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秋的商船队伍已经离了合浦很久,清凉的海风吹打在顾望秋脸上,依旧没能消去她脸上的淡淡红晕。
方才顾望秋的行动慢了几拍,但她丰富的内心活动早已将后面的事情脑补出来了,一想到这些,一张俏脸如同火烧一般。
“小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侍女小环发现了顾望秋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顾望秋回过神来,冲小环挤出一个微笑。
“啊,不会吧?”小环惊讶道,自家小姐可是习武之人,常年锻炼下来极少得病。
小环又想起在码头时,顾望秋和赵桓并肩站在一起,顿时想到了什么,“小姐,难不成那荆南王欺侮了您?”
“怎么可能!”顾望秋被小环说出了心中烦恼事,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这个反应更加佐证小环的猜测。
“小姐,他可是周人。大掌柜那边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啊......”
“哼,你不说大掌柜会知道吗,”一提起大掌柜,顾望秋顿时觉得心烦不已,“再说了,她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商会这边,不还是靠我一个人打理。”
见自家主子有怨气,小环也不敢多言,只能跟在顾望秋身后回了船舱,刚奉上茶水,顾望秋突然说道:“对了小环,我想向你学一样东西,不知你可愿意教我?”
“小姐想学什么?”小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论是武艺还是诗词歌赋,自己都不如顾望秋,哪里有什么能教她的。
“很简单,教我怎么......应付男人!”
......
目送顾望秋船队离去后,赵桓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邕州,而是在合浦县衙,将银子分给了县令魏明,让他将这些银子交给捕捞珍珠的采珠女和捞上海参的渔民。
“这里面的银子你可不能贪墨了,若是本王听说有半文钱没落到渔民口袋里,小心你的脑袋!”赵桓吓唬道。
“放心吧殿下,下官绝不拿一文钱。只是殿下,您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出来的银子可怎么办?”
赵桓这次十分大方,顺手就给了合浦五千两银子,精于计算的魏明早已将分给下面的银子算好了,但还是多出了两千两银子。
“修路!剩下的钱用来修路,”赵桓说道,“本王告诉你一句至理名言,想发家,先修路,只要你合浦的道路打通,自然会有商队云集至此,到时百姓想不富裕都难!”
“下官明白了,殿下的话真如醍醐灌顶,让下官佩服!”
“行了,少拍点马屁,多替百姓做些实事。好了本王先回邕州了,就不在你这里多留了。”赵桓笑道,魏明其实水平不差,但或许是多年蹉跎在岭南一县之地,让他有些郁郁不得志,因而一见到赵桓这样的上官,就多了几分谄媚之色。
回到邕州第二天,赵桓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一轮征兵,有了银子撑腰的他这次打算一口气扩编到五千人。原先那八百人,都是赵桓按照军官水平培养的,拉起这么大一支队伍绰绰有余。
至于为啥不一口气扩编上万,实在是他养不起,而且岭南地区的汉人人口也不支持他这么做。
而且赵桓来到这个时代后,翻阅古籍后发现,想动辄数十万乃至百万大军,其实大部分都是吹出来的,要么都是算上了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五六万精兵,剩下的都是战场气氛组,队友强我猖狂的那种。
重重原因加在一起,注定了赵桓只能走精兵路线,可征兵的消息刚一传出去,第一个上门反对的,竟然是刘知远。
“哟,刘知州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想成为本王麾下的士卒?”赵桓打趣道。
“哎呀不是,殿下,您征兵和下官无关。但这个时节选的实在不对头!”刘知远连忙摆手,万一成了赵桓手底下的士兵,真怕哪天被他找个由头杀了。
赵桓思索了一下,当即悔的只拍脑门,自己真是被着银子冲昏了头脑,忘了此时正值开春,岭南各地上下都需要青壮劳力开垦田地,哪里有人回来应召?
“是本王草率了,”赵桓老老实实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征兵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能再撤回,不然本王威信何在?”
“唉,下官明白了,”刘知远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其实赵桓也想考验一下自己在岭南的民心,毕竟自己在岭南推行仁政,不论是种痘法还是其他惠民之举,都让他在百姓中声威颇高。
好在这次岭南的百姓没让赵桓失望,许多百姓一听是荆南王征召,纷纷涌向了邕州,人山人海,早已超过了赵桓的预期。
他深思熟虑后,决定扩编至三千人。再多的话,以他的水平实在驾驭不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汉淮阴的本事。
同时赵桓还正式赐予了这支军队封号,名字十分朴实,邕州军,从王府护卫一跃成为州府的地方守军,也算是高升了。
对于这些招募来的新鲜血液,赵桓也没有拉下对他们的训练和指导,尤其是思想教育和文化培养。之前的那八百人,别的不说,在三德子的教授下,虽说不至于出口成章,但起码也会简单的书写,不会被人骂成大老粗了。
这次赵桓打算亲自上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此机会多多在军中扶植自己的声望。
果然这些新招募的士兵在听说当兵不仅有可观的军饷,还能读书认字,尤其还是赵桓亲自指点读书,纷纷爆发出了百倍的热情。
要知道此时大周乃至其余诸国,都没有科举,读书认字的权利还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赵桓此举无疑是打破了世家垄断的做官之路,同时也给了寒门士子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