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道馆则是脱缰野马。
今后缰绳交由幡田海斗自己掌控。
从地上起身,幡田海斗对池砚舟说道:“走。”
此时此刻再同永川友哉解释已是无用,池砚舟默默跟随离开。
“今日之事多有抱歉。”幡田海斗不忍再看道馆,步伐加快。
“是我应得。”
“离开之心久便有之,与你无关。”
“随我前去宪兵队。”
“不是警察厅?”幡田海斗还以为对方是想要自己加入警察厅。
“师兄的能力,进入宪兵队绰绰有余。”
带着幡田海斗乘坐电车来到宪兵队外,池砚舟说明来意由宪兵前去通报。
后带领二人进去。
冲喜大河见幡田海斗同行,尚有些惊奇。
“属下不辱使命,将幡田海斗师兄今日带来。”
“永川友哉同意放人?”冲喜大河心知此事麻烦,因此是提前布局,打算徐徐图之。
可结果如何?
仅仅两日,池砚舟直接将人带来,告诉你完成任务!
“同意。”
冲喜大河按下心中吃惊,对幡田海斗道:“今日先在队内休息,明日再做安排。”
“多谢少尉。”
幡田海斗深望池砚舟一眼,方才跟随宪兵离开。
“表现不错。”
“多谢少尉夸奖。”
后冲喜大河将池砚舟打发走,前去找住田晴斗汇报工作。
“幡田海斗已经到队内?”
“是的。”
“池砚舟工作效率倒是惊人。”住田晴斗也未想到,问题便解决了。
“属下仔细询问详情,乃是幡田海斗自己去意已决,池砚舟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他负责任务取得进展理应嘉奖,可曾给予奖励?”
“没有。”
“日后有机会补给他,不走警察厅特务股的路子,你亲自给他便可。”
“属下明白。”
冲喜大河能懂住田晴斗深意,只是却不理解对方为何要如此做。
小警员而已何故上心。
只是冲喜大河聪明之处便在于不论懂或不懂,住田晴斗的安排他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这也是为何特高课换课长,对冲喜大河丝毫没有影响的原因所在。
说完嘉奖一事,冲喜大河问道:“新京方面或有动作,我们要不要出面干涉?”
“先不管。”
“不管?”明明方才住田晴斗对池砚舟还要嘉奖,怎么此番却选择不管,这事正应该他们插手。
住田晴斗却笑着说道:“等需要我们出手时,便仅仅只剩下打击满清的目的,而不再是对池砚舟的考验。”
“考验?”
“新京方面欲意成立冰城地方保安局,命我们早早物色举荐人员。”
“属下明白,幡田海斗要作何安排?”
“先送冰城学院进行培训。”住田晴斗承认幡田海斗功夫了得,可从事情报工作这仅仅只是一方面,需深入了解情报工作让心态适应工作环境,才可更好的投入其中。
虽现在不是冰城学院招收学生的时间,但宪兵队想破例送进去一名学员,并不困难。
池砚舟从宪兵队回到特务股,告诉金恩照任务完成。
金恩照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这立功怎么有点轻易。
见他眼中神色,池砚舟脱掉外衣展示伤势,永川友哉含恨出手可比昨日幡田海斗重的多。
昨天金恩照便觉得可怜,今日更甚。
“怎么搞成这样?”
“无妄之灾。”
突然之间金恩照觉得这功劳谁爱要谁要,他可不愿意三天两头被打。
下手如此重定是怀恨在心,因任务得罪永川友哉,不见得划算。
“看来你日后,是没有办法再去道馆学习了。”
“队长就别笑话属下了。”
“反正也没时间再去,接下来要全身心投入工作。”
“搜捕电台任务确定了吗?”
“明日正式开始,宪兵队主持,冰城各警察署配合,由警察厅特务股负责协调。”
“全城搜捕?”
“小打小闹较难取得成效,此番任务住田晴斗课长亲自安排,当然是要真刀真枪的来,你明天可不要迟到。”
“属下明白。”
金恩照做完交代让池砚舟早早回去休息,明日打起精神。
因为这一次配合宪兵队,协同全城警察署搜捕电台的任务,盛怀安是交给了金恩照。
他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表现。
若能破获敌人电台,抓捕报务员截获重要电文等,那都是难得一见的功绩。
所以金恩照非常认真对待这次任务。
从警察厅离开回去路上见宁素商信号,池砚舟心知是自己送的情报组织已经收到,于是观察确保安全后绕行去地德里。
轻轻敲门。
“谁?”
“是我。”
宁素商将门打开放他进去。
“‘寒泓’同志。”
“‘欢颜’同志是否需要先进行一番唠叨叮嘱?”
宁素商此言自是提醒他边界感,池砚舟笑着摇头:“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先说正事。”
“电台搜查一事市委同志已经转达第三国际,幡田海斗的情况按照国党成员安排进行便可。”
“电台搜查具体时间是从明日开始,由宪兵队领导,警察厅特务股协同全城警察署配合。”
“你参与其中要多留意进展。”
“这点我明白,其次幡田海斗已经介绍给宪兵队。”
“你这里效率倒是不低。”
“只能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契机罢了。”
“永川友哉会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吗?”宁素商觉得有关这点需要确认。
“他其实心中明白这是大势所趋,不会不顾及身份对我进行报复,永川友哉处不用担忧。”
“也就是说现在主要问题,在新京满清遗老这里。”
“我确实有些不明白,日本人、伪满都有出面镇压,他们就算心中不甘想要报复,怎么敢如此着急,就不怕让新京当日场景再现?”
这个确实是池砚舟心中疑团。
宁素商分析道:“有关满清遗老一事组织多有留意,新京方面确实有镇压,按理说他们不敢这个时候就触霉头。
你虽然是基层警员不假,但现在他们若是动你便是无视日满意见,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节骨眼。”
“舒胜有没有可能夸大其词,或许双英卫只是口中发泄呢?”
“双英卫若是口中发泄,没必要让舒胜提供你的资料,且不仅是舒胜,他们亦从其他渠道在收集你的信息。”
“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和市委同志商议过这个问题,认为暗中报复他们肯定是不敢的,起码现在不敢,有可能这个报复是明面上的。”
“明面上?”
“或许会故意造成你工作失误,让警察厅对你进行处罚等,类似这种情况的报复。”
听到这种言论,池砚舟恍然大悟。
有道理。
暗中报复他们现在不方便这样做,但其他方面可以想想办法。
池砚舟苦笑说道:“若是如此则不好防备,日后谁知他们什么时候,突然暗中算计我。”
“组织方面会想办法多做打探,看能不能掌握他们的具体计划,你这里日后要时刻保持警惕,切莫掉入陷阱之内。”
“我明白。”池砚舟虽觉得麻烦,但并非危急。
毕竟满清遗老一脉不会暗杀他,因他现在只要死了,哪怕死在反满抗日分子手里,日满都有理由怀疑是遗老一脉假扮杀害。
所以只要不是要命的手段,都有防备和化解的机会。
且就算要命,也要看看到底是要谁的命。
满清遗老一脉寒蝉罢了。
早就没有昔年风光。
郑孝胥一死更是不足为虑,倒不必自己先吓唬自己。
但必要的警惕性池砚舟不会忽视,局势瞬息万变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