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妹妹能吃一口吗?”苏俊君渴望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问话中竟然还没有拉下自己堂妹苏俊雪,可见小君君和小雪儿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楚氏桃惠看了一眼苏俊君没有说话。
毕竟苏俊君已经快要两周岁了,而且小孩子吃的比大人还好,又没有亏嘴,营养方面也没有什么不足。
虽然楚氏桃惠没有回应苏俊君,但苏俊君的问话还是让正在吃奶的苏俊卿听到了:
“哈,这个姐姐竟然要和我抢奶吃?”
“然后转念一想也不不对,这个年代的小孩子都没有什么零食,断奶又晚,可能是馋奶了。”
苏俊卿听到姐姐问话,也没有护食的打算:
“反正自己能吃饱,让姐姐吃口又不少什么”!接着又专心的吃起奶来。
“婶婶,雪儿想吃。”苏俊雪睁着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就像星星一眨一眨,渴望的盯着苏俊卿吃奶的小嘴。
“雪宝贝想吃呀,那等你俊卿弟弟吃完了,要是还有,就给雪宝贝吃口,好不好?”楚氏桃惠语气轻柔的回应。
苏俊雪毕竟才一岁多点,刚断奶没多久,馋奶很正常。
再说了自己大嫂辛苦的伺候自己月子,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亏了自己的小侄女呀。
“好,谢婶婶!”苏俊雪听到楚氏桃惠答应,肥嘟嘟的小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娘,那我呢?”苏俊君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以为让雪儿妹妹吃,不让她吃呢。
“等你弟弟吃饱了,再让你们两个小宝贝吃。”楚氏有些无奈。
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不能亏了自己闺女,既然馋奶,索性吃几口,也是不碍事的。
苏俊卿的奶奶听到了两个孙女的请求,又见楚氏桃惠答应了两个小家伙,赶紧出声道:
“桃惠呀,你怎么能答应了她们两个小家伙呢?
吃饭的时候又没亏待了她们两个,怎么用的着跟俊卿抢奶呢?
别到时候她们两个倒是吃好了,让小俊卿没得吃了,那就不得了了。”
“放心吧娘,咱家又没亏待我,每天鸡汤养着,奶水足得很!
现在俊卿还小,吃的又少,一边就够他吃了,而且这孩子只吃一边,另一边奶水太足,胀得慌,不如便宜了这两个小家伙。
回头等俊卿在大大,就不给她们两个吃了。”
听前话楚氏桃惠有些小紧张,怕苏俊卿的奶奶嫌弃她们两个是丫头片子,不让吃呢!
一听后话不是这个意思,是怕她们家小俊卿不够吃,顿时心情放松了下来。
其实苏俊卿的奶奶,也算是好婆婆了,虽然一碗水端平不可能。
但是对于这两个儿媳妇,那也是没得说的,不然,也不会亲自伺候儿媳妇过月子。
毕竟家里有个好优良传统,她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坐月子的时候都是苏俊卿的太奶奶端屎端尿的伺候过来的。
而且她最喜欢就是小女儿,认为女儿跟她这个娘更亲,怎么会嫌弃自己孙女呢!
苏俊卿的太奶奶也是被她婆婆这么伺候过来的,所以当婆婆的伺候儿媳妇过月子,也是这个家的优良传统了。
苏俊卿的太奶奶一生孕育五个孩子,就苏俊卿的爷爷这个老大是个男丁,其余的四个小的都是女眷。
除了苏俊卿的爷爷苏闻铭,这个大儿子之外,还有大女儿苏闻唯,二女儿苏闻璐,三女儿苏闻桐,四女儿苏闻月。
其中二女儿苏闻璐早夭在逃荒路上,给当时的逃荒路上徒增了许多伤悲。
三女儿和四女儿都是后来安定之后才生的,一是为了缅怀失去的二女儿,一是为了给苏闻铭添个弟弟,可惜没能如愿。
当时逃荒路的上半途,可谓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饥寒交迫,饿殍遍野,田园枯槁,赤地千里,了无人烟,只有饥民不停的倒在路边。
也幸亏苏家老太爷拿的定主意,趁着家中还有余粮,老牛力气还足,毅然决然的决定带着父母兄弟及家小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向南逃荒。
他是家中大子,二子因为太穷,又没有婚配。
父母拿他也没办法,索性儿子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也就同意了大儿子的决定。
正是因为逃荒早,才让他们度过了这一次的劫难,不然全家老小可能也就交代到那个让人伤心的祖地了。
后面没过几年,那里天气更是反常,几年不降雨已是常态,河流干枯,大地龟裂,地里庄稼更是颗粒无收。
起义兵马一茬接着一茬,裹挟着贫困无知的人们席卷了整个大明北方,大人们尚且还有加入起义军这个活路,小孩子们几乎都早夭在了那个人吃人的年代里。
虽然苏家老太爷逃荒途中,早夭了二女儿,徒添了许多伤悲,但当时也保全了这么一大家子,不是么?
二女儿早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亏她的饭食,也没有淋雨暴晒,当时行至半途,二女儿就这么突然发起了高烧。
虽然苏家老太爷是个郎中,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医术,但是没有药材呀,只能干着急,心疼的只能拿湿毛巾敷在二女儿的额头上,期望二女儿能坚持到有药材的地方。
等行至有药材的城池的时候,二女儿已经病入膏肓,虽然有了药材,但还是没能救下自己二女儿的命。
毕竟是才三岁的小孩子,虽然大人防护周全,不缺吃食,但难免逃荒途中吹了风,才遭此大难。
没能及时的救下自己最喜欢,最疼爱的小女儿,苏家老太爷懊悔不已,伤心绝望,痛哭许久。
那一段时间吃不下任何东西,总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小女儿,如果不是自己坚持逃荒,也许自己的小女儿还在自己怀里嘻嘻的撒娇着问:“爹爹,黄芪有什么作用呀?”“那丹砂呢?”。
也正是这一次伤心绝望,一连半月吃不下饭,让他从此亏了身子,以至于后来怎么补也没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