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猎户在隐秘的地方露出一抹幸灾乐祸暗笑。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勇猛无敌吗?
我们中原男人都是弱夫,你们北狄人也不过如此!
————我呸!
两个猎户继续朝前走,蓦地一声呼叫声吓得众人发怵。
“啊!”
一个侍卫即便抓住了藤蔓,脚下踩的那处还是失重。
他惊恐地抓紧藤蔓往上爬,大声呼喊:“救我!救我!”
挨他比较近的侍卫想拉住藤蔓,但又怕自己也掉下去,所以不敢上前。
托勒格瞬时伸出了几根带着铁爪子的绳索,飞抓住了陡壁。
身形一闪,飞檐走壁般。
一把拉开挡着他的侍卫:“废物!”
身形展臂,在空中荡起了一个弧度。
两个属下帮他拉住了铁爪子的绳子,借给他一点力量。
把那个抓着藤蔓在空中不停的晃圈的侍卫拉了上来。
但与此同时,后面有个侍卫抓住的藤蔓断了。
他失重跌入了云崖,“啊!”
崖底传来他惊呼哀鸣的惨叫声。
惊起崖底的群鸟扑飞,众人再次瑟瑟发抖。
不敢再上前,还隐有后退的迹象。
托勒格怒声吩咐身后的两个属下:
“把带来的铁爪子派给他们,大家一定要小心,那两个猎户用的是巧劲,身形体格不像我们北狄人那么高大壮实,藤蔓能吊得起他们,但不一定能吊得起你们。”
侍卫们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拿到手的铁爪子。
往崖壁的上方抓爬,代替了藤蔓。
两个猎户相视一眼,眸光微微一缩。
这群人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个领头的和身边的两个侍卫就不好对付。
托勒格发现两个猎人的距离离他们越来越远,眼里闪过冷光,想摆脱他们?
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就不相信,去倚穹峰只有这条小径?
肯定还有其他分支,一定是他们故意把他们往这带。
想看他们跌入云崖摔死!
中原人,果然都是心思狡诈的。
意识到这点的他,脸上隐现一抹凶狠的杀意!
猎人被他凌厉的目光射得浑身一颤,慌忙避开他吃人的眸子。
……
东方玄熙看到了北清秋和托勒格进入了山崖,他放慢了脚步。
不是惧怕这条路,而是不想让她挡在自己的前面,阻手阻脚。
“去倚穹峰应该不只这一条路,找个当地的猎户或农户,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引领我们去分支路口,不要为难他们。”
侍从应声:“诺!”
既然知道了阿珍在倚穹峰,他就没必要跟着北清秋了。
他必须先一步找到阿珍,不让她再次落入北清秋的手里。
恰好有一个手上拎着几只肥兔和肩上扛了一头野猪的猎户碰到了他们,也正是那个看到苏冰尘进入了倚穹峰的猎户。
被问打听倚穹峰的分支怎么走,猎户又是一惊。
疑惑地道:“你们也想进倚穹峰?”
明烁一听,看向自家主子。
东方玄熙戴着白玉面具,点头示意。
“大兄弟,你是不是看到了还有其他人进去了?”
猎户把肩上的野猪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
取下腰间的小竹洞,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清泉水。
爽快地道:“对啊,在你们之前,有两伙人进去了,在他们之前,我还看到一个妇人也进去了,唉,喊都喊不住。”
东方玄熙一听还有个妇人进去了,神色有些激动。
追问道:“那个妇人长什么样子?”
“贵人,那个妇人走得很急,小人也没看清,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很明媚,很有特色,让人一眼记住了。”
东方玄熙因为激动,咳了几声。
是她,是阿珍,她为什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猎户又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倚穹峰凶险,猛兽出没,所以还是要去?”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不过……哎,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还能和野兽厮拼一下,但那个妇人……可就惨了。”
猎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
忙找了借口,扛上野猪就准备跑。
但又停顿了脚步,转身好心提醒:
“你们可能还没听说过倚穹峰有山魅怪精之类的吧?虽说那只是传说,但曾经也有个白胡子老道提醒过村民,惜命就不要去倚穹峰。”
说完转身要走,被明烁拦下了。
“大兄弟,他们走的是哪条分支,只要你带我们到那个入口,这些银两都是你的了。”
猎户一看到银两,两眼放光。
又放下肩上的野猪,这些银子够他打一辈子野猪了,应该是几辈子了。
他想接过银票,又往外推了推,小心地问:
“你们真的只是让我带你们到入口?不会逼我带你们进去吧?”
明烁看到自家主子点头,便道:
“大兄弟,你放心,只需要指条路便可。”
得知不用进去,猎户欣喜地接过银两,痛快地在前面指路。
“你们跟小人来,爬上落雁山的腰腹,然后再转几个弯就到了。”
东方玄熙小腿的伤口还没好,侍从想搀扶他,他不愿意。
冷静过后,又想起了猎户提到的那两伙人,幽沉的眸子有暗光涌过。
“那两伙人是什么着装?”
猎户边走边说:“衣着不凡,为首的两人一个穿着玄色锦衣,一个是玄绯相衬的锦衣,矜贵华丽,一看就是京城来的贵人。”
“长得都很俊美,一个清冷孤岸,一个妖孽风流,潇洒不羁,都是金尊玉相、龙章凤姿的贵人啊!”
猎户发现他每说一句那两人,眼前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
气息就冷了几分,他以为他在嫉妒,脸色白了白。
忙又补充道:“公子,公子,你…虽然戴着白玉面具,小人也觉得你容貌不俗、身份尊贵,比…比他们还尊贵。”
东方玄熙并不是在意他在赞美那两人,而是通过他的描述,他已经猜到了那两人是谁。
剑眉之下的星目一霎深暗,露出了几分凌厉。
要不是他们派出来的人,他的小腿又怎么会受伤?
要不是这两人老是和他作对,他和父王的大业又怎么一再受阻?
既然都不扮戏了,那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