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取下了银针,有些责怪地看着白炼说道:
“你胆子也太大了,让你吸引它的注意,你怎么直接骑上去了,还好那猪马人蠢笨,没有第一时间回身抓你,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吗?”
然而面对王芸的责怪,白炼却不以为然道:
“放心吧,你以为我们神策军的骑术是假的吗,别说它回头抓我了,就算他在地上打个滚我都有办法应付它。”
这时候赵怀义凑了过来,他敬佩的看着白炼道:
“少将军真不愧是白锋将军的儿子,果真年少有为,在那怪物身上竟然丝毫不惧。”
他话里的敬意并没有一丝恭维在其中,是实实在在地钦佩。
突然,一个肉袋子被约翰神父递到了众人面前,那肉袋子上青筋横亘,纹路杂乱,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有着什么液体在其中,而拿着它的约翰神父则是满脸好奇的朝景页问道:
“景先生,我刚刚看到你在那猪马人身上抢来了这个,没来得及捡,我顺手给捡了,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景页看着凑到脸前的肉袋子表情僵住了,而一旁的白炼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大喊了一句“我x”,紧接着就一巴掌拍飞了约翰神父的手。
那肉袋子飞了出去,撞在暗室中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很快一种浓烈的腥臊气味便充满了整个暗室。
闻到味道的约翰神父脸色一变,联想到景页当时“抢”到这肉袋子的位置以及他们的反应,这下也明白过来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了,赶紧用自己带的水壶冲了好几遍手,又在自己身上使劲抹了抹,这才算完事。
一种尴尬的气氛笼罩在了五人之间,几人沉默了站了一会,赵怀义暗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奇人必行怪事”随后主动开口道:
“咳咳,各位随我来吧,接下来还得穿过几个房间才能到我们的目的地呢。”
接着率先走向楼梯下方,而几人则是跟在了身后。
接下来要穿过的几个房间和暗室都还比较正常,基本上都是被这些地下猪人拿来当做储藏室的,不过好在并没有猪人驻留在其中。
说起来其中有个房间引起了几人的注意,相比于其他房间,这个房间有些过分地整洁了,而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只有一个用木板与铁棒以及一些从上面城里偷下来的杂物所拼接出来的一个标志立在中央。
赵怀义一看到这个东西,立刻朝着景页几人提醒道:
“这个东西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图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是用这些杂物制成的,我之前只见过石头与骨头制成的。”
景页先走近了几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图腾,发现这个图腾的样式有些眼熟,似乎跟黑巫教那铁王冠的标志有些相似,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由各种木头和金属制成的图腾要显得更加粗略野蛮。
“嗯……这个铁王冠图案所出现的地方不止在黑巫教身上,这些从异界而来的猪人似乎也在崇拜着这个标志,嘶……我记得好像在哪还见过这个标志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突然,景页的脑海中似乎滑过了一道闪电,一个几乎被他抛在记忆角落中的片段被他回想了起来,那是很早之前了,还在长安的时候,景页和白炼为了追寻景萱的线索进入到了一座诡异的塔中。
那座塔从外面看上去是建立在地面上的,而里面的窗户却又通向着海底,景页与白炼在里面还遇到了一种像是鲛人般的生物。
而景页所回想起来的,便是那与黑巫教祭司交流的那个鲛人,它的脖子上所戴的项链,便是铁王冠形状的。
除了这个片段,景页还回想起在蘑菇森林里的时候,占据着那里的第五祭司,她所处的地下,在那片像是广场上的空地上,那些雕塑的底座都是铁王冠的形状。
而景页记得第五祭司曾经说过,连带着那片广场上的雕塑都是从天上坠落下来的,随后才会发生那些事情。
因为这些铁王冠的出现都伴随着黑巫教,按照正常的逻辑推断,景页肯定会将黑巫教与铁王冠这个联系起来,从而得到是因为黑巫教教主诱导赵怀义召唤了猪人,才导致猪人也同样崇拜这个标志。
但就在这个推断结果刚冒出来的时候,景页便下意识地否认了,而这种否认的冲动来自于他脑海中一段被隐藏的记忆,可能就连景页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自己还在一个与黑巫教无关的地方见过这个标志。
这个铁王冠究竟象征着什么呢?为什么它会不断地出现在景页一行人的旅途上呢?它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景页的脑海里,把他搅和得头昏脑涨。
这时白炼也走凑近仔细看了看,抬头看向赵怀义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摧毁这个图腾,那这附近的猪人就会陷入到迷迷瞪瞪的状态,对吧?”
“对。”
赵怀义点了点头回道。
“嘭!”
他话音刚落,白炼一枪便将这个简陋粗犷的图腾给砸碎了。
就在图腾破碎的一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快速的在空气中朝四周扩散开来,离得最近的白炼与景页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然而这股波动似乎并不能被肉体所阻挡,没有丝毫停留的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接着穿过了王芸、约翰神父、赵怀义的身体。
然而过了许久,房间里却没有发生任何动静与变化。
白炼将作挡势的手放了下来,对着自己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四处摸了摸,确认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这……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刚刚那股波动是什么?”
其他人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景页愣在原地,好像神游天外的在思考着些什么。
王芸注意到了景页的异常,这不又跟在坟场的时候一样了么,在那老道死了之后,景页在回去的路上便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眼下这是又陷入了那种深度思考的状态。
于是她赶忙对着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惊动景页,接着轻轻的将怀里的一个瓷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