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入手,寒气陡升。
只听一阵叮当脆响,游克岚如同换了一个人,那及身的刀光剑影,被一扫而光。
倒是怀里的游西君,此时被放到地上,晕头转向,腹中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我远遁千里,竟还会被你们追上,柳凝空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游克岚握着刀,寒声道。
“教主有令,游克岚烧毁药房,偷走白游丸的配方,乃是判教重罪,万死难辞。今日不光你,你一家老小,都得死!”刺客言语生硬,似乎眼前的刀客便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志在必得。
一语道罢,那为首的刺客寒光一闪,三根袖箭破空而至。
游克岚得了神刀,气息斗转,如同星君下凡,轻舞浣欲刀,便将那袖箭吹飞。下一瞬,那刀锋已然砍到了那刺客肩头。
这一下迅猛无匹,那刺客右手登时便被一刀砍了下来,鲜血四溅。
哪知那人好似断手和自己无关一般,左臂抬起,又是四发袖箭。
这一下近在咫尺,本应避无可避。那刺客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冰冷刀锋已然摸到了颈间。只见游克岚身形一动,与那刺客背靠背,浣欲刀紧紧贴着那刺客颈前,只一记环切——人头落地。
这一下,鲜血如喷泉一般,梅苏伊似乎早有准备,紧紧捂着游西君的双眼。
“怎的?还上不上了?”游克岚摸了摸脸上的血道,身后的尸体应声倒地。
却听另一个刺客狠狠道:“叛徒,你体内的无遁毒素已经开始发作了,你以为没有把握,我们会动手吗?”
一语道罢,其他教众紧了紧手中的刀,步步紧逼。
那无遁毒乃是西别烈毒,此番入体,游克岚早已发作,若非以内劲强行压制,恐怕早已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此番一击毙了一人,早已气海翻腾,几乎难以自持。
“兄弟们,别让他喘气,一举砍了他!”
一时间,余下刺客一拥而上,只想将这叛教贼子乱刀分尸,早日回西别领赏。
如今退无可退,游克岚强提一口真气,一人一刀如同旋风一般,将那刀光剑影一举卷开。
只听叮当一阵乱响,及身的兵刃被弹开,却见一名刺客猛然一挥衣袖,这一下,一股白色粉末再次飞了出来。
游克岚身中剧毒,被人偷袭在先,中毒在后,如今一击已过,只觉内息一阵空虚,那无遁毒已然压制不住,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粉末没了罡风阻碍,一股脑吹到了游克岚脸上。
“糟了!”游克岚心中咯噔一下,如今身中剧毒,眼睛又被人暗算,身上两处刀伤更是血流不止。
‘难不成。。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那真言教徒眼见暗算成功,一拥而上。游克岚只凭本能左躲右闪,但双目暂时失明,那乱刀怎能尽数躲开?
只数息之间,又挨了三刀。
‘噗!’这一下,内伤外伤毒伤一起发作,游克岚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此时若非浣欲刀拄着,恐怕已经趴倒在地。
“叛徒!死吧!”
死气横生!
却听嗖嗖嗖三声,三道寒光自林中飞射而出,为首刺客躲闪不及,登时中招,瞬间便躺下了三个。
余下几人立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高喊道:“林子里有人!”
一语道罢,果然有两道人影自那林中闪身而出。
“好家伙。老林,没想到还真让咱们遇上事了嘿!这他娘的崇戈城都差点被拿下,你们这些个毛贼怎得一点国家大义都不顾了?还他娘的在这打家劫舍呢?”一名少年嘴里叼着麻草,脸上还贴着几处药布,那双手也是缠满了药布,似乎受了不轻的皮外伤,此时正站在林边,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的一众刺客。
“阿弥陀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几个,不说为国捐躯,却还在这里打家劫舍,干些杀人放火的恶事。。。留不得,留不得。”那和尚倒是看起来健健康康,此时口宣佛号,一步步朝草屋前走来。
眼见这麻草少年眼露寒光,那刺客扭头便跑。
“他们要是跑了。。。这村子。。就保不住了。。”游克岚此时虚弱万分,用力拄着浣欲刀还想再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却见寒光飞闪而过,那刺客还未走远,便被一把飞剑一一捅穿了罩门,倒地不起。
“好了。这下就踏实了。老林,那几个人,我留了活口,你去看看。”那麻草少年说罢,老和尚应声去了。
“现在说说你,这刀,怎么来的?”麻草少年眼中寒光未散,冷冷道。
“是那柳小子。。。”游克岚眼见刺客被止住,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嘿?不是吧?老林!快!这大哥可能要不行啦?”麻草少年说罢,起身又看了看一旁的梅苏伊母子。
眼见父亲倒地,游西君此时已然定了定神,哆哆嗦嗦挡在了母亲面前:“你。。你别过来。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伤害我娘!”
“呦呵?行啊小子,有点骨气。”麻草少年嘿笑一声又道:“先不说别的,这刀,哪里来的。老实说,我们便是好人。不老实说,我们可比那些毛贼还要坏哦。”
麻草少年边说,边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位少侠。。还请救救我相公。拿刀,是别人的。”梅苏伊道。
“哦?”麻草少年闻言双眼放光:“别人?那人在哪?”
“便在屋中,方才来了恶人,那柳公子将刀丢给我相公,便晕过去了。”
麻草少年闻声闪身来到草屋门前,果然看见晕倒在地的柳勤弗,不由得开心大叫:“老林!我这大姐夫还活着呢!”
那老和尚方才查探了那被飞剑刺倒的刺客,此时拖着唯一一个活口,将其点了穴道丢在院子里,兀自蹲下身子,为游克岚止血疗伤。
“大师。。我相公他。。”眼见这老和尚所作所为,梅苏伊稍微安下了心问道。
“这位施主外伤虽多,但体内毒素才是最麻烦的。。恐怕,不太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