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派了太医署的赵太医前去医治,说是昨日炎热导致的中暑,眼下要调理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其他并无大碍....”甄内侍双眼轻轻地扫过淮南之女刘陵的脸色,心里便知晓其对于昨日之事并未知晓,眼下直接言明了,也好让其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淮南王刘安已经于昨日来京。
平阳公主神色如常地回复道:“既然礼物已经送到了,你先回宫复命去吧,免得太子殿下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又在那儿干着急...”心里想到的是,父皇派了自己的心腹赵太医前去一探虚实,而太子殿下又紧急回宫,莫不是淮南王刘安假装称病不成?这可是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诺,公主,太子殿下还交待了一句,就是鲁班锁虽是民间小玩意,但其奥秘无穷,望世子喜欢....”话音一落,甄内侍便对平阳公主与怀里抱着曹襄的刘陵翁主行礼退下。
见甄内侍的背影消失在花园门口处,平阳公主双手接过曹襄,安慰地对着淮南王之女刘陵道:“赵太医的医术可是在太医署里的翘首,妹妹莫要担心淮南王的身体,静养调理几日便大好无恙。”心里想到的是,这个甄内侍当着刘陵翁主的面子,借机说了此事,只怕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告诉刘陵平阳公主府邸之外的动向,好让其做到心中有数。
“嗯,多谢平阳公主,阿翁为了阿兄来京,定是要吃一点苦头的,眼下有多少人盯着此事,阿兄绝无可能全身而退,眼下身陷廷尉诏狱,我看这一时出不来....我乃一介女流,只能做力所能及之事,但此事事关重大,并非常人能所为....只望陛下能否....”淮南王之女刘陵,欲言又止道,心里暗暗思忖起来,眼下自己软禁在兰宿阁里,做了一个又聋又瞎之人,虽心里明白太子殿下上次指天指地之意,但终究不知道父王可明白那颗棋子的暗喻。
看着怀里的曹襄有点瞌睡的样子,神色慈祥的平阳公主,对着站着远处的一个奴婢道:“过来抱一下公子去屋里歇息....”,那位身材壮硕的奴婢赶紧上前把迷迷糊糊的曹襄抱走,小心翼翼地走在曲曲折折的花园小路上。
见四下并无其他人,平阳公主上敞开心扉道:“昨日淮南王从一进京城就一路负荆请罪到宣德殿,怕是天气炎热中暑了,陛下已经安排赵太医和太子殿下过去看看,妹妹放心,至于世子刘迁一事,不仅是朝堂上的大事,亦是眼下京城的头等大事....淮南王都诚心诚意地来京,想必陛下自有公断,妹妹莫要为了此事把自己卷入其中.....依我看,太后和陛下这是有心想护住妹妹,不想因此事牵连了妹妹....妹妹莫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心意...”
“平阳公主,一腔肺腑之言,刘陵铭记在心.....对了,我见襄儿一个人甚是孤单,不如早点接余生过来,两个人也好作伴一起玩耍长大....”淮南王之女刘陵面带微笑地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心里不由地失落起来,虽平阳公主这番话是好心安慰自己,但是不能掩饰的是都是自己的对立面人,眼下自己可不就是在兰宿阁里动弹不得。
话说此时,侍女欢儿端着茶水早早等在花园出口的必经之路上,见甄内侍带着两位护卫走过来,便小心翼翼地让在一旁,甄内侍一见便停下来,对着两位护卫道:“丢了一个香包,去刚才的路上寻一下,我就在此处等候...”
那两位护卫见是太子殿下面前的大红人,虽心里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离开此地,确认当下无人之后,甄内侍对着走上前的侍女欢儿道:“姑娘,能否给一杯茶....解解渴....”
侍女欢儿便装着不认识,倒了一杯清茶在云盘上,甄内侍一边端着茶,一边小声地说道:“让你家小姐放心,淮南王的确中暑眼下无大碍,还有太子殿下亦是在想办法,救出世子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