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慧说:曾大妈本来就病魔缠身,儿子小飞又这么突如其来的离开了,她老人家身体更是越来越孱弱无力了。
“她整天就是闷坐在自己家里,不知饿,不知渴,木头人一样。要不是雅丽和解大妈每天给她送去饭菜,逼她吃上一口,陪陪她,老太太没准儿早就倒下了!”
“谁劝曾大妈去医院瞧病,她都死活不肯。大妈说,小飞人走了,魂还在家里,她要陪儿子,一定要等到小飞的冤案昭雪那一天......”
“唉,我一直没倒出时间去看看曾大妈......”听了程慧慧这番介绍,吴波不免有些自责。
“这些事雅丽都替你做了。”程慧慧说“曾大妈现在就跟我还能多说些话。她不瞒我说,小飞死了后,她其实有些决绝的想法,就是在她撒手人寰前,必须让葛家人血债血偿,为自己的儿子小飞报仇!”
“老太太她,她想要干什么?!”吴波忙问。
“我理解曾大妈。曾家娘俩这一生被老葛家害惨了!说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小飞眼看就能洗刷罪名了,却还是身背杀人犯的恶名走在了老母亲前面!这噩耗能让一个母亲心碎成几瓣啊!”
程慧慧接着跟吴波说:曾小飞死后,曾大妈其实盘算了一个又一个复仇计划。她想单刀匹马直捣葛家,把葛家老俩杀了,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儿子小飞。
不过曾老太太实在是年纪太大了,又重疾缠身;儿子小飞的意外死亡,更让她身心遭受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重击。
事实上,她早就手无缚鸡之力了!
葛家眼下除了卧床的葛老爷子,可葛老太太依然精神矍铄,手脚麻利;甭说葛家小女儿葛小曼时常还在家里,就是真得和葛老太太单打独斗,曾大妈她也没有胜算!
曾老太太知道自己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她便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来出这口恶气!
前些日子每到大夜里,曾老太太便在葛家门前烧纸,焚香,一边给儿子曾小飞招魂,一边用尽力气朝葛家屋里咒骂。这让葛家老小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不知是葛家得知了曾小飞死讯,是因十几年前小凤案的关键证据大白天下引起了恐慌,还是曾老太太这种在他们家门口“软性”复仇折磨,让葛家这些日子一反常态。
程慧慧说:“葛老太太每天雷打不动推着老爷子出来晒太阳,不再露面了;葛小曼好像也不再出去工作,倒是他那个法院院长大哥葛洪,时常回到家中关起房门,一家人凑在一起黑灯瞎火像是在商量什么?”
“风光的葛家从来没有这么死寂,诡异的气氛过!”
“这家人不是被曾大妈诅咒吓破了胆,是意识到了我们所掌握的人证,物证越来越接近扯下葛家人的真面目!”吴波有感而发,说。
“我还是回到正题吧。”程慧慧言归正传“曾大妈是个讲究人,她在葛家门前烧纸,诅咒老葛一家人几个晚上后,老人家自己发现,她这样闹腾也影响到了院里街坊门正常休息。”
“所以她还是顾全大局,停止了在葛家门前的行动;只要身体允许就一个人大夜里到小胡同外自己烧几张纸,和阴阳两隔的儿子唠扯几句心里话。”
“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这段时间葛家老的,小的都不大正常。”吴波对程慧慧说“用咱们刑警的行话说就是‘惊了’,不奇怪!”
“别急啊,曾大妈昨夜里看见葛老太太娘俩暗中嘀嘀咕咕,只是其一。”程慧慧说“天网恢恢这话真不假!我呢虽说这段时间没怎么顾得上拍片了,但我那个摄制组几部摄影机可没闲着。”
“摄制组有个摄影师小田,这小伙子是个特浪漫,爱玩艺术的主。拍纪录片时间长了,觉得有点乏味。他就趁着我不在,自己玩起了花活,选了一处刚拆迁的一户自建小二楼平台,架起了摄影机要拍一个盈丰胡同全景。顺手还想抢拍早上朝阳洒落在街道上的画面......”
“我知道你说的自建二楼。”吴波眼睛一亮,问“这小伙子是哪天拍的这些镜头?都拍了些啥?”
“好巧不巧,他要拍旭日东升那几天都是坏天气,一直没能如愿。小田昨晚听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这小子就一大早跑到自己二楼平台架好了机器......”
“你们想不到他拍到了什么?”程慧慧卖了个关子。
“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二楼东边就是停车场!”吴波一拍大腿,说“他拍到失火前后画面了?”
“聪明!”程慧慧捶了一下吴波,说“谁能想到葛小曼不是一个人进的停车场,上的她那辆旅游大巴。陪她一起去的还有一个人!而且可以肯定,这个人是让葛小曼葬身火海的主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