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炜的办公室内，他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
    也正是此刻，牧风回到了修仙界大儒州中的乘法宗。
    此刻，宗内门徒超过十万。
    人人背乘法修兵法，所化清气纷纷被小六吸收。
    第六洞天臻至完美，多余的力量演化为了第七洞天。
    “尊主回来肯定会夸我，嘿嘿。”
    便是此时，小六忽然从披着李长天法皮的本尊飘出。
    牧风的神色变了变，深呼吸了口气。
    “小六子，你用了什么办法把我拉回来的？”
    他看着宫装少女疑惑询问。
    “没有啊尊主，我啥都没干。”
    她摊开手手表示不理解。
    牧风忽然想起胡炜给他吃的新进口的药物。
    “难道是胡炜的药又被叶美香掉包？”
    想起林秋曼那副抓不住稻草的绝望神情，他便叹了口气。
    “七洞天了？干得不错啊。”
    牧风平复心情赞叹了一句，就听小六骄傲开口：“嘻嘻，小意思啦！”
    感受了下身体内的七轮洞天，强大的力量令他倍感安心。
    第四洞天内凝聚起来的混沌云气变得更凝实，依然在朝着未知方向演变。
    走出一看，乘法宗已重建完毕。
    宗门弟子达到了十多万人，这都是他不在这些天内井然有序完成的。
    小六不太会领导，所以很多事都是月姝来做。
    这些天里都较为安稳，除了偶尔有被污染者搞事。
    且书尊没有来报仇，通过新加入的弟子得知，书尊城发生了某些意外。
    “千万人巨城破灭，尽数被污染？”
    牧风没有过多思考便猜到，应该是仙道污染和文字污染叠加爆发。
    大儒书尊因而受创，连累了自己的书城导致灭城灾害出现。
    无数逃难的双重感染者散开在这百万里内外，对他们而言是不小的威胁。
    大儒书尊被双重污染迅速变得癫狂失智，直接手动屠城。
    感染大批城中之人变作污染者，祸乱四方。
    “现在每天都有上万人来投奔咱们，工作量好大的说。”
    小六无奈的开口，不过现在总算解放了。
    宗门仓储里已经积攒下不少灵食等物，品质从低到高，堆得数不清。
    要不就是弟子外出获得缴纳，要不就是入乘法宗的报名费。
    宗门实力水涨船高，成为数十万里内外的大型势力。
    而逃离书尊城的人，一些没被污染的就选择来到此处加入他们。
    牧风的修为也在一天天壮大，半月后，将积攒的材料消耗一空。
    第七洞天彻底成型，第八洞天出现的刹那。
    有数十万文字污染者如蝗虫过境，化作妖风掠杀大儒生灵，已灭了不少书城小宗。
    当它们悍不畏死的包围乘法城后...
    数十万形成洪流的感染者与乘法宗弟子展开搏杀。
    看着地面如绞肉机般的战场，牧风神色漠然。
    月姝站在他身边，欧阳泽正向他汇报着情况，卑躬屈膝下的神情，闪过一丝不可见的阴霾。
    “我宗十万修士最低都是高阶书生，对面的文字污染者大多实力低微，优势在我。”
    这句话倒不是开玩笑，牧风站在方丈仙山看得清楚。
    乘法宗的人确实战力惊人，按着感染者吊锤。
    而真正的顶尖战力，欧阳泽赫邦之流都暂时不需出手。
    小六将现代战场的操戈之术传给欧阳泽。
    欧阳泽又指挥乘法宗弟子打出战术群殴效果。
    什么是战术群殴？抱团作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打累了就换下一群人轮换，主打一个进攻退守。
    随便一点战术就将数十万感染者杀穿。
    血肉文字炸裂后形成的画面过于阴暗，大地被血与碎肉铺满。
    到处都是死掉的文字感染者。
    杀到后期，欧阳泽也不得不出手。
    因为铺满大地的碎肉慢慢化作污染文字，再度凝聚。
    变作黑暗文字卷土重来，实体提升到半步书尊级。
    就像尸体化作恨天，如出一辙。
    千丈血肉文字散发着混沌污染光芒。
    触手横生，口器弥漫。
    让人见后理智纷纷被降低。
    数十万人死后诞生的书尊不断变化文字形态。
    乘法宗七位书圣出手将其环绕包围，施手段暴力打杀。
    这大儒斗战的方式每次见到都说不出的怪异。
    血肉文字以蛮力互相缠斗撞击，很难描述打斗细节。
    都没有手和脚，完全是扭曲文字，哪还有什么细节可言。
    区分胜负的方法就是一方把另一方打爆、拆分。
    “尊主，我们要出手吗？”
    小六好奇的看着半步书尊与宗内七大书圣乱斗，适时开口。
    “没必要，这只是半步书尊，远没有真正的书尊强悍。”
    “他们七个叼毛应该可以对付，欧阳泽一个就能顶他们好几个。”
    化为恶字的欧阳泽战意弥漫，进攻得最是凶猛。
    七个书圣所化百丈大字，或偷袭或对抗。
    硬生生将这半步书尊所化复杂文字蚕食拆散。
    一炷香内，便将其核心力量瓦解。
