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海死斗(4)
作者:王钊耕   西别东川录最新章节     
    万胜侯一说话,一众部下也停了手。
    “柳老弟,怎地?这些难不成也是真言教的人?”正信惊道。
    “可不就是吗?彻法师万胜侯。那边那个女人,露法师水流一,还有草屋门前那个,愿法师李白书。初入那万里焚风阵,我心头便闪过一丝不祥预感,便是你这厮布的阵,想不到真是如此。”柳勤弗一一指认,不光正信一脸懵,便是何恕一行人,也不知这是何意思。
    “少爷,我等奉教主之命,今日务必拿下这圣药药方和新月腐霉。教主说过,少爷如今四下历练,特意叮嘱过我等,莫要干涉少爷行事。只是不知今日少爷这些伙伴,是何意思?”万胜侯满脸恭敬道。
    双方千余只眼睛登时齐刷刷看向了柳勤弗。
    “是何意思?你没听何姑娘说的话吗?割了你们的狗头,挂在树上。”柳勤弗整了整眼罩,冷冷道。
    万胜侯面色一变,没想到一番恭敬却吃了个瘪,头上青筋微动,说话便要发怒。
    却听那李白书道:“柳勤弗,教主的话,我等自然遵从,不过在此之前,这圣药和腐霉志在必得。如若你非要拦着我等,可不太好办。”
    哪知没等李白书刚一说完,便见柳勤弗一身斗气勃发,大吼一声:“你这厮最是可恶!天叫我今日遇见你,便先将你挂到树上!”
    上字一出,柳勤弗猛然冲出,双掌翻飞,日月双明催至极处,直奔李白书面门袭来。那何恕也是身形一虚,浣欲刀刀光四射,直奔那露法师水流一。
    刀剑相格之际,一声脆响如同冲锋号,双方人马在这火光映衬之下,大打出手。
    “留下少主人!其他人就地格杀!”万胜侯高声下令,一旁手下闪身让开通路,三个兵卒抬着一把黝黑长枪走了过来,万胜侯腾身一跃,一脚踢起那长枪,直奔曹野杀来。
    头领下令,这树下数不清的护教军登时四散开来,抽刀搭箭。
    曹野见万胜侯杀来,也不迟疑,操起手中昙巫双头剑,迎了上去。
    正信更是被重重围住,四下刀剑纷飞,冷箭连连。
    几个腾转之间,正信左冲右突,一路伤倒一片,但那护教军似乎不死不休,哪怕肋骨被拍断了,转身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怪了,这些人怎得打不完了?方才那一掌明明已经震塌了肩骨,怎地和没事一样,还能起来?’正信心中想着,如同泥鳅一般闪开迎面砍来的剑锋,便在人群之中瞥见四道怪异人影。那人影行为一致,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一人一剑,正飞速冲着曹野方向杀去。
    “曹兄小心!”正信大急,转身让开一剑,一掌切到了那人脖颈。那人两眼一翻,登时瘫软。正信飞身一脚,将那人手中剑高高踢起,腾身一跃,握在手中,五木仙人揽好似江中大鱼,持剑直奔那四个怪人。
    曹野正与万胜侯战到一处,只觉那黑色长枪势大力沉,那舞枪之人更是形同鬼神。一身筋肉鼓动,那臀力更是不似常人。曹野连扛了两枪,只觉手臂酸麻,肩头生疼,立刻换了斗法,催动身形,绕身寻机。
    却觉身后四道破空剑势袭来,连忙舞动昙巫剑急转格挡。
    只听叮得一声,那四剑被赶来的正信堪堪挡下。
    曹野未及说话,正信大吼一声:“小心后面!”
    曹野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剑。那昙巫剑两头皆锋,进退自如,再接了万胜侯一枪。
    此番场中乱作一团,何恕与那露法师水流一恶斗;曹野则被那彻法师万胜侯死死压住;柳勤弗似与那愿法师李白书似乎过节颇深,正搏命死斗;正信则被那四名怪人死死围住。
    只过了三招,正信心头狂跳,虽然这剑招威力平平,但被围住之时却觉得入了死境。未及多想,那四点剑尖又至,剑势如同枪尖一般,抖落无数剑花,遍刺正信周身罩门。
    好在方城剑四顾最佳,正信四下格挡,身旁叮当作响,远远看去,竟如同被裹进了火花罩子之中。
    正信苦战,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何恕无我神行虽强,但那水流一却是天下少有的剑气高手,一身悬河剑气可比那北府商昭玄。如今剑气四射,霸气无匹,若非亲眼所见,绝难有人相信这剑气竟是女子所为。
    何恕手中浣欲刀一阵嗡鸣,许是也被这剑气激起了傲气,一人一刀再次化作流光,没入那剑影之中。
    “柳少主,怎得今日见了我,火气这么大呢?”李白书与柳勤弗对了一掌,一丝讶色爬上了眉头。
    “那日有柳凝空拦着,如今你我二人在这千里之外,再无阻拦,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辱我母亲,万死难辞!”柳勤弗念及往事,只觉心中一团烈火猛烈爆燃,便想要将这眼前人抽骨扒皮。
    “呵呵,那破事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这么点小事,竟要以死相拼吗?”李白书一脸戏谑,眉间尽是蔑意。
    “我本与你们这些顶着荒诞称号的愚人不想有半点瓜葛,但你无缘无故毁了我娘坟茔,今日你这颗脑袋,我要定了!”柳勤弗越说越怒,脑海中那大雨之下,被人移平冲毁的坟墓挥之不去。
    “怪只怪教主当年被那婆娘迷了心智,立于龙门前还犹豫不决,若非在下毁了那执念,恐怕教主大人现下还要偷偷回那破地方婆婆妈妈。”
    “你放屁!柳凝空虽逼死了我娘,但却常常回她坟前忏悔。你这厮捣人后处,便要下作万倍!”柳勤弗忍无可忍,只觉那空绝法门此时化作了晨钟撞锤,猛然撞击着经脉,仿佛再不动手,便要自己冲出来一般。
    “倒是你柳少主,怎得许久未见,眼睛都少了一只?脸上的疤又是哪里来的?要我说,混不下去了,回去跟着教主吧。继承家业不好吗?非要沦落到丧家野犬的地步?”李白书语气平和,竟如同老者指点后辈一般温言婉语。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