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是说那个男子的身形和熙世子一样,除了那张脸有区别。”
苏冰尘再次求证:“你…是不是还…说就连背影也一样?”
秋溪木讷地点点头,又茫然的望向春溪和秦嬷嬷,小姐这是怎么了?
秦嬷嬷和春溪两人都相继摇头,她们也不知小姐为何这般神情。
苏冰尘掐了掐掌心,又缓缓松开,身形一样,背影也一样,就是脸不一样,她怎么忘了,世上还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
东方玄熙会不会就是戴上人皮面具的萧云熙?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上次萧云熙把她掳走,那张脸就泛着病态的白,。
她没有多想,如今细想,不就是长期戴面具所致?
所以比常人的肤色要白一些,思及此,苏冰尘站起身来。
思索着怎么查探东方玄熙有没有戴着人皮面具?
对了,她可以配制一种药水,只要假装不小心洒在他的脸上,便能立刻知晓。
秋溪见小姐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便把听到有关戚云瑶的消息也说了。
“小姐,戚云瑶的丑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尚书府的大门紧闭着。”
“有些大胆的人,不知是不是公孙琴派出来的,竟然朝尚书大门扔菜叶和臭鸡蛋。”
“虽被京兆尹抓到了几个,但他们都说无人主使,只是看不惯戚云瑶这个表里不一、路柳墙花的女人罢了。”
苏冰尘听了之后心情欢畅,公孙琴这个幕后谣言的推手可以当二十一世纪的狗仔了,干得不错。
“看来戚云瑶果真怀上了。”
“王妃,容管家派人来了。”
“何事?”
容林派了人给锦满院送口信,说韦夫人,也就是苏云柔的母亲想请王妃去苏府一趟,说苏云柔已病入膏肓,想见王妃最后一面。
苏冰尘断然拒绝,打发了容管家派来的人。
并且让他给容林传话,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需要派人来请示她,直接赶人。
只不过……苏云柔身子会崩得这么厉害?
莫不是兰姬已经把手伸向了苏淳的后院?
那些曾经被韦金兰打骂的姨娘和庶女,在兰姬的利益驱使下,很难不起歹心呐!
韦金兰咬牙切齿,想冲进夜王府,被容林安排的侍卫拦下了。
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容林早就派人把她赶走了。
“韦夫人,王妃不愿意见你的女儿,你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韦金兰神情憔悴,似乎一夜老了十几岁,脸色苍白:
“容管家,麻烦再通传一声,我是你们王妃的婶娘,我是她的长辈,她怎能如此对待长辈?”
以王妃长辈自居?
容林色厉内荏:“把自己的女儿塞进侄女夫婿的屋子当填房,这是什么长辈?”
“你!”
韦金兰原本苍白的脸色气得铁青,胸口起伏不断,哑着声线嚷道。
“姓容的,你这个狗腿子,平日里百般讨好我家柔儿,如今见她失势了,你就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
估计是这段日子哭的比较频繁,连声音都带着一些沙哑。
容林扬了扬手,示意身边的人关上夜王府的大门。
“韦夫人,你女儿如今也是咎由自取,王妃没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就感恩戴德吧,还在这吵吵闹闹,当真觉得王妃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吗?”
身边的嬷嬷见这情况,自家夫人讨不了好,还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去?”
韦金兰红着眼眶抹着泪:“我家柔儿命苦啊!”
苏云柔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形若槁骸,听到了韦金兰断断续续的唠叨,她嘴角扯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苦笑。
她早就猜到了,她不会来。
但她不甘心,明明……
苏云柔咳喘了几声,帕子上又是一抹鲜红。
韦金兰脸色大变:“柔儿,你怎么样了?”
“张妈妈,快点去请大夫来,柔儿又咳血了。”
张妈妈站在一旁嘴角嗫嚅着,并没有迈动步子。
韦金兰横眉怒目:“贱奴,本夫人的话你不听了吗?是不是你也背叛了?”
张妈妈脸色惶恐:“夫…夫人,李大夫昨日来看过了,说……说小姐治不好了,就这几日了……”
“闭嘴!你敢诅咒我的柔儿?”
韦金兰狠戾的扇了她一巴掌:“滚出去!”
苏云柔拉了拉自己阿娘的衣袖:“阿娘…你不要为难张妈妈了,柔儿的身体,柔儿清楚。”
“阿娘,把…把这封信想办法交到苏冰尘手里,她……一定会来的。”
韦金兰很是不解:“柔儿,你…为何非要见她,她不想见你,咱们何必自讨没趣?”
“只要…她收到这封信,会主动来找我的。”
“柔儿……”
“阿娘,柔…柔儿快死了,你就…不能满足柔儿最后一个…心愿吗?”
“好,阿娘就算是死,也会让苏冰尘来苏府见你。”
韦金兰眼里全是泪水,看到自己女儿这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病态,心如刀绞。
昏暮时分,这封信还是几经流转,到了苏冰尘的手里。
韦金兰拔下了头上那枝出自琳琅阁的精品金簪,买通了夜王府的一个下人,下人冒死把信送到了苏冰尘手上。
“王…王妃,您原谅小人吧,小人的娘亲…等银子救命,这是韦夫人拿来的信笺,说您若看了还是不愿意去苏府看一看苏云柔,她也认了。”
“小人这就去容管家那请罚。”
苏冰尘虽然心生不悦,但并没有为难他,他没有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也是为了自己的阿娘。
打开信笺,只有一句话:“苏冰尘,你想不想知晓前世你死后,秦国公府的命运?”
苏冰尘脸色惊变,身子微晃,握着信笺的指尖关节泛白,伴着颤栗。
秋溪见状,以为是苏云柔送来的信笺是骂自家小姐的,恼怒地吩咐外面的人把这个送信的狗腿子拉出去受罚。
被苏冰尘制止了。
“小姐,是不是……苏云柔说了难听的话?”
“不是,我要去一趟苏府。”
秋溪不想自家小姐去,怕有危险:“小姐,韦金兰母女俩肯定又在耍什么诡计,你可千万不能涉险。”
“无碍,今日的韦金兰已经没有那个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