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姐姐,你也是来领养孩子的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
“不是,姐姐是来做义工的。”女人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着说。
“哦。”秦恒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开心一点,不要绷着小脸,人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呢?”女人刮了刮他的鼻子。
“可是我开心不起来,在这里没人愿意跟我玩儿,也没人愿意领养,每天只是坐在这里发呆。”秦恒情绪有些低落,似乎他也很想开心起来。
“没事,以后每周姐姐都来陪你玩。”
女人话音刚落,秦恒就迫不及待的确认道:“真的吗?”
“嗯,姐姐如果没事,就每周六过来找你。”女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
“韩雪,我们要走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秦恒的话语。
“来了,妈。”
女人站起身来,转过头去回应了一声。
秦恒转头望去,一个穿着华丽,雍容华贵的美丽中年女人正站在后门看着他们。
“姐姐要走了,下周我来看你。”女人低着头摸了摸秦恒的脑袋。
“嗯。”秦恒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女人走向那名中年女人,嘴里下意识喊道:“姐姐,你是叫韩雪吗?”
女人转过头来,对着秦恒甜甜一笑:“对,姐姐叫韩雪。”
她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晕,看的秦恒不由一呆。
当他回过神来,韩雪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一天,孤儿院里的孩子少了许多,很多人的命运也由此改变。
秦恒每天坐在椅子上,不再是无目的地发呆,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每周六的到来。
他把这一天称为“幸福周六”。
终于,那个特别的日子如约而至,秦恒期待的目光中,韩雪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穿依旧着一袭白色连衣裙,依旧美丽动人,宛如仙子一般。
他看着缓缓走来的韩雪,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韩雪教会了秦恒许多知识,也给了他许多书籍和玩具。
秦恒的笑容越来越多,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欣赏韩雪弹奏古琴,聆听那美妙的琴音。
这一天,秦恒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等待着韩雪的到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画。
画中的女人坐在教室里弹奏古琴,旁边还有一个安静的小男孩,正默默地注视着她。
画虽然画得并不好,但却充满了心意,这是他亲手为韩雪画的,打算送给她。
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幅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韩雪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他开始慌张,汗水开始在额头上渗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始终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甚至午饭,他都没有吃,仍然坐在那里盯着门口。
院长来了多次,但秦恒依然固执地坐在那里。
他的脑海一片混乱,开始胡思乱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突然,他的瞳孔紧缩,院长带着一名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那名中年女人,正是韩雪的母亲。
他下意识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那个女人。
“阿……姨好。”
女人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你好,秦恒。”
“阿姨,韩雪姐呢?”他望着女人身后,仿佛在寻找韩雪的身影。
女人表情一僵,眼睛瞬间流下泪水,她捂着嘴,哽咽道:“她……她走了。”
秦恒瞬间呆滞,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自幼患有法洛四联症,经过手术后,还是没有能够活下来,周三晚上,她走了……”
轰
秦恒大脑瞬间如遭雷击,身子一下软了下去,眼中泪水瞬时夺眶而落,那幅画像也从他手中滑落。
“秦恒。”院长一惊,连忙弯腰扶他。
然而,秦恒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身体没有丝毫力气,任由着院长拉扯。
“哇……”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突然响起。
似乎,只有这样,才会宣泄他心中无法言明的痛。
韩雪就这样离开了他的世界,三个月的时间只是昙花一现。
可是在秦恒的心里,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女孩。
在夜幕的笼罩下,他蜷缩着身子,坐在窗边,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了他手中的那封信上。
这封信,是白天韩雪的母亲交给他的,也是韩雪的绝笔。
【小秦恒,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可能已经失约,无法再陪伴你了。
姐姐要向你道歉,我无法再履行我的承诺。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孤儿。
我出生时就患有先天心脏病,因此被亲生父母抛弃。
或许我比你稍微幸运一点,遇到了现在的父母,他们对我非常好。
然而,我的身体状况却一直拖累着他们。
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不让生活更加悲惨。
那天,在后院看到你抬头哭泣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的我,每天都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也仰着头默默哭泣。
你的样子,跟我以前一模一样。
姐姐很想陪你很久很久,但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剩下的路,我无法再陪你走。
答应我,要对生活充满信心和乐观。我会永远祝福你……】
月光下,秦恒已经泣不成声。信上的字很多都是拼音,但他能看懂每一个字,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情厚意。
此刻的秦恒,也在月光下流下了怀念的泪水。
泪珠无声地滑落,秦恒坐在轮椅上,喃喃自语:“姐姐,是你吗?”
他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前将军韩锌的府中,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他年约四旬,风采依旧,身着白袍,浑身透露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看着身前的一名布衣老者,平静地问道:“这么说,孝贤王派人暗中跟踪雪儿,调查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