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出了何事?”赵桓满头问号。
“前些天也是在这家酒楼,遇到的黄先生殿下莫不是忘了?殿下和他约好了三日后在朱雀门见面,要带他们一家去邕州。殿下你自己算算,这都什么时辰了!”冯媛怒气冲冲地说道,“幸好那位黄先生识趣,没有声张,不然人们还以为你楚王殿下是个不守信用之人呢!”
这事儿赵桓还真给忘了,他一拍脑门,拉着冯媛坐在他身边,“多亏了贤妻,不然本王还真就成了那无信之人!”
“哼,你知道就好!”冯媛气鼓鼓地说道。
看着对面二人,顾望秋哭笑不得,只得起身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妃,小女子是......”
“顾小姐是吧?殿下和我讲过你们俩的事,”冯媛盯着顾望秋道,“所有的事!”
“啊?啊!”
这次轮到顾望秋坐不住了,她被冯媛盯着浑身发毛,如坐针毡,谁料接下来冯媛更是语出惊人,“楚王这一脉子嗣艰难,若是顾小姐有了身孕,要及早提出来才是,这样王府也好早做准备!”
“诶?”
果然真诚是最强大的必杀技,冯媛的话配合着她那一副认真的表情,惊得顾望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女都是人间绝色,不过却并不是一种风格。冯媛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女儿,体型娇小,四肢纤细,盈盈可握,赵桓甚至可以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也因此冯媛时常像个八爪鱼般缠着他。
而顾望秋不同,她是北人,骨架天生就比南人高大,身材修长,加之修习武艺,体型匀称,身上更无一丝赘肉。比之冯媛更是高出一头,但在冯媛面前,顾望秋却像是矮了半头一样,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后才憋出一句,“王妃......说笑了!”
“是啊,这种玩笑可不能开!”赵桓也适时说道。
“我可没开玩笑!”
眼见冯媛还要说什么,赵桓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我还有正事,晚上回去再说!”
接着他转头对顾望秋道,“顾小姐,本王想和五湖商会再做一笔生意,这才本王想要人!”
“人?”顾望秋想了想,以为赵桓是想要她,顿时俏脸又烧了起来。
“殿下,这......”
一见顾望秋这副模样,赵桓便知道她又再乱想了,他无奈摇摇头道,“本王要的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方才顾小姐说了,你们齐国辽东叛乱,肯定是要平叛的吧?本王要齐国平定叛乱后的降卒,尤其是女子!或者换句话说,本王只要女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殿下要这么女子作甚?”顾望秋不解地问道。
“咳咳,自然是丰富本王麾下邕州军将士的‘精神生活’了!”
“精神生活?”
见她还是不明白,赵桓索性挑明了直说道,“亏顾小姐还是齐人,难道不知管夷吾设女闾之事?”
这么一说,顾望秋算是明白过来,不过作为女子她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桓,而他身旁坐着的冯媛也反应过来,暗自啐了一口,接着一双小手摸上赵桓腰间,瞅准一块软肉狠狠拧了下去。
“哎呦疼疼疼!”赵桓大叫一声,“松手啊,这事儿还是冯公向我建议的!”
“爷爷?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唉,冯公怎么能让他宝贝孙女见识到这些呢!”赵桓无奈摇摇头。
这事的确是冯义成向他提起的,要他在征南行营中设立营妓,以防止大军士气低落。本来赵桓并不想理睬此事,他毕竟来自后世,在这种事上天生有着洁癖。
但后来他本人亲自处理了几起士兵奸淫当地妇女的事件后便发觉不能坐视不管,细究下来竟然还有个别将士,趁着夜黑对身边同僚下手的,着实让赵桓开了大眼。
经过这两件事,赵桓明白过来,受制于时代,不可能人人都像他一般做个圣人,就是他本人也不能保证说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圣人,而且这种事圣人也说了,是人之常情。
而且他们都是征南军的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为赵桓他们的野心牺牲,因此又不能下重手处理,而且这种事也如治水,堵不如疏。不过赵桓还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霍霍大周百姓,于是乎赵桓的目光便看向了异族。
“顾小姐且放心,本王也不是铁石心肠之辈。主要还是邕州户口不多,本王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本王保证,若是将士有喜欢的,娶回家便是!”
“而且价钱顾小姐随便开,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赵桓如今可算是有底气说这话了,攻破安南后,除去各种开支,算是小赚了一笔,短时间内不会短了银子。
“哼,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可就不客气了!”
顾望秋想了想,也不知是为那些女子鸣不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个女子多要了三成价格。
“如果殿下无异议的话,具体数量等五湖商会的船只送达,再点清也不迟!”
“没异议了!”
“无事的话小女子就先告辞了!”说罢起身离开了酒楼。
赵桓和冯媛也没有继续待下去,夹了两口饭菜后,见顾望秋的身影消失,二人也起身回府了。
谁料刚一回府,杨六却来传旨,“殿下,陛下请您进宫!”
传唤赵桓的理由与他想的一样,私下接触齐国使臣。
御书房内,赵元宏看着下面的赵桓怒不可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会齐国使臣,真当朕不敢动你?”
“儿臣自知不能私会他国使臣,但那位使臣与儿臣有旧,而且儿臣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见面,谈不上私会!”赵桓面无表情地说道。
“陛下,楚王殿下重情重义,友人相邀不忍失信于人,臣以为不应当苛责过甚!”张叔仁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道。
这话看起来是帮赵桓,实则却是在暗讽赵桓将私事置于国事之上,公私不分。
果然,赵元宏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你是大周的皇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百姓若是知道,皇子私会他国使臣,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为了一个异国友人,值得么?”
“那不是友人,”赵桓道,“那使臣是女子,与儿臣有过肌肤之亲。而且儿臣还通过她得知了齐国为何与我大周和谈。”
赵桓顿了顿,道,“齐国辽东发生叛乱,同时叛军勾结柔然、高句丽一同攻伐齐国。为避免双线开战,齐国不得不与我大周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