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恒了解,死士的训练极为残酷,死亡是常有之事,一百人中,活下来的可能不足一成。
正因为见惯了生死,所以死亡对于死士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当然,如果没有重要的任务,这些死士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因为一旦出手,他们的下场只有死亡。
所以说,能出动这么多死士,其背后的实力定然不会简单。
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刺杀父皇,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推翻大秦?
这不可能。
如今大秦百代废兴,国泰民安,父皇也一直励精图治,可谓一代贤君。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有人造反。
如果不是造反,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仇恨。
此人一定和父皇有着血海深仇,所以才抓住这个机会,意图刺杀父皇。
看来,大秦平静的表面,也是暗流涌动。
他暗自揣摩。
秦皇待了一会,便嘱咐秦恒好好休息,然后起身离去。
秦恒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
经历了这一次事,他明显感觉到父皇对他的态度更加不一样了。
他闭上眼,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走进了毒士堂。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和贾诩四人见上一面。
“拜见主公。”
他刚睁开眼,耳边就响起四人恭敬的问礼。
“几位先生不用多理,快进去吧。”秦恒连忙迎了上去,亲切地说道。
“主公请。”四人侧开身子,露出堂门。
不知为何,秦恒从四人脸上,感受到了一丝疏远。
他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他微微一笑,迈脚走了进去。
几人步入大堂,纷纷落座。
秦恒看着几人格外生分的表情,不由摇头笑道:“几位先生,是在为孤挡剑一事生气吗?”
“我等不敢。”几人连忙双手作揖,恭敬答道。
秦恒看着他们的表情,哪能不知道,几人这只是敷衍之语。
他轻声一叹:“孤知道,这次的事,让几位先生心有不满,但是不管于情于理,孤都不能坐视不理。”
“于情,他是孤的父皇,平日里也对孤宠爱有加,有理,孤认为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必,父皇态度的改变,几位先生也已看到,这正是孤想要的。”
几人脸色稍缓,贾诩一声叹息,无奈说道:“殿下可知,命只有一条,若失去了,那就一切都成枉然,眼下这种情况,主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行此险招。”
“孤身穿金丝软甲,当日用背挡剑,孤有把握,不会丢掉性命,所以才舍身挡剑,机会稍纵即逝,能增加夺嫡的希望,孤不想放弃。”秦恒表情严肃,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坚定地说。
几人闻言,纷纷皱了下眉,他们知道,秦恒所言颇为在理,自古成大事者,从不缺少果决之人。
类似秦恒这种行径的事,发生的不在少数,苦肉计,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况,完全和秦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经不起失败。
这种自私的想法,一时间让他们难以开口。
“如果殿下没有穿金丝软甲,是否还会舍身挡剑。”李儒突然开口问道。
一双幽深的眸子更是紧紧地盯着秦恒。
秦恒闻言一怔,随即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孤从来不会为设想之事费心猜测,世间之事,瞬息万变,孤只走眼前之路。”
李儒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秦恒的话语打断。
“对了,父皇让我去北郡一事,几位先生,如何看待?”
几人听到此话,都知道秦恒在避讳这个问题。
他们无奈,没有过多追问,李儒轻声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陛下让殿下前往北郡,显然必有深意,这对于殿下来说是件好事,如此也正好可以,解决匈奴之患,为殿下日后打上基础。”
“嗯。”秦恒微微点头:“孤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还麻烦几位先生,多费心了。”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几人连忙双手作揖,谦虚说道。
秦恒见状,眼睛里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待了一会,刘虞端着补品回来,秦恒就离开了毒士堂。
接下来的几日,秦恒一直趴在床榻上静静养伤,狩猎的事,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因为秦恒的事,这一次的狩猎之行,大家并不尽兴。
秦皇也没有再次进到围场狩猎,那一日的比赛结果,在秦恒醒过来后,秦皇特意补上了奖赏。
获胜的第一名,正是秦肃。
御营的气氛一直非常凝重,刺杀秦皇一事,肯定会牵连到很多人。
所以,此次所有随行大臣,这段时间都缩着脑袋做事,生怕触及到秦皇的霉头。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秦皇下令回都,所有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秦都。
昏暗的密室里,冰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屏风后面,那个神秘的身影不时抖动,仿佛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百二十名死士,两名宗师,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杀掉他。”屏风后传出咬牙切齿的愤怒声,那声音充满了不甘。
屏风前,黑衣人双膝跪地,低着头,声音沙哑刺耳,仿佛他并不擅长言辞。
“当日秦弘历八子以身挡剑,这才让他逃过一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你太让我失望了。”神秘人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知道,秦皇身边高手如云,刺杀的机会稍纵即逝,遇到这种事,他只能暂时忍耐。
不过,他对秦恒的恨意达已经到了顶峰。
“好一个秦恒……”神秘人冰冷地吐出一句,接着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暂时隐藏起来,参与到这件事的人,全部除掉,不能留下一个尾巴,另外……”
“找机会除掉这个秦恒。”神秘人的话语间充斥着浓浓的杀意,仿佛要将秦恒碎尸万段。
“是,主人。”黑衣人淡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