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这么暗搓搓地骂着已经死掉的长公主,一点也没有反思一下自己平日里是不是比长公主更嚣张,树敌更多……
宁王很快闻讯赶来。
“难怪你能突然中毒,把一条命都险些丢了,你们承乾宫是纸糊的吗?谁想进来,戳戳手指都能戳出一个漏洞来,三天两头给你下毒,这一次还差点害死喵儿!”
他冷着一张脸,先就把景绍给劈头盖脸地喷了一通,然后眼眸一凛,说道,“喵儿,跟爹爹回去,这里不安全!”
苏喵儿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么的火,有些怕怕的。
胆小的猫咪朝景绍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小眼神,小手就乖乖握住了宁王的大手。
“五、五爹爹,喵儿也有些想大爹爹和王宫的那些人了,等过几天,喵儿再来看五爹爹呀。”
小猫咪甜糯糯的话语,叫人完全无法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责备心。
景绍自知理亏。
“喵儿放心,等爹爹把承乾宫清理一遍,就去接你回来!”他连忙说道。
“嗯啊!”苏喵儿软乎乎地应了一声。
宁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高冷地瞥了景绍一眼,就转身走掉了。
苏喵儿则朝景绍挥了挥手:“五爹爹拜拜呀!”
“拜拜!”景绍也跟着挥手说道,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待父女两个一走。
景绍就长出了一口气。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苏公公!”
苏公公立即出列:“殿下!”
景绍看着他:“苏公公,你喜欢喵儿吗?”
苏公公一脸正色,肃然道:“喵儿小公主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她呢?”
景绍满意地点点头,阴沉的脸上一抹杀意闪过:“苏公公,为了能让喵儿早日回来,我们必须得把这承乾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扫一番!
“首先,这个叫青柠的宫女,是在谁手底下做事的?就从这里开始吧!”
苏公公如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是!殿下!”
为了喵儿小公主能早日归来,爷们儿要战斗!
承乾宫这里忙着“大扫除”,清理宫内潜藏的所有细作的时候,宁王美美抱着小猫咪回家,永宁王宫也终于迎回了久违的春天。
“喵儿小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小福子第一个抱住她的小腿哭。
“咦?怎么了呀小福子哥哥?有人欺负你嘛?快说他是谁!喵儿替你揍回去!”
苏喵儿很讲义气地握紧了小粉拳。
“咳咳!”
然而,小福子却并不敢说,“没谁,奴才只是太过于思念小公主了!奴才的思念之情,就如那滔滔江水,奔流不绝!小公主不在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奴才都经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与痛苦!”
心里却道,开玩笑,宁王整天摆着张冷脸,看人的眼神也是冷飕飕的十分之吓人!
他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如坠冰窟!
苦涩不已!
苏喵儿听他这一番话,却十分自然地想歪了。
“小福子哥哥,你放弃吧!”她小奶音十分纯挚地说道。
“哈?”小福子一脸茫然,“放弃啥?”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哒!”
苏喵儿语气沉痛,而又沉重,只见她小脸扬起,望着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表情哀伤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虽然我知道那个人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可他在我生命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那个意中人会踩着黑色的滑板车,跨越时空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告诉我——爱你一万年!”
沉浸在电影情节里的苏喵儿,头顶冒着粉红泡泡,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救过她的酷酷小哥哥英姿飒爽的身影,一脸的花痴样。
小福子嘴角抽了抽。
喵儿小公主小小年纪就开始想着要谈情说爱,这件事情,他对宁王,是交代还是不交代?
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各自陷入了深思。
深夜来临。
宁王美美抱着软乎乎十分暖和的小猫咪睡觉。
另一边的承乾宫里,景绍则大喇喇坐在那里,手里一把染血的剑,表情阴恻恻地看着苏公公手里拿着通红的烙铁,对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宫人拷问。
没多久。
苏公公向他禀告道:“殿下,问出来了,是徐妃给了她五千两银子,让她指使青柠推喵儿小公主下水,想要让小公主被鳄鱼咬死。
“但同时,她不止收钱为徐妃办事,实际上,她真正的身份,是太后娘娘安插在咱们宫里的,之前那个调包殿下玉佩的宫女,也是她安排的。”
景绍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嗜血的表情。
“徐妃?太后?她们是当孤的承乾宫,是纸糊的吗?居然如此不把孤放在眼里,那就不能怪孤做事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
景绍“唰”的一下站起来,眼神冰冷地下令道,“把这贱婢的手脚砍掉,各装入一只锦盒里,孤要亲自去拜访徐妃和皇祖母!”
苏公公立即恭敬应下:“是,殿下!”
夜真的很深了。
皇宫里除了值班的侍卫在来回巡逻,几乎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于是,景绍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在深宫里行走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惊悚。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景绍首先拍开了永寿宫的大门。
看门的太监十分不忿:“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扰太后娘娘歇息,是不想活……咳咳咳!奴才参见大皇子殿下!”
景绍阴沉着一张脸,抬脚就一下把他给踹飞!
随后,他就领着人直接进入永寿宫内,又直接来到了太后休息的寝殿。
这时候,惠太后已经被吵醒了。
她没有梳头,但也保持着整洁的仪容,见到景绍,脸上露出一抹看起来发自内心的慈爱笑容:“阿绍,这么晚了,你来找哀家有什么事情吗?”
“皇祖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很希望我死?因为我母后不合你的心意,连带着你也不喜欢我?”
景绍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惠太后脸上一怔,神情茫然:“阿绍,你怎么会这么说?哀家虽然不喜欢你母后,可你是你,你母后是你母后,哀家从未因为你母后,而嫌弃过你啊!”
景绍一听她用“嫌弃”这个词,来暗指她对母后的态度,俊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有些沉痛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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