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徐来引着秦恒走向正厅,沿途的仆从们纷纷低头行礼,显示出徐来家风严格。
步入大厅,里面布置得简约而不失雅致,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桌椅摆放整齐。
“徐大人不用客气,坐吧。”秦恒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拘束的徐来,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是,殿下。”徐来尴尬一笑,在一旁椅子上端坐下来。
这时,几名奴婢端着茶盏还有一些点心走了进来。
点心品种丰盛而精致,香味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显然,徐来知道他来,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这是末将祖籍那边采摘的雨前绿茶,虽然不太名贵,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殿下可以品尝一下。”徐来指着案几上的茶盏,轻声介绍道。
“哦,那孤可以好好品尝一下。”秦恒故作惊奇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一股清甜的气味在他口中散开。
他不由满足地点了点头:“清香四溢,甘甜入口,真是好茶,徐将军有心了。”
徐来闻言,充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像开了花一样,口中谦虚说道:“殿下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上一些,也算是末将的一点心意。”
“既然如此,那孤就不客气了。”秦恒爽朗一笑,接着问道:“不知徐将军祖籍何处,竟然能产出如此好茶。”
“末将祖籍川俞郡。”徐来说着,他的眼里似乎还闪过一道思念,神情好像有些恍惚。
秦恒闻言,脑海里寻找着关于川渝郡的信息。
川渝郡位于秦都南边,和南郡相距不远,那里风景宜人,山清水秀,倒是一个富饶之郡。
“徐将军祖籍可还有亲人?”
“还有一些子侄尚在。”徐来表情有些落寞。
秦恒见状,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孤今日正好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徐将军。”
说罢,他在徐来疑惑的眼神下,从张龙手中接过那幅画卷。
“这幅画,送给徐将军。”他将画卷朝着徐来身前递了一下。
徐来迟疑片刻,看到秦恒真诚的眼神,他还是站起身来,双手恭敬地接过画卷,口中激动地感谢着:“谢殿下厚礼。”
“徐将军何不打开看看?”秦恒一脸神秘地说。
徐来心中一动,一般送礼,都不会当面拆开礼品,以免客人尴尬。但既然秦恒这么要求,他心中有些好奇:“是,殿下。”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画卷,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突然,他双眼瞪大,表情瞬间呆滞,眼睛里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泪水。
他嘴唇微微颤抖,神色激动不已,抬起头看向秦恒,颤抖着问道:“这……这是……”
“不错,这幅画正是悠然的画像,是母妃亲手所画。”秦恒笑意盎然地点了点头,“虽然因为宫里规矩,徐大人没有见过皇妹,但是在孤和母妃心里,不管何时,徐将军都是皇妹的外祖父,有着血脉之亲。”
“末将,谢谢殿下……”徐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感动不已地看着秦恒,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徐将军快起来,不用如此。”秦恒脸色一惊,连忙滑着轮椅过去,双手托扶。
“末将……末将……”徐来嘴唇微动,激动得语无伦次。
“徐将军不用多言,孤心里明白,等悠然大点,孤定会求父皇让你见上一见。”秦恒能感觉到他激动的心情。
正常来说,不管皇子还是公主,每年都有入宫见面的机会。
不过,秦悠然的情况比较特殊,徐美人死后,她是过继给了刘虞,这种情况下,徐来也是不好意思恳请秦皇。
更何况,秦悠然还是一名公主,在未成年前,几乎是不能接触宫外之人的。
“谢殿下。”徐来瞬间老泪纵横,心里似乎想起了死去的女儿,眼里的悲哀之色,令秦恒也不免有些同情。
不管如何风光,手握大权,在迟暮之年,所有亲人不在,剩下孤苦伶仃一人,想想也让人心生同情。
他双手用力托着徐来:“徐将军快起来,说起来,这是大秦亏欠你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确是实情。
为了大秦,不能生育,唯一女儿嫁入皇宫,被人杀死。
就连真正的凶手,都只是一个替罪羊。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身为臣子该做的。”徐来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还希望徐将军照顾好自己,大秦还需要徐将军这样的国之栋梁,悠然也需要有你这样疼爱她的外祖父。”秦恒看着他的鬓角的白发,轻声安慰道。
徐来擦了擦眼泪,喜极而泣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末将身体硬朗,最少还能拼杀十年。”
“那就好。”秦恒闻言笑了起来。
两人经过此事,似乎熟络起来,接下来两人相谈甚欢,徐来也说了许多陈年往事,秦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临近晌午,秦恒才谢绝徐来的挽留,带着人离开徐府。
大晋边境。
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匈奴军营如同一座巨兽般盘踞于此。
营寨四周环绕着高耸的栅栏,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栅栏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旗帜,迎风飘扬,彰显着匈奴人的勇武与荣耀。
营内帐篷密布,整齐排列,它们紧密相连,似乎蕴含着什么阵法。
营内的匈奴士兵们忙碌地穿梭于帐篷之间,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战袍,手持长矛和弓箭。
在军营中心,有一座格外显眼的大帐,帐顶高耸,气势磅礴。
这是匈奴帅帐,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整个军营戒备森严,帅帐外更是被一群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匈奴兵紧密守卫。
此时,夜幕降临,篝火在营内燃起,照亮了整个军营。
匈奴人们围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庆祝着一天的平安结束。
突然,帅帐内突然传出一声怒吼。
“呼延阔,孤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