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们回来了!”
听见府外马车的声音,魏远道连忙迎了出来
“大哥!”
“子期!”
出来的一位左鬓角有几丝斑白,身着玄麟黄褐锦袍的中年男子
“二叔!”
魏子期作揖道
“远道,去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
魏祁丞说道
“父亲是有什么客人要招待吗?”
魏远道问道
“倒不是有什么客人,是子期刚刚被陛下授予刑昭狱司少卿的官位,咱不得庆祝一下!”
魏祁丞道
“少卿之位,刑昭狱司丞的助手,这可是相当于刑昭狱司的二把手啊!”
魏远道激动的说道
“我这就去让他们做几道好菜,再备上好酒,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说着,魏远道就往门里跑去
“对了,别忘了让朱杜荣做金丝鲤鱼焙面,我就爱这口!”
魏祁丞喊道
“不会忘的,绝对是新鲜的大鲤鱼!”
魏远道喊道
晚上,大厅内,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那桌上盛放着金丝鲤鱼焙面、飞龙汤、东安子鸡、狮子头、翡翠虾环、白斩鸭、烧四宝等十六道菜肴。
魏祁丞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魏远道和魏安国。然后魏安国旁边坐的是魏子期,至于魏子期的母亲在她生魏子期的时候,因难产而死,而此后魏安国便再未娶过他人。
至于魏远道,他娶了一妻一妾,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妻子柳春华,然后是他们的儿子,一袭青玉锦衣,相貌颇为俊俏的魏子然。再然后是他的妾吴玉婉,以及他们的女儿魏子羽。
“这酒怎么闻起来这么熟悉呢?”
魏祁丞端起酒杯浅呷了一口
“这他么不是老子私藏的醉玉春吗!”
“父亲,别这么小气嘛!好菜当然得配好酒了!”
“你藏酒的地方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挖出来了。我给你留了一坛在那里。这一坛就当是为子期庆祝了!”
说着,举起酒杯
“来,子期!二叔敬你一杯!”
“谢二叔了!”
魏子期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子然,还不快给你大哥敬酒!”
魏远道一巴掌拍在魏子然肩膀上,示意不要在家里聚餐上一副不耐的样子
“你要多向你大哥学习,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处事上,不要天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你大哥现在未加冠,便是封侯赐官。你就比他晚出生了两个时辰不到,别整天除了四处鬼混,啥也不干!”
“我知道了父亲!”
“我会向大哥学习的!”
魏子然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站起身低着个头
“大哥,恭喜你吃上皇粮!”
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待魏子期说说些什么,重重的放下酒杯,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待会儿还有约,便直接离开了!
“这就是你惯出来的混账东西!”
“一点礼数都没有!”
魏远道脸色阴沉看着柳春华
“这能怨我?平常你对他不管不顾的,我又能教他些什么!”
柳春华驳问道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魏远道起身,一脸歉意的看向魏祁丞
“父亲,大哥!”
“是我无能,教子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行了!先吃饭吧!”
魏祁丞长叹了一口气
最终,这场家宴在一番寂静中匆匆结束!
明月高悬在空中,夜风吹动护城河边上的柳枝桠,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河中有不少从上游漂来的河灯。
曜日国是没有宵禁的,纵然夜幕完全降临,大街小巷中的烟火气,此刻正热闹着。
徐国公府,徐令宜居住的小院内,只听见从屋顶上传来的几声咕咕鸟叫声,然后一袭浅绿色流仙裙的徐令宜便从屋中,悄悄走出,消失于夜幕中。
“子期!”
徐国公府后墙外的一棵木棉树下,一身黑白水墨锦衣的魏子期早已等在那里,而旁边停着马车,和驱使马车的侯吉
“来了!”
魏子期拉住徐令宜的手笑道,然后二人进入车轿内
“侯吉,老地方!”
“知道了,公子!”
侯吉说道,便驾着马车绕开热闹的夜市,出了王城……
曜日皇城外的清麟山上有一棵两米粗,生长了百年的桑木,而这个季节,桑木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可能是活了百年的缘故,桑木的枝叶并不茂盛。
而这清麟山,说是山,倒不如说是清麟河边的一座二十来米高的山丘,当初封侯之时,李长天问他是否还要其他赏赐,他便要了这座清麟山 。
桑木后边的斜坡上,侯吉依靠在前窗的位置,微眯着眼看着桑木下依靠在一起魏子期二人,隔两天就见一面,也不知道他俩哪儿来的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桑木下,徐令宜靠在魏子期的肩膀上,一同望着天上的明月。
“你喝酒了?”
徐令宜闻见魏子期身上淡淡的酒味
“喝了一点点,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喝了!”
魏子期说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喝得太多,听我娘讲酒喝太多了会伤身体的!”
徐令宜道
“我知道了!我以后最多只喝两杯,你看可以吧!”
魏子期笑道
“不过你得带上我,我还没有喝过酒呢!”
“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要是小孩子,你又是什么?毛头小子吗!”
“大胆,竟敢这样跟魏远侯说话!”
“魏远侯怎么了,还不得被我打趴下!”
徐令宜笑着,与魏子期打闹着,然后一个暴起直接将魏子期扑倒在桑木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两个人看着彼此,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见
“那…那个,恭喜你当上刑昭狱司少卿!”
良久的静默之后,徐令宜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我…我很重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但却被魏子期抓住手臂,直接拉入怀中
“才不会重呢!”
轻轻地在耳边说着,徐令宜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公子,时辰到了,该回去了!”
就在两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桑木后的斜坡下传来侯吉的声音,徐令宜连忙起身,朝着马车的位置走去。
留下魏子期,坐在那里心里暗骂着侯吉每次都在坏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便朝着马车的位置走去。
“公子,你来了!”
侯吉笑着迎了上去
“哼!”
魏子期冷哼着,瞪了他一眼,直接进了马车中,留着他在那里愣着,想着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很快,马车就回到了徐国公府后墙。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魏子期说道
“你明天办案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
“不行,这次的案子太过特殊,危险性很大的。我不能让你涉险!”
“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还是保护不了你!”
“你可不要忘了,法阵师在布阵的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的!”
“带上我,没人能靠近你半步!”
徐令宜拉着魏子期的胳膊祈求道
“第一,没有的我的命令你不许擅自行动。”
“第二,真要打了起来,你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
“你要是能做到这些,我就让跟着一起!”
魏子期说道
“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徐令宜笑道
“明天早上在刑昭狱司外等我,我会和狄大人说明此事的!”
“嗯嗯!”
“那就回去吧!”
“明天见!”
说完,徐令宜纵身一跃便跳进徐国公府,消失在夜幕中。
“侯吉,我们回去!”
“好嘞,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