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陈老大闻言愣了一下,一脸愁色。
“怎么?这事你做不得?”顾凉道。
“这倒不是。。只是这无极火窟乃是我南洛国的圣地,有重兵把守。只因女皇陛下有时会带着火劫大人前来祭祀。
老先生要是想远远看看倒也罢了,要想进去看。。不是我陈老大不愿意,只因就算带您去了,您也进不去。”
“无妨,你只需将我们祖孙二人带到无极火窟附近指个路便可,至于怎么看,从哪看,我们俩自有定夺。如何?”
陈老大总觉得怪怪地,但想了想那一千五百两的银票,自己下辈子恐怕也遇不到这么大的单子了。‘老陈啊,兴许这是你做了好人好事,老天爷给你个福报呢?’
陈老大咽了口口水道:“好,那我便派人带你们二位走一趟,只是到了那,还请老先生体谅,我身为南洛人,实在是不能带您靠近,也望您也不要涉险,真要是被皇宫的卫兵抓了,可就麻烦了。”
“呵呵,我们祖孙二人不要别人,便只能是你陈老大带我们去。”顾凉老头笑了笑道。
“额。。”陈老大回头看了看三位手下:‘兴许这老者怕我拿了钱跑了呢?罢了,我去就我去。’思毕清了清喉咙道:“一言为定,小关,你们三个,把货物下了,今天便找地方休息去吧。”
三人应了,按照顾凉的嘱咐,将一车货物依次归整到了厢房之中,便寻地方休息去了。
“三日后我们便出发,在此之前,陈老大不要再来找我,三日后一早,带好辎重,拉好马车,门口等我便是。”顾凉见众人收拾完毕,淡淡道。
陈老大攥着银票,心里美滋滋地,连忙点头道:“老先生放心,这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交给我了,保证二位舒舒服服的!”说罢开心去了。
待得人去,顾凉拉着殷束十来了药房。殷束十见了这些物件,欣喜得很,挨个抚摸查探,仿佛好奇的林间小兽一般。
常人见了这女娃,定要喜欢地抱起来亲亲,万万不会与那林中残酷的血腥场面关联起来。
“爷爷,丸子不够了吗?是要给束十做新的吗?”
“乖乖,聪明。那丸子从北府一路带过来,让你偷吃了好几次,爷爷可得给你多准备点,省着回头不够可就。。麻烦了。。”顾凉一边摆弄着药材,一边道。
“哦。。。爷爷,束十困了,束十要去睡了。”女娃似乎困顿到了极致,方才的好奇转瞬即逝,如今点头打瞌睡,仿佛马上便要倒地睡去。
顾凉笑了笑,将女娃抱起,去了隔壁卧房,细细安排好。
夜深人静,这偏僻小院里,一道火光隔着窗户莹莹闪闪。顾凉正在炼制某种药丸,却听屋外隐隐传来细响,不由得眉头微皱。
此时万籁俱寂,家家户户早已见了周公,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微微鼾声。
却见五道人影闪过,那细细响声似乎便是那人影发出。
“老大。。。这么晚了,怎得这院子里还有火光?不会是情报有误吧?”
墙根下的阴影中,一道人声悄悄道。
“老四,你意思是我没打探清楚了?”另一道人声嗔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老头子是个高手呢?万一咱们进去着了道呢?”那老四道。
“我呸!晦气晦气!要我说,老四就是他娘的天生的怂包,这等好货落到咱们手里又不是第一次了。怎得你这厮次次这么窝囊?再说这高手又不是路旁的翠竹,你说遇见就遇见了?”另一人道。
“都别说了。老四为人谨慎,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几个都少说两句废话!”
见老大发话,另外四人不再多言,却听老大又道:“二弟,你确定你都打探清楚了?”
“放心吧大哥,白天的时候,本来我与老五去收租子。正巧碰到了那陈老大从这院子出来。
那厮以前可是崇戈城的大商队,这几年遭了变故落魄了。但我俩见他满脸喜笑颜开,兴冲冲地去采买物件。
我俩偷偷跟着,发现这厮出手阔绰,辎重净挑好的买,必是有了贵人了。我俩偷偷溜回那院子蹲了大半天,这才发现里面只有一老一幼。放心吧老大,我俩仔细查探过了,定是肥鸡无误。”
“嗯。。行。老规矩,大的宰了,小的嘛。。看情况,要是个带把的,就地砍了。要是个女娃嘛。。抓走卖了。”老大狠狠道。
哥五个不再多言,分作两队,自前门后门分别跳进了院子。
见那亮着灯光的屋子,心头下了狠心。那老大噌地一下自怀中掏出了刀子,其他兄弟也是不露声色,各自掏出了家伙。
五人互相使了眼色,正要进去杀人,却听屋内老者咳了一声道:“院子里的各位,速速滚远点,再多走一步,碎尸万段。”
哥五个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脚步竟被人发现,登时吓了一大跳,愣在了原地。
“很好,别犹豫,转头走,我便放你们一马。”屋内老者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情感。
‘妈的。。见了鬼了?’老大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老二,一双眼睛吧嗒吧嗒,似乎在说着什么。
只迟疑了片刻,却听嗖得一声,自那烛光摇曳的屋中破空飞出一物。那物件离了屋内火光,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却如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老大。。不行咱们还是撤吧。。这屋里的万一真是高手呢?”那老四颤颤巍巍伸手去搭老大的肩膀。
哪知手一搭肩,却觉一股潮热,下意识拿到鼻子前一嗅,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是血,刚喷出来的,鲜活的热血。
那老大一声没吭,应声倒地,脖颈,眉间,两个血窟窿。那血窟窿不大,但里面的热血却着急往外跑,前赴后继,‘摩肩接踵’。
一时间,那两个血窟窿好似两道血喷泉,嘶嘶低吼,那热血直喷出一丈方才落地。
五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没了一人,余下的四人杀人越货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等可怕场面,哪里还有逃跑的念头,脚底下不知是哪一位的尿,已经混合着黄土变了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