    看着被活活拆分的半步书尊陨落在地，被打烂打残。
    七个血肉大字化作各自虚形大汉。
    回到牧风身前抱拳一拜：“回乘法老祖所咐，幸不辱命。”
    牧风点头，而后转身：“可以，战术运用还很生涩，以后得多加配合。”
    “把污染的尸体都处理掉，别让它再死灰复燃。”
    “发展和备战都需要同步进行，下一波污染者不会太远。”
    红衣牧风挥袖，方丈仙山飘回乘法宗山门最高的道台前。
    书尊巨城可容纳千万人，就勉强按照数百万人来算吧。
    哪怕被污染小半，其余纷纷逃离，也依旧有百万左右。
    如此看来，牧风这十万多弟子似乎也不是很多啊。
    备战数天后，乘法宗遭遇了不小的冲击。
    第二波数十万文字污染者死后又凝成半步书尊，给宗门带来不小冲击。
    好在损失的上万人，又被迅速补全了。
    乘法宗主欧阳泽领悟大部分孙子兵法内容。
    在近期突破书圣进入书尊，因此不能出面对抗。
    污染的半步书尊，只能由宗内其他书圣配合，艰难击杀。
    “这次的尸体给我留着吧，我有用。”
    牧风仙山飘飞而去，在被拆散架的半步书尊尸块上方悬停。
    第三轮血肉洞天旋转着，从中爬出一条狰狞蠕虫。
    蠕虫扑入血肉尸块吞噬起来，很快就被染成红黄之色。
    恐怖蠕虫嘶吼中分化出小型蠕虫，吞吃血肉。
    牧风愣了愣，它的进食速度属实骇人。
    跟钻地导弹一样在尸堆里轻易咬穿书尊真骨。
    一缕缕修为反哺回牧风的洞天内。
    乘法宗所有强者，心惊肉跳看着这一幕。
    “老祖的虫子居然能吃污染者？！”
    “闭嘴，老祖并非我大儒人士，自然不会被污染。”
    “那是什么？触手？”
    众人震惊的望着牧风洞天内钻出的青黑触手。
    其同样长出獠牙横扫地面，将大片残肢碎肉吞噬，与蠕虫争食。
    本大吃特吃的蠕虫遇到这触手，顿时收敛不少，变得战战兢兢。
    它们之间有高下之分，法目是老大，触手争老大失败成了第二，蠕虫后诞生，自然就是老三。
    牧风洞天内不断反哺回转化的法力，他所到之处大小蠕虫随行，洞天触手横扫地面。
    数十万污染者所化的书尊被他吞噬大半。
    第七洞天扩大了不少，令他倍感欣慰。
    吃完这污染的书尊血肉，蠕虫与触手体型肥大了一倍。
    多洞天发力回馈的力量让他第八洞天即将圆满。
    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千古罕见，宗内弟子纷纷看呆了眼。
    大儒的文字污染令他们避之而不及，老祖居然直接...吃了？
    扫清书尊残尸阻止其继续复苏后。
    牧风意犹未尽，带着蠕虫与触手回到宗内。
    一路走来，尽是乘法弟子狂热的目光，有甚者高呼老祖威武。
    牧风却是毫无波澜，这污染书尊顶多算打打牙祭。
    多来几波还差不多，不过应该消灭得没剩多少了。
    “上一波污染的书尊我居然没想到放虫子吃，可惜啊。”
    牧风失算了，等了又一个月，污染者不再呈规模出现。
    倒是新加入的弟子和原先弟子不断领悟后汲取来众多清气。
    令他自然进入七洞天圆满，开辟出第八洞天。
    他可算明白了， 别人开辟洞天，要天材地宝，要机缘要丹药辅佐。
    牧风开辟洞天只要资源足够，开十个都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十洞天全开叠加之力，能否直接用肉身同元神修士对抗？”
    牧风奇思妙想中，站在仙山上飘向远方。
    与他一起的还有欧阳泽与月姝，今日外出是为了办一件事，解决身边的这位小巨人。
    欧阳泽在最后关头领悟完全部六千字兵法。
    险死还生突破成功，不负牧风所望在成功长成大韭菜。
    种种迹象表明，他变成了后者。
    善恶平衡在进入大儒书尊后被打破。
    对于宗门老祖不再那么认同和敬畏，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淡淡杀意。
    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不就是善恶平衡被打破无法掌握情绪度量的表现么？
    “小泽啊，你最近好像有点膨胀了，在韭菜和保镖之间，你选择了前者。”
    牧风的话语带着三分挑衅意味，令欧阳泽脸色微变。
    “老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乘法宗尽心尽力，老祖就这么贬低我？”
    “我让你修善恶平衡撬动大儒力量为己所用，你现在却出现被污染的迹象却不自知。”
    “不可能！我手段虽残忍却心存善念，平衡不可能被打破。”
    “平衡是一根脆弱的线，一旦你松懈，没有倾斜，只有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