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剧烈的拍门声突兀响起。
白河法皇吓得浑身一哆嗦。
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洪荒之力,也吓得缩了回去,那种极致的憋屈和郁闷,让白河法皇的脸都扭曲了,看起来格外暴躁。
“八嘎!”
他随手抄起枕边的一块玉佩,用力地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击中门框,摔成了好几瓣。
外面的拍门声停顿了片刻后,一个惶恐的声音响起。
“法皇陛下,猪木失败了,现在鸟羽天皇把宋人召进了御所,不知道有什么谋划。”
“纳尼?猪木这个蠢货,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该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猛然拉开,一丝不挂的白河法皇,气急败坏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快去!让源义家过来见我!”
源义家,是这个时代东瀛最着名的武将,河内源氏嫡流出身,号称“八幡太郎”。
在前九年之役、后三年之役中,他成功地镇压安倍氏、清原氏等虾夷豪族的反乱,之后又在关东乱事中亦大显神威,被白河法皇誉为“天下第一武勇之士”!
他是白河法皇最为倚重的武将,相较于被称为“四大天王”的渡边纲、卜部季武那些人,源义家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最关键的是,他曾经是白河法皇年轻时的小姓,盟兄弟般的存在,忠贞不二!
“法皇!微臣在等待您的命令”
一个壮硕的猛将,大踏步来到白河法皇的面前,深深弯腰鞠躬。
“义家!你来了,我就安心了。”
已经穿上了一身冠服的白河法皇,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心腹爱将,走上前去捶了捶源义家壮硕的胸肌,状极亲热。
源义家舔了舔厚厚的嘴唇,狞笑道。
“请告诉我敌人在哪里?我的‘蜘蛛切’太刀已经饥渴难耐!”
这个凶恶的表情和狰狞的语言,不由得让白河法皇想起了年轻时,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身后一阵火热、紧缩。
“在天皇御所,鸟羽那个孩子有些不乖,帮我吓吓他就行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应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夜还很长呢,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抵足而眠了……”
源义家凶神恶煞般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微臣很快就回来。”
不久之后,天皇御苑的大门再次打开。
源义家带着自己的五百名太刀武士,气势汹汹地涌进了天皇御苑。
他有白河法皇的令牌,无人能拦,而且,守门的武将本就是中立的立场,不管是谁的人来了他都开门……
天皇御所的台阶下,渡边纲等“四大天王”傲然屹立,身后是五百宫廷卫队,还有五百名大宋使节团护卫。
虽然源义家的这五百太刀武士凶名在外,但渡边纲觉得,自己这边也不差。
宫廷卫队和大宋使节团护卫都是全套护具装备精良,而且人数上是对方的一倍 ,可以两个打一个。
优势在我!
在源义家的眼里,这四个后生小辈,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自己成名的时候,这些家伙还在妈妈的怀里吃奶吧?
他裂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渡边家的臭小子,你的父亲见了我都得跪下问安,你竟敢站在我面前?”
渡边纲轻蔑的一笑。
“老家伙!你已经过时了!”
他非常得意的环顾四周,继续高声说道。
“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还是赶紧回家,喝喝茶、插插花、安享晚年吧。”
源义家也不生气,只是用左手抬起自己的太刀,刀柄指向了渡边纲。
“四个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地号称是什么四天王,来来来,你们一起上,让我这个老家伙感受一下新生代的威风。”
卜部季武大怒,拔出了自己的配刀就冲了过去,一个“跳槌斩”,声势颇为惊人。
源义家身材魁梧,身法却很灵活,他只是侧身一闪,然后轻轻用刀柄轻轻点了一下卜部季武的肋骨。
“呃……”
卜部季武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身体缩成了一团,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这种武艺,叫海参大将还差不多。”
源义家的话,让他身后的五百太刀武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渡边纲的一张黑脸胀得通红,“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菊一文字”倭刀,对身边的两人喝道:“并肩上!”
坂田金时、碓井贞光迅速拔刀,跟渡边纲一起下场,三人成品字阵型把源义家包围在了中间。
此时此刻,在御所大殿内,鸟羽天皇正在紧张地等待着殿外对阵的结果,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纸条,从第二个黄色锦囊拿出来的,上面同样写着一首藏头诗。
“后到拟先归,败屋塌作灰,义心孤剑在,家靖方有为。”
“后败义家?”
源义家威名太盛,而且是实至名归,想靠渡边纲那几个蠢货搞定他,绝对不可能,鸟羽天皇心里太清楚了。
果然,只听得殿外面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渡边纲等人的惨叫此起彼伏。
“呃!”
“啊!”
“噗!”
最后一个,是吐血的声音……
在双方士兵的众目睽睽之下,源义家像是在做游戏一般,轻描淡写的就把鸟羽天皇这边武力最强的渡边纲等四天王,全部放倒。
没有死,也没有残,每一招都收发由心。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轻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渡边纲,源义家收刀入鞘,大喝了一声。
“敌羞!吾去脱他衣!”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敌方武将已被击败”,也是东瀛武将在单挑中击败敌将后,经常喊的一句话。
不料,这话却惹恼了一个人。
这人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手提着一柄六十二斤水磨镔铁诃藜棒。
不是鲁达,还能是谁?
源义家刚才的喊话,让鲁达怒不可遏,他从使节团护卫队中站了出来,把那根水磨镔铁诃藜棒往地上重重一顿,地砖瞬间崩裂飞溅。
“你这腌臜泼才!他们技不如人,你便是杀了他们也行,何必要脱他衣羞辱?!”
“来来来!让洒家教你做人!”
源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