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稍微平定了呼吸,踏入了宫殿。她知道文帝刚刚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需要赶紧吃药。不敢有丝毫迟延,急忙走进寝宫去。可是由于太慌张,头上的一根金钗不小心被帘钩勾住,掉在了金盆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叮”!一下子将文帝惊醒了。
文帝睁开眼睛,看到夫人正站在他的床前,一脸慌张。他奇怪的问道:“宣华,出什么事了?你为何如此慌张?”
夫人被问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不出声低头去捡起金钗。文帝见她不敢回答,更加的怀疑了,又再次追问道:“宣华,我在问你为什么慌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夫人被逼无奈,只是胡乱地搪塞道:“启禀陛下,我没有…没…没有慌张!”
文帝看着夫人的神情,越发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发现夫人满脸的红晕还没有消散,鼻子里还有轻轻的喘息声,而且发鬓散乱,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什么。顿时惊问:“宣华,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实的告诉我!”
夫人只能隐瞒,嘴硬的坚持说:“我…我好好的啊?没什么…”
文帝见夫人不肯说实话,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冷冷地说:“你自己看看自己,都是什么样子了!还敢在我面前撒谎!举止如此异常,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赶快给我老实交代,如果你敢再不老实,我现在就赐死你!”
夫人见文帝如此发怒,只能立刻就跪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陛下,臣妾没有…是太子对我无礼,幸好陛下及时通传…”
文帝只听到前半句话,就气了个半死,心中火冒三丈,脾气更大了。在床边用力地敲了几下,愤怒的大声喊道:“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能担大事!独孤误我!独孤误我!”
“来人,传朕旨意。速传柳述和元岩进宫!”
哪里知道杨广心虚,此时还没有离开仁寿宫,一直在宫门附近焦急地打探消息,得知父皇只宣召了柳述和元岩觐见,却没有传唤杨素,顿时感到情况不妙。他意识到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于是匆匆忙忙地去寻找张衡和宇文述等心腹重臣来商量对策。
这些跟随太子多年的重臣们聚集在一起,看到太子急匆匆地赶来,都感到有些惊讶,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广也赶紧把事情说了。
宇文述听了情况,皱起了眉头,狠狠的说道:“按照殿下这么说,情况现在非常紧急,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尤其最难办的是柳述这家伙,他平日就倚仗着与兰陵公主的联姻,自认为是重臣,地位与我们不相上下,现在他一定更不会轻易为太子您效力了。这该怎么办呢?”
张衡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好像下了重大的决心,咬着牙狠狠地说:“现在事态紧急,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陛下,只有狠下心来依臣之计,要么太子都做不成,要么您就是圣上!”正当他详细解释时,只见杨素也慌慌张张地赶了进来。
杨素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急切地对太子说:“殿下,您怎么突然惹的圣上如此生气了?现在圣上已经宣召柳述和元岩进宫,要他们立刻起草诏书,召回之前被废的太子勇了。一旦诏书完成,他们就会将杨勇接回长安。一旦他回来了,我们这些人早就都是他的仇人,这下可真就麻烦了!”
杨广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看了看张衡,对杨素说到:“现在张庶子已经想好了一个计策,只能按他的计划办了。”张衡微微颔首,轻轻走到杨素身边,低声附耳将计策又对他说了一遍。杨素听后,脸色稍显沉重,他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附和道:“现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办了!”
他又看着太子,眼光扫过众人,略带忧虑地说:“但是只是张庶子去做这件事,我担心柳述、元岩会提前赶时间把废太子接回来,那情况可能还会有变化。现在必须宇文大人出力了!太子立刻假传一道旨意:就说柳述、元岩二人企图在皇上弥留之际,不顺从天命,意图谋反,妄图拥护废太子勇。宇文大人赶快去将他们打入大理寺狱,不要给他们机会去接人!”
他想了想,又理了理思路,继续说到:“然后再传旨说内宫近兵最近劳累过度,需要暂时调换休息。我让郭衍立刻带领东官兵士,直接把守各处宫门,禁止外面人员进入,宫里的人也不许出去,以免泄露宫中的情况,坏了我们的大事。此外,还需要赶紧派一个人去长安,速速解决掉哪个废太子杨勇,以绝后患!”
杨素老谋深算,心中早有计较,他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了,我有个兄弟杨约,他刚从伊州来到这里,可以让他去完成这个任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张衡听了杨素的安排,害怕会被杨素误会自己想抢功,也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看着太子,略带谦逊地说:“陛下,我毕竟只是个书生,恐怕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让杨仆射这样的人统筹比较好!仆射他经验丰富,行事老道。是最佳人选。”
太子看着张衡,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张庶子不必推辞,有福同享。我会再从府里挑几个胆子大的家将,随你一起去。”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杨素和杨广则留在太宝殿坐镇指挥,犹如一只雄鹰纵览全局,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就像一只弓弦紧绷的弓。他知道,只要有一点差池,计划就可能全盘崩溃。
宇文述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带着几个旗校,就像带着一把锐利的刀,直奔目标。柳尚书和元侍郎两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毫无防备,就被控制了。他们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宇文述的手中,最终被绑了押去了大理寺。
郭衍,他是杨素的得力助手,眼神中充满了冷酷与决绝。他把仁寿宫中的护卫全部都换成东宫校尉,就像在棋盘上落子,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安排入宫的自己人分头把守宫中各处。
而此时宫里的文帝就像一只疲倦的狮子,半睡半醒。声音充满了威严,但也带着疲惫。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宣华,柳述怎么还没有来?怎么这么久还没把诏书写完?”
陈夫人眼中也是充满了忧虑。她看着文帝,心中的忧虑更甚。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的,无助的回答道:“陛下,还没有见柳述进呈!”
文帝躺在榻上,脸色阴沉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床边,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诏书一完成,就立刻用宝玺盖章,让柳述马上把诏书送出去。\"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