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秋哀叹一声,只好又伸出手解开了那根束缚着齐帝的布带。
只见布带解开的瞬间,齐帝胸前的软肉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儿,从草丛跳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再往下看芳草萋萋,曲径通幽,任谁也想不到,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竟然是女儿身。
解开了布带,齐帝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般,在殿内上蹿下跳,放在外人眼里何尝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但在顾望秋眼中似是稀松平常,不是第一次见了。
玩闹了一会儿,齐帝转身去了后殿,那里早有人备好了一桶热水,四周燃着熏香,烟雾氤氲宛如仙境。
齐帝来到浴桶前,先是伸出嫩白的脚丫探了探水温,突然似是被烫到一般猛然收了回去,但很快她又小心翼翼将玉足没入水面,紧接着是整条大腿,半截身子直到整个人浸泡在了铺满花瓣的浴桶之中。
“呼~啊!舒服!”齐帝叫出声来。
良久之后,齐帝才缓缓睁开眼问向一旁的顾望秋道,“对了,这次见到南周的那位吴王殿下,你们二人有没有.......那个啥?”说着还将手从水里浮出,比了个手势。
顾望秋没想到齐帝会问这个问题,顿时老脸一红,“有,有吧.......”
“几次?”
“三次还是五次,记不大清了。”
“是顾姐姐你主动的还是那位吴王殿下主动的?”
“大,大概是我吧.......”
“啧啧!”齐帝似是有些无奈,“当初第一次听顾姐姐你提起南周的这位皇子,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平日里哪里见你会对一个男子有这么多话,现在看来我大齐真是亏了,原本想着扶持一名亲近我大齐的南周宗室,现在却连朕的姐姐都赔进去了!”
“天下人都说五湖商会从不干亏本的买卖,如今来看言过其实了!”齐帝撇撇嘴颇为无奈道,“罢了,能让那吴王殿下拜倒在顾姐姐身下也算不错,怎么说也算对南周结了一份善缘。”
“想多了陛下,那吴王控制南周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鸿骑卫肃清了五湖商会在金陵的各处据点,就连这一次,我在金陵各处贸易身边也时刻有南周鸿骑卫尾随。”顾望秋无奈叹息一声,“五湖商会再想像过去那般,在金陵如入无人之境恐怕是不行了!”
“倒是个拎得清的家伙!”齐帝突然上下扫了一眼顾望秋道,“怎么顾姐姐,你不会是拎不清真的对他动了情吧?”
“怎,怎么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再说了他那般不要面皮的人.......”顾望秋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声音。
齐帝闻言抿嘴一笑,身子前倾,双臂搭在浴桶边缘伸出一只手撩拨着顾望秋的发丝,“顾姐姐可要小心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大齐敕封的郡主,总是上杆子巴结那南周的宗室也不像话,你说对吧?”
“陛下说的是!”
“唉,”齐帝重新将身子没入水中,“只是没想到这吴王倒是像极了他那个爹,一样的无情无义。当初他还在邕州时,五湖商会便没少为他提供助力,现在他得了势,不仅不思报恩,反倒限制五湖商会在南周的活动,真是让人失望啊!”
“唔,无情无义过了,他选择在别的地方补偿五湖商会或者说补偿我大齐。”
“他能拿出什么东西补偿我大齐?总不能将金陵割了吧,那地方听闻湿热的很,我可住不惯!”
顾望秋深吸一口气道,“吴王向我传授了一种名为牛痘法的奇术,接种牛痘者可从此不受天花之苦!”
“什么?!”齐帝闻言顾不得春光乍泄,猛然从水中直起身子,“可有凭证?”
“以我对吴王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且这种方法在邕、广二州已经实行,那里有数万百姓已经接种,只需派人前往一问便知真假!”顾望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赵桓亲手书写的有关牛痘的注意事项。
齐帝接过细细研读了半晌过后,却掩面笑道,“这是那吴王亲手写的?”
“正是。”
“这字可是潦草了些,不如朕的字迹!”齐帝笑了两声,但随即严肃道,“若此法真的有用,顾姐姐你可知意味着什么吗?如此大功德,就是封为圣人也不为过!”
顾望秋自然知道这牛痘法的重要之处,但是一想到赵桓那家伙要被人塑成金身,放在庙里供奉就忍不住想笑。
齐帝没有注意到顾望秋的失态,自顾自说道,“如此大功德累积数年下来,在民间攒下的威望将会十分恐怖。这样吧,将来我大齐一扫六合之时,我会酌情留这位南周吴王一命,迁他到邺城,给他一小块封地,允许他在其封地奉南周正朔和服色,建立宗庙以奉先人。”
“若是他懂事,让他做个男宠,侍奉顾姐姐你也不是不行,哈哈!”
顾望秋也是一笑道,“陛下,那吴王也与我说了同样的话,他在金陵同样为您留了块地,等着您过去呢!”
齐帝闻言愣了半晌,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好个有趣的人!”
顾望秋自觉失言连忙拜道:“臣一路不曾停歇,头脑昏顿一时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无妨,你我情同姐妹这点过错算什么。既然顾姐姐累了,那就快去安歇吧,朕就不留你了!”
“臣告退!”顾望秋说着转身离开了寝宫。
随着殿门关上的瞬间,在齐帝身后不知何事出现了一道黑影,他跪下身子,因为齐帝未着衣衫黑影也不敢抬头只是说道,“郡主所言,与小人所见分毫不差!”
“嗯,知道了,下去吧。”
黑影闻言拱手行了一礼,随后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齐帝重新躺在了浴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幸好你没有骗我,若是连你都骗了我,这偌大的皇宫又有谁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