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远主动请缨让冯国梁和何健有些措手不及,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萧将军可是想好了?此次本王以身犯险赚取城门可是十死无生,稍有不慎你我三人便会殒命!”赵桓盯着萧明远道。
“殿下千金之体尚不惜此身,末将又怎能缩在后面?”萧明远拱手拜道。
赵桓点点头,萧明远算是向自己表示忠心了。陆伯庆一死,他麾下的龙骧营暂由萧明远节制,他一人身兼两个营的禁军统领,而这些禁军皆是因为伪帝作乱才甘心受赵桓调遣。
但如今伪帝已死,赵桓起兵的由头就没了,而萧明远此时的态度就十分关键了,若是他听从赵元宏旨意,那邕州军和禁军说不准就要发生火并,眼下这个局面一旦火并只会让金陵城内的奸臣贼子拍手叫好。
而萧明远不愧是儒将,心思活络,想得也比冯国梁和何健多一些,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急忙站出,向赵桓表达忠心。
不得不说这一招棋极为精妙,处理不慎整个楚王军瞬间就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萧将军的忠心本王是认可的,不然在五岭古道将军也不会放我们过去!”赵桓肯定了萧明远的功绩,“也不知如今金陵城中是谁控制局势,但绝对不可能是太上皇,不过这步棋实在是妙哉,只言片语险些便差点瓦解了本王的邕州军与禁军!”
经赵桓这么一点,另外二人也是恍然大悟,纷纷痛骂下这步棋的人。
赵桓示意二人稍安勿躁,“诸位都是经历过战阵的,其实这朝堂勾心斗角也如战阵一样,只有力不如人时才会想着靠各种计谋翻盘。如今怎么看都是本王占了上风,金陵城中估计是有人坐不住了,只好出此计策,若是本王真敢入城,只怕是刀斧加身,马上就成一缕亡魂!”
“那殿下您还打算去?”
“呵呵,萧将军既然表了忠心那本王自然不必亲涉陷阱了,”赵桓对萧明远笑道,“萧将军,本王问你一个问题,战阵上你有十万之众,对面兵力却远不如你仅有几万甚至几千,你会怎么做呢?”
“自然是一鼓作气将他们击溃!”萧明远躬身答道。
“对了,一力降十会,这些诡计终归是力不如人才被迫使出来的,若是能一拳打死对面何必想这些!”赵桓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咱们该咋办?”何健小声问道。
“今晚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准备攻城!”
......
一入皇城,韩玉儿最先拜见的并不是太上皇赵元宏,而是被蔡崇德带着面见了皇后张氏。
“拜见太上皇后!”一见到张氏,韩玉儿马上行礼道。
见她如此恭敬,张氏十分满意,“何必行此大礼,如今大周国祚再兴,你我二人身份也将恢复,不必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韩玉儿低垂眼睑道,“伪帝祸乱朝政,致使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其残暴深入人心,玉儿在宫外每日挂念娘娘和太上皇,今日得见无事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氏明白韩玉儿是想问赵元宏的状况,叹息一声道,“你且安心,太上皇身子安好,太医已经针对其病症开出了药方,只恨宫城储备的药材都被那个姓袁的道人浪费了,现在是有药方却无法服药。”
韩玉儿眼神一动道,“若是太上皇复位,那楚王殿下定会解除对金陵的围城,届时太上皇也能安心养病了。”
“是啊,只要楚王殿下解围,”张氏微笑道,“说起来本宫担心太上皇病情,因而一直未曾将楚王殿下围攻金陵一事告知。玉儿你说说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太上皇?”
韩玉儿沉思片刻道,“楚王殿下与太上皇父子情深,他是因为太上皇遭到伪帝胁迫不得已才起兵,只要陈明利害想必太上皇不会怪罪殿下。”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伪帝与本宫乃是亲兄妹,本宫最担心楚王殿下将来会问罪于我。”
“娘娘只要陈述事实,说清自己不知张叔仁谋逆之举,相信楚王殿下定会理解娘娘!”
“桓儿一直都是个通晓人事的好孩子,但难保不会有人在他身边进言,到时候破坏了本宫与他的关系可就不妙了,”张氏微微笑道,“还有便是蔡统领,此次诛杀伪帝是他亲自出手,功劳苦高。本宫知道宫变那晚你们二人相处的并不愉快,但那皆是受伪帝指使,不能怪他。”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在楚王面前替蔡统领美言几句?”
“正是,你和桓儿的关系本宫是知道的,只可惜太上皇另有决断才使你们二人分开。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若是你能替蔡统领多多美言,本宫会与太上皇说明,让你与桐儿和离,你看如何?”
张氏开出条件让韩玉儿有些心动,不过她脸上未露出什么神情,继续问道,“若是我按娘娘所言告知楚王殿下蔡统领无罪,但楚王殿下还是要追究蔡统领的罪责呢?”
“既然如此,太上皇那边可是不会手软的,别忘了太上皇可是连父兄都敢逼杀的人,再杀一个皇子似乎也不是问题!”
“可那晚蔡统领的话很明确,他并非是被张叔仁胁迫,而是与他合谋了此事!娘娘怎么能信任这样的人?”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张氏一脸失望之色,缓缓起身露出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瞬间韩玉儿似是明白了什么,盯着张氏的小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唉,多好一女子,没想到却是个不知好歹之辈,本宫给你指了条通天大道你却不懂得珍稀,也罢用不了多久你心心念念的楚王殿下也会下去陪你!”
张氏说罢双手轻轻一拍,殿外的蔡崇德闻讯手持一把利刃走了进来,“呵,韩小姐乖乖束手就擒吧,本将还能赏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