看张小白他们两人辩论,这会儿也是判断出来张小白说的应该是真的,这刀剑在大明看来也算珍品。
“敢问大君,这一袋是多少?”,用丁香换,张小白当然没意见啦,可是这动不动就一袋,这是多大的袋子,装金币的绣花钱袋,还是装稻米的大麻袋。
“一袋约五十斤有余”,那年轻人虽然和张小白有所争论,可谈的也是公事,当下就给张小白做出了解释。
“成交!”,这还谈什么价啊,就这价吧,再谈就该伤感情了,赶紧回去清点货物吧。
这个价格双方都非常满意,丁香在这里不多少钱,用丁香换宝刀,苏丹不亏;可是张小白也觉得自己不亏,在这里丁香不值钱,可是在里斯本,丁香那是真的价比黄金了,远比胡椒之类的香料要贵重得多。
在里斯本张小白只是买了少许,就已经心疼的不得了了,现在终于可以豪放一把了,左手豪一把,右手再豪一把。
“大家看看,这就是丁香,大家都认清楚了”,‘伊莎贝尔号’上,众人紧紧围成一个圈子,都在围观张小白带回来的那两袋丁香。
虽然在马尼拉也交易了少许的丁香,可是那份量太少了,别说装一船了,连一袋都没装满。
这可是足足两大袋的丁香啊,在众人的眼里,那就是两袋金币,张小白递过来的那一把丁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弗兰可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窒息了。
“好了,咱们这才刚刚开始,通知各船,可以上岸交易了,让各船把日本刀都拿过来,咱们和这里的王做了笔交易,给他们全换成丁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