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在岛津家与大隅国国人众僵持的这片地域上,足足下了一夜的雨。凌晨时分,湿湿的空气中依然包含了水分,而铁炮的引线在潮湿的情况下是不能点燃的。
“该死的老天,这雨下的可真不是时候。”岛津义弘望着天空中仍不时滴落的雨水,不由得说出粗话来排解胸中的郁闷。
“不必担忧,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铁炮队上。不如更加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剑,握在手中才能决定生死胜负。”岛津日新斋从军帐中走出站在岛津兄弟的旁边,好言劝慰着即将前往战场上的诸人。
在白银坂布阵实际上并不费多少功夫,可是这从早晨便开始的浓浓云雾却始终遮蔽住众人的视线,伊集院忠朗的铁炮队为了保持干燥的状态也没有布置在外。
透过茫茫云雾,在池岛布阵的蒲生范清一众也同样面临着不明敌情的问题。
“还没有联系到岩剑城中的人吗?为什么不与我军接洽?”蒲生范清质问着眼前的足轻大将,菱刈隆秋也站在一旁等待回复。
“许是大雾,岩剑城戒严。我军派去接洽的人都被射了回来,城中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军是援军。”那足轻大将无可奈何的回复道。
“蠢货,蠢货呀。”
就这样直至正午时分,池岛、岩剑城以及白银坂三方都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僵持着。
“为什么不动身呀,不是说敌军回援了嘛。”一名正在吃着绳子的足轻扛着一柄长枪说道。
“不知呀,反正大将自有安排。到时候听令就是,不如想想等下怎么多砍几个头好回去请赏。”另一个嘴里嚼着果脯的足轻满不在乎的说道。
浓雾从正午十分终于开始散却,在此期间岛津军也迎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源,你怎么从对面过来了?”岛津义弘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家主令我出使周遭各家,随即从肝付家向这边移动。加治木城下已经解除了包围,不过他们损失惨重,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源太夫恭敬的向眼前诸位汇报这个情况。
“无妨,加治木城自保即可。倒是你的到来为我们带来了极大惊喜,如此一来我军就掌握对面的虚实了。”岛津义久一边看着加治木城城主的书信,一边夸奖着源太夫。
“正巧浓雾散却,源太夫又携好消息而来。正是出兵良机,诸位出阵吧!”岛津义久作为这场战斗的总大将宣布了出阵宣告。
“喔!!”
。。。 。。。
与此同时,岩剑城终于确定了城下是自家来援的军队。
蒲生范清也下令从池岛出兵,岩剑城也从城中攻出准备与其合兵一处。
平松城地处洼地地势较低而白银坂处则相对地势较高,这给了岛津家铁炮队居高临下射击的好机会。
平松处双方展开了焦灼的拉锯战,伊集院忠朗原先在日当平设阵时留下的预备队也被征调了过来。
蒲生范清与菱刈隆秋统领着两千余人,岛津义久与喜入季久统领着八百人与之交战,岛津岁久与伊集院忠朗则率领二百人的铁炮队于高处设栅支援战场。
这场战争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