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吐蕃大局已失
作者:画凌烟   每天饮酒赏乐,我成了千古一帝最新章节     
    “怕什么!”尚结息回到中军的营帐中,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们兵多,唐军两线作战,南线失利!最多十日,史思明的大军就会南下!”

    营帐内,吐蕃诸将神情都很沮丧。

    接下来,尚结息说出了一句非常有水准且极具军事哲学的话:我们在战略上已经占据优势,目前战术层面的失利,只是暂时的,诸位不必太过在意!”

    他说这话后,营帐内的气氛才缓和起来。

    但外面,北线的数十名斥候现在都跪在那里,脑袋一颗又一颗地掉下来。

    一边有专门的人把脑袋捡起来,悬挂在军营的辕门上,以此来警示众人。

    四月初七,河湟一带的风依旧很大,吹得那些风幡猎猎作响。

    “战死者达两千二百三十四人,伤者一千六百八十九人。此两次,杀死敌军三万,俘虏八千!”

    田良丘为王忠嗣做了简短的回报。

    再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死者比伤者还多,足见当时战场之惨烈!”

    “我会提报到京师的。”与田良丘不同,王忠嗣显得格外冷静,“朝廷的抚恤金会快速发下去。”

    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不允许王忠嗣在面临战死或者危机局面的时候有多余的情绪。

    这也是他能够快速稳定陇右战线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的眼神平静,看不出一丝波纹,意志力如同钢铁一样。

    “经过了这一次的大败后,吐蕃大军开始真正的收缩成防御阵型。”田良丘再发言,“防御很完善,而且他们依旧占据了一部分有利地形。”

    陇右的核心是鄯州一带的河湟谷地,是高原一带少有的一块有河流且能耕种的平地。

    陇右节度使就驻扎在那里。

    沿着河湟谷地往西侧行走,就会出现无数座看不到尽头的大山,其中比较出名的有日月山。

    日月山属于祁连山脉。

    日月山有进入青藏的道路。

    文成公主当年嫁给松赞干布,就是走的河湟谷地,再到日月山,最后进入吐蕃。

    而日月山的南面,也有一块肥沃的土地,黄河在这里蜿蜒而过,形成了农业与畜牧业结合的地带。

    这就是黄河九曲之地。

    黄河九曲之地就是吐蕃对付大唐的前沿阵地。

    尚结息的大军不止在石堡城附近的山川之间,是为了遏制住唐军在这连绵起伏的山川道路间修建要塞,控制住吐蕃在石堡城的防守之势。

    所以,这里的地形,是非常复杂的。

    既然地形复杂,那么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就占据了关键因素。

    尚结息虽然两败,但他的兵马依然围着三座城。

    右路兵马虽说送了三万,另外两万却蜷缩在城下继续装大爷。

    唐军也没有急着打。

    唐军不急着打,不是不能打,即便好的地形被吐蕃人先捏在了手里,可别忘了城内还有唐军。

    城内外呼应,还是可以打出漂亮战绩的。

    可王忠嗣依然没有下令要打,因为他在等。

    等剑南的捷报。

    剑南的捷报一旦送来,对于吐蕃局势将占据压倒性优势。

    如果哥舒翰在剑南道的战败消息传来,王忠嗣就会不顾一切地在这里与尚结息血战到底。

    用整个陇右的兵力,挫败吐蕃,从而挽救西南崩塌的局势。

    王忠嗣,在军事战略上,能够站在与李倓、李泌一个高度上的人。

    并且在陇右全盘操作上,无人能敌的人。

    即便哥舒翰在剑南道打的不顺,他也有最后的底牌让吐蕃掉一半的血。

    当然,那是最坏的局面。

    他不会轻易如此,甚至不会现在下令全军出击。

    因为他是一个冷静再冷静的统帅,陇右的防线,是他一年呕心沥血布置出来的。

    是用来和吐蕃打持久战的,不是用来血拼的。

    就在王忠嗣这个时候,一份文书传来了,是从已经进入蜀地的李倓那里发来的。

    王忠嗣小心翼翼打开,开始阅读:剑南道大捷!

    几乎与王忠嗣同时接到书信,只不过尚结息接到的是战败的书信。

    达扎路恭在书信里详细地汇报了南诏人是如何坑死他们的。

    尚结息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该回去了。

    陇右和剑南道,虽然相隔甚远,但可以说相辅相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它们都是大唐和吐蕃两个超级帝国战略博弈的结果。

    四月初八,剑南道全面大胜的捷报传回长安。

    一时间,长安欢声一片。

    而紧接着,也就是四月初九,陇右道的捷报也传回去了。

    前不久的阴霾不一扫而空。

    王师的强大,再一次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连李隆基也感到震惊,随后笑起来:“三郎类我!我当初没有看错人呐!”

    高力士搀扶着李隆基坐下,后苑再一次翩翩起舞,琵琶声起,如同当年李隆基刚继位之时。

    似乎又预示着另一个盛世将到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不是李隆基。

    四月初十,李倓抵达了益州。

    四月的益州晴空万里,还没有热起来,田地里的麦子青黄不接,但一望无际。

    “圣人,臣已经遣人去调查过,现在益州的钱行正在给民间贷款,利息就是按照朝廷规定的来的。”

    元载骑着马,到了李倓旁边。

    “钱行的贷款比民间要低一些,不少农民都在钱行排队。话说这个鲜于仲通打仗不行,吏治确实不错。”元载夸赞道,“我还派人暗中询问过,益州各县下面已经设立村长,从长安调度过来的大学生很快就分配了下去。”

    “各县呢?”

    “各县有人想要往村官里塞人,据说有一个县令把自己的外甥塞到村官里,被鲜于仲通发现后,严惩,提报上吏部,撤了那个县令,县令的外甥永不入仕。”

    李倓点了点头。

    “这个鲜于仲通是认真的啊!”

    “算是赎罪了吧。”

    这是一个好消息,鲜于仲通如果能把整个益州基层的新政做起来,意味着剑南道的后勤体系将发生一个质的飞跃。

    此时,益州各级官员已经在新都一带恭候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