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莹轻咳了一声,又捂住了口鼻:“这处宫院……”
有侍卫上前回话:“回九公主的话,这座宫院相传是前朝的齐宣宗和端懿皇后薨了的宫院。”
宫人们一听,身子抖了抖,瞬间觉得阴气森森的,阴风阵阵。
姬无艳也听到了,眸光闪过沉思,齐宣宗不就是大齐最后一位国君吗?
闲王会不知道这座宫院的意义?为何与黑衣人在此交谈?
好巧不巧,梁沿下恰巧落下一块腐朽的木头,砸在众人面前。
“啊!”
“有鬼啊!”
“啊!”
几个胆小的宫侍被吓得如同抖筛,双腿发软摔了一跤。
其他宫侍和宫女吓得乱窜地向门外跑去,小桃搂紧了东方玉莹。
瑟瑟抖颤:“公…公主,奴婢害怕!”
不仅她如此,东方玉莹也咱得脸色苍白,不过她还没有失了公主的端仪。
“混…混账!怪力乱神,怪力……乱神,世上哪有鬼?”
前面的黑衣人不停的在宫里绕圈,好似防着后面有人跟着。
七拐八转,走进了一个细窄的小径,
姬无艳身手敏捷,隐匿着自己的气息,没被他甩掉。
突然传出一截树枝‘嘎哒’的声音,黑衣人瞳孔一颤,猛然回头:
“谁?”
脸上戴着一块獠牙的面具,姬无艳没能看清他的长相,有些失望。
‘喵’
远处跳出一只野猫,又有几只野猫出来与它抢食。
黑衣人看到是几只野猫,才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又迂回曲折拐了几个角,然后从侧门进入了一座宫院。
姬无艳刚想跟上去,宫院门口两支侍卫队巡逻到此,他只能按下心思,又匿回了暗处,抬眸看向那处宫院。
几个金漆大字赫然挂在顶端,“披香殿”。
他不知这里面住着谁,得回去问问师兄。
……
这场宫宴持续到亥时一刻,才结束。
宾客离席,苏冰尘瞥了一眼东方玄熙原来坐下的位子,眸光晦涩,嘴角冷漫肃寒。
马车上,东方玄夜靠近她几分,声音沉缓带着保证:
“苏冰尘,本王不会让戚云瑶进府。”
苏冰尘睁开了如水的杏眸,笑意弥漫:
“王爷,皇上赐下的婚事,你不好推拒吧?”
“不好推拒,本王也会推拒,除非本王死。”
苏冰尘:“……” 你死可别拉上我,我还要回到二十一世纪,那里有大把的好时光在等着我。
见她没有说话,东方玄夜以为她不相信他。
幽深的眸子泛着冷意:“你是不是不相信本王?”
苏冰尘冰冷的眸子掠过他的额间被砸伤的包扎处,好言相劝:
“王爷,妾身觉得你纳了戚云瑶对你而言……也是好事。”
闻言,东方玄夜的双眼瞬间被灰蒙阴郁所替代,似在蕴含着狂风暴雨,薄唇紧抿,下颌线紧绷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苏冰尘感觉周遭涌现起一股寒森的刺骨冷意,但她眸光没有隐缩。
“苏冰尘,你今日如此针对戚云瑶,现下,你又让本王把她纳进府,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本王会不知?”
东方玄夜不是气她针对戚云瑶,而是气她把他推给其他女人,丝毫不在意他身边有其他的女子。
一颗心被寒意无情的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她到底有没有心?怎么可以这般对他?
苏冰尘秋水双瞳下染上了几分嘲讽,也不否认:
“王爷英明,早就看穿了妾身的把戏。”
东方玄夜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期盼,齿关紧扣,容颜冷煞:
“你是不是还明白不了,本王是你的夫君?”
“无论你承不承认,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本王不仅仅是你的夫君,还是你未来孩子的父王。”
苏冰尘早已心如止水,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不只一次和他说过了,他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此刻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疲了,乏了,倦了,闭上了眸子。
东方玄夜看到她淡漠得把他当陌生人,似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霎时像被刺激的野兽,眸子里升腾起怒火,恨不得把她撕碎,关节咯咯作响。
“苏、冰、尘!你真是好得很!”
回到王府后,他先行一步下了马车。
眉眼阴沉铁青,眼底裹着肃杀之气,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慑人压迫感。
容林看到自家主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敢上前,想问莫九,莫九冲他摇摇头。
春溪有些担心:“小姐,王爷今夜有些不寻常,你一切要小心。”
苏冰尘不用她提醒,也知道,她问容林:
“容管家,锦满院修葺得如何了?”
容林脸上堆着笑容:“回王爷的话,再过几日,才能完全修葺好。”
“能不能缩短工期?不需要修葺和原来一模一样,简单点。”
她都待不了多久了,也不需要那么讲究了。
“这……”
容想脑子里想起昨日莫九敲打他的话,‘锦满院能修多久就尽量拖延些日子,王妃住在主院挺合适的。’
‘王爷可以日日见到王妃,这样,他们的感情也能迅速升温。’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王府就能传出喜讯了。’
“很为难吗?”
容林忙垂首低眉:“回…回王妃的话,王爷吩咐过,锦满院地处偏低,一到雨季就容易积水生蚊,特意命奴才这次一并把所有问题给解决了。”
“奴才不敢怠慢,便请了京城最好的工匠师傅,修葺锦满院,这工期…恐怕缩短不了,请王妃再等等。”
苏冰尘眉目瞬时清冷如画,怎会看不出东方玄夜的故意为之?
“既然工期缩短不了,那你命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本宫今晚搬去西厢房。”
容林:“……”
奴才哪敢啊,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尤其是主子今晚那要吃人的脸色。
见他扭扭捏捏,又不派人去收拾西厢房。
苏冰尘眸光清冷含凉地望向他,冷冷的催促:
“容管家?很为难?”
容林腆着一张谄媚的脸:“王…王妃,西厢房被奴才堆放了一些杂物,此刻派人去打扫,可能一时半会也清理不干净,要不过几日,奴才派丫鬟婆子清理干净了,再为王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