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内,看到高衙内和任飞的轿子逐渐远去,众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本以为只会来个开封府的小官吏,结果来了只大老虎。
幸亏江北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认识颇深,知晓“怀璧其罪”的后果,提前做了准备。
牛瞎子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一边催着牛二给自己续杯,一边轻抚着胸口。
“小哥儿,今天真玄哪,老道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幸亏你提前做好了那个......商业策划案,呵呵,这词儿还真是绕口啊。”
江北倒不是太紧张,他看过无数的电视剧和小说,推敲过无数狗血的情节,应付这些小麻烦,还真难不倒他。
别的不说,穿越回古代的赘婿逆袭成为商业大亨那一套,他可是看过不下十个版本的。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没关系。
他自己不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金手指吗?
别人穿越回到古代,传统的套路就是各种抄袭诗歌文章,当文豪、做大官,可他偏不。
因为......
特么根本就记不住啊!
在后世,随机从三本院校里面选一百个学生出来,让他们背十首唐诗、宋词来看看。
能做到的绝对不超过五个!甚至更少。
再说了,会背诗又有啥用?
纵观历史,混得好、吃得开、披轻裘、骑宝马的诗人、词人,根本就没几个。
人家本尊自己都过得惨兮兮的,凭什么你一个抄袭的山寨货,反而能够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还是要老老实实地搞钱啊。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有钱才是王道。
进可起兵造反、逐鹿中原,退可娇妻美妾、纵享湿滑......岂不快哉?
不过现在嘛,身上连一个铜钱都没有的江北,还只是个二哈穷屌丝。
连做第二块销魂香水皂的原材料,都没钱买了。
江北想到这里,脸上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他腆着脸,讨好的对着牛二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标准的笑容。
露出了八颗牙齿!
牛二一看江北这个表情,就开始头皮发麻,连忙跳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你要做甚?我不算命的啊。”
沃日!这家伙,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呢。
“二哥,你看今天这天气不错啊哈哈哈哈......借我几两银子呗。”
此刻江北的表情,完全是在照搬《万万没想到》里的王大锤。
牛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之前不是已经借了你二百文吗?没有了,没有了。”
“花光了!今天献给高太尉的那块销魂香水皂不要钱的么?”
江北耐心解释着,但这话一出,牛二更加惊恐了。
“啥?恁贵?!”
牛二把荷包捂得更紧了,左顾右盼地就要开溜,牛瞎子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二哥,你去把香案下面那块垫桌子的烂木头拿过来。”
烂木头......莫非是金丝楠木?但那么小一块,也不值几个钱啊。
江北正在疑惑,牛瞎子有些肉痛的开口了。
“里面有个暗格,约莫有个二、三十两银子,是我攒着救急的,今天就都交给小哥儿了。”
江北大喜,这老牛鼻子,真上道!
待牛二把银子取出来,十分不情愿地递给江北后,牛大等人也从庙外的藏身地回来了。
江北赶紧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如此这般地交待起来。
三无直销产品的批量生产,正式启动!
另一边,高衙内和任飞一起回到了太尉府。
这个时辰,高太尉还没有回来,两人只能在偏厅喝点茶水、吃点干果,扯扯淡。
出门走了一遭,高衙内感觉有些不爽利,因为出了点毛毛汗,浑身上下痒得不行。
他突然灵机一动:自己何不先试试那销魂香水皂呢?
说不定,这仙药能让自己的“慧根”更加雄伟,不再被东京城那些泼辣的青楼女子们唤作“高签”。
这人哪,一旦起了某些念头,那可就坐不住了。
任飞听高衙内说要提前试用,本来有些犹豫,正想着要劝说一番,不过仔细想想,又同意了。
老子生病,儿子试药,也说得过去。
以太尉大人对衙内的宠溺,哪怕就是衙内把仙药给糟践完了,太尉估计也不会心疼吧。
自己又何苦当那恶人?
于是,高衙内揣着那块“仙药”,兴冲冲地朝自己的厢房跑去。
边上的狗腿子富全连忙一迭声地呼喝下人们,让他们给衙内爷把洗澡的香汤准备好。
这富全今日帮高衙内去打探林娘子的消息,并没有一同去城隍庙。
看到衙内爷一脸兴奋,说是要用“仙药”沐浴,富全有些无语。
“城隍庙那个装神弄鬼的老瞎子,还能有仙人赐药?”
“衙内爷只怕是被人骗了吧,任飞这老小子,也不说劝劝。”
富全瞥了一眼任飞,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同样是伺候过衙内爷的,我进高府还早一些,凭什么你就能去开封府,当了八品官?
以前跟在爷们儿的屁股后边,一口一个“全哥儿”的,现在看到老子,只点个头就算完了。
还人模狗样的,自称“本官”。
我呸!狗东西!
正在不忿,听到高衙内在里屋喊他:
“富全!你个狗东西,香汤怎么还没准备好?”
“......马上就来,衙内爷。”
任飞嘴角微微上翘,戏谑地看着富全把府中的下人们指挥得狼奔豕突一般。
“蠢货,连字都识不得几个,还想跟我争。”
刚进高府的时候,任飞可没少受过富全的气,仗着先来几天,就把自己呼来喝去,感觉比衙内的派头都大些。
以前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扬眉吐气啊。
任飞志得意满地端起茶盏,正待小口细品,却听得大门前一阵喧哗。
“老爷回府了,快开中门。”
高太尉,回府了。
任飞干净放下茶盏,快步来到厅前的院子里,拱手肃立。
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踱着方步,四平八稳地走了进来。
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特别是侧脸,直如刀削一般。
鹰视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