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小道,四周充满着生机勃勃的绿色植被,走了不久,在行过几个凹谷,前面一条溪流顺着山涧飞扑直下。
溪水重重的砸在下方岩涧迸射出不大不小的水花。这是一片较为平缓的谷地,周遭的土地里冒出绿油油的野草,还没来得及打理。
一些菜地倒是生机盎然,热爱自然的鸟禽从天空中成群结队扑哧扑哧飞过,徒留下几声难以辨别的鸟鸣。
牛角乡就在前面溪流汇成水潭的旁边不远。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站在山巅,远远看去,两座山有像牛角的模样。
村子门口张灯结彩。
结婚,在当地是一件大事,无论是不是宗族的人都会去帮忙讨个彩头,路上只能看见几个孩童三三两两蹲在村口的泥巴土边玩着泥巴,相互扮演着角色游戏。
二人到了村口,将马和毛驴拴在了一边的拴马石上 。或许是村中人圈养的牲畜较少,拴马石表面上都有些破碎石块,盖着一层青苔。
村子的户形分散较散,二人寻不得人,只得问那玩泥巴的小孩儿。
“小孩,这村中姓丁的人家住哪呀?”
宋铁属实有些五大三粗,就连说话都是大嗓门,直接把那玩泥巴的小孩子给吓住了,连掉下来的鼻涕都不敢擦。
“呜呜呜呜……”
随后那小孩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了,我就是问问路呀。”
这可把宋铁急得团团转,不一会儿或许是听到哭声,一名妇人从屋子里出来,她先是打量了下二人,或是察觉到了危险,随后一阵小跑到那小孩儿面前,一把将其抱起,快速回了屋中。
“瞧你都把人吓着了。”
齐风摇了摇头。看那妇人的举动,想必这个村子也是很少有生人进来。
“这也不能怪属下啊……嗓门大改不过来。”
宋铁一脸无辜,低了一下头,然后掏了掏耳朵。
“我去问吧。”
齐风上去扣门,那妇人没有开门,在屋子里问,“何人?何事?我男人今儿不在家。”
男人不在家。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赶忙摇摇头,回答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打听一下,村中今儿有家姓丁的人家成婚,我们是过来祝贺的,却不知他家在何处?”
那妇人哦了一声,今儿他男人就是去丁大有家帮忙去了,她是知道的,于是这才放心下来,说道:“是丁大爷家呀,他们家还得往前走一里路呢。一直往前顺着路走一里就到了。”
“那谢谢了。”
齐风听到答复,大声感谢。屋子里传来小声言语 ,不过齐风并没有听得清楚,估计是在说没关系啥的。
随后退走,对宋铁说:“难怪不好找,往前还得走一里路呢。”
后者一边听着一边却解开拴住马、毛驴的绳子,“百总,骑着过去吧,届时找个木桩子拴着。”
“也好。”
这个建议齐风当即接受,二人骑着马,毛驴继续往前。
差不多一里地。
二人已经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张灯结彩 ,十分喜庆,想必那就是丁大有家了。
二人下了马,毛驴,将其拴在了一棵树杆上,枣青马对这样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反抗,一直在扭动着身体,直到齐风承诺回去给它吃一斤粮食,这才瘫了下来。
“这马通了人性 ,越来越怪了……”
宋铁在一旁眼瞅着,脸上的笑容一抽一抽的,表示这辈子没见到过第二匹这样的马。
这马好些日子没见着,脾气好像又大了很多。
“有人觉得这样的马不好。但只有我知道,它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救咱们的命,毕竟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齐风笑哈哈边走边说,宋铁连忙在一边跟上,他也是见过枣青马的能力的,确实话不假,能给大伙免去不少的麻烦,就是有些时候,性情有些傲娇。
走走说说到了门口。
一名读书人正在那记随礼的名字。
丁大有站在一旁接待,招呼客人。
见着齐风和宋铁,连忙迎了上来,眼见自己儿子迎了上去,在不远处跟亲戚攀谈的丁老爷子也走了过来。
“爹,这位就是孩儿的上司。”
丁大有赶忙介绍起来,丁老爷子连忙对着齐风拱拱手,“草民见过大人,大人能来参加老朽孩儿的亲事,真是草民一家蓬荜生辉呀。”
然后他连忙朝着一边喊,“老婆子,快来,快过来,来贵客了。”
不一会儿,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从厨房那边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围裙,连忙将其收了起来,上前恭敬的站在自家老头身边。
“这位是咱孩儿的长官,快见过大人。”
妇人抬起脸颊,脸上显然有一丝谨慎和害怕,但还是连忙招呼,不敢懈怠。
随后丁大有给齐风找了个座位,丁老爷子非要让齐风坐主家的位置,齐风以今日不论职位搪塞过去,坐在了次座。
宋铁被安排去跟丁大有弟弟,妹妹坐在了一起。
“那人是谁呀?怎坐在主家旁边位置上?”
有村中人小声议论。另一人连忙对他小声说,“听说是丁大朗军中的官长,你们可不要胡乱说话。”
“官长!我急得丁大朗现在好像当了个小旗,听说能管不少人,今儿他成婚,连他官长都来了,丁家真是有排面啊。”
“丁家这怕是要出名了。以后在村子里怕都是谈资。”
那几个人谈论着,时不时朝着齐风那边看一眼,感慨一句,“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能力,定有过人之处啊。”
“嘿嘿,那不然。”宋铁或许是坐得无聊,在那边走动,刚好听到了,连忙坐在了旁边说道:“这位官长可厉害了,杀了不少鞑子。”
“杀过鞑子!那确实有本事。”
几人无不佩服,“今儿成婚的丁大郎,也是杀了鞑子升了官的。”
有人好奇道,“那鞑子我还从未见着过,可有传闻中那般残暴?”
“鞑子可没有人性,见人就杀,所到之处,无不是死伤无数,焚烧过境。不留活口的。就这,那位官长也是直接斩杀好几个。”
宋铁在一旁描述得绘声绘色,把那几人都惊掉了下巴,那可真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兄台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有人对着宋铁拱了拱手,依他的描述,他们就像是身临其境,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