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发现羽王殿下住就在霍宅的右边院子,并且,他应该知晓属下派人跟踪他了,毫不避讳。”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得东方玄夜的心脏生疼。
眼里顿时涌起了嫉妒、愤怒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握起的拳头,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咬牙切齿地道: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回想起昨天的经历,东方玄夜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得愈发旺盛。
彼时,他和东方玄羽一同出现在郊区那座神秘的庄子附近,东方玄羽发现了他的存在后。
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突然对他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尽管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但东方玄羽却丝毫不为所动。
坚称自己的三皇兄此时正在京城的夜王府调养胃疾,并指出他是冒牌货,假冒皇室成员,罪该万死!
那浓烈的杀机,让东方玄夜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是真的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最后,他带领手下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因此小腿也被刺伤了。
一旁的流风担心王爷因为动怒而影响腿上的伤势,提醒道:
“王爷,属下还是先扶你坐下吧。”
“不必。”
东方玄夜自己落坐在软椅上,阴翳着一张脸,眼里翻滚着黑云。
“王爷,属下担心羽王会飞鸽传书向皇上告密你在江南。”
“他昨日里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明明亮出了身份,他却谎称你是外番人假冒的,真是可恶!”
东方玄夜眼里闪过疑云,莫非他发现他住在了尹千凰的隔壁。
所以才会如此动怒,对他起了杀机?
想到这处,他阴沉的脸色顿时有所缓和,这说明什么?
说明东方玄羽是被气着了,以为他与尹千凰私底下来往甚密,才对他动了杀机。
思及此,东方玄夜心里一阵痛快!
接下来,只要他帮了秦国公,云儿就会对他改观。
“宁七找到了吗?”
剑雨目光躲避:“这……”
“回王爷的话,宁七已经回到了宁家……”
东方玄夜眼里雾霭茫茫:“怎么回事,她不是被西羌人掳走了吗?”
“王爷,不知怎地,她自己逃了回来。”
东方玄夜敛眉沉思,西羌人会这么轻易放她回来?
还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流风担心京城的莫九那边压不住,回头皇上真的又对王爷起疑了咋办?
“王爷,莫九今日又传了书函,您要不要此刻回京?”
东方玄夜紧拧着剑眉,扬了扬手:
“备马,本王要回一趟京城,这次,本王会光明正大的回到江南。”
东方玄羽不上禀给父皇,无非是对他动了必杀之心,欲将他除之而后快!
他偏不如他愿,自请父皇,让父皇让他领命来江南,看他还敢对他下黑手?
……
尹千凰吃了自己配制的药剂丸,休息了两日后,醒来精神好了一些。
王莽和几个护卫在议论些什么,被路过的喜鹊听到了。
“王莽,你大清早的和护卫讲什么呢?不怕吵着小姐?”
“喜鹊姑娘,东家醒了?”
百灵在给自家小姐梳妆,听到外面的声音,尹千凰把王莽叫了进来问话。
“你们所聊何事?”
王莽神情微凝:“东家,昨晚好像有人闯进来过,是属下失职。”
“什么?”
“百草堂那些药……”
“不,东家,我说的是有人闯进霍宅,不是百草堂。”
尹千凰第一时间想到了东方玄羽,旋即眸光暗了暗。
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怎么会再来霍宅?
自那晚走后,就再也没有来烦她了。
应该是东方玄夜那厮,昨晚她服了安神汤药后。
睡得比较沉,所以一时没发现。
“王莽,你怎么知道有人闯进来了?”尹千凰诧异地问道。
“东家,属下与其他护卫在墙角处发现了这个东西,还有两个脚印。”
王莽恭敬地回答,并递上了一块男子用的汗巾。
尹千凰接过汗巾,仔细端详起来。
这块汗巾的材质粗糙,显然不是东方玄羽或东方玄夜所使用的那种金贵的面料。
他们二人用的物品,怎会如此不显眼?
王莽请示道:“东家,属下想再带领护卫们搜查一下其他地方,看看是否有更多的线索或发现。”
一旁的喜鹊看到自家小姐手中的那块汗巾后,神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眸光闪过什么,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这个汗巾…有些熟悉,好像…好像见过方公子拿来擦汗?
方公子为何深夜要闯进霍宅?
百灵注意到了喜鹊的异常反应,关切地问道:
“喜鹊,你怎么了?是不是也受寒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喜鹊连忙解释,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互相搓揉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尹千凰轻声安慰喜鹊:“别怕,有王莽和护卫们在,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擅自闯入咱们霍宅,他们会保护好你的。”
除了像东方玄夜和东方玄羽这样身手的人他们发现不了以外,其他人闯进来。
他们还是有所警觉的,你看,这不就发现了脚印了吗?
喜鹊内心深处的疑虑仍未消除,恍惚点头道:
“嗯。”
霍青樱来了,自从上次在漓澜湖畔那次伤人事件后,有些日子没见过李家人了。
见自家女儿好了,她想带她一起去李家,问候舅父。
尹千凰也想去看看李紫烟是否好起来,便和自己的阿娘一同坐上马车前往李宅。
喜鹊找了个借口留下,只有百灵和染竹跟上去伺候。
待看到小姐的马车走过,喜鹊回屋扮成了药童,去了百草堂。
萧云熙与小木两人在装药材,见喜鹊来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见东家没有来,他便继续去干活了。
“方公子…你过来一下。”
萧云熙和喜鹊来到了转角处,“喜鹊姑娘,是不是东家有什么吩咐?”
“你…你昨晚是不是闯进了霍宅?”
萧云熙脸色一变,眼里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他眼皮微微垂下,掩盖住那不被人发现的波涛汹涌。
“喜鹊姑娘……你为何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