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元年春,在经历短暂的安稳之后,九州乃至于天下都开始再次陷入蠢蠢欲动的隐晦当中。九州与中国方面,龙造寺、大友和毛利三家对于大内家的垂涎之意隐隐可见;四国方面,随着四国豪族三好家将目光投到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辉身上的时候,长宗我部家和一条家之间的矛盾已经陷入不可调和的地步;甲斐的武田信玄与越后的上杉谦信在天文二十二年于川中岛会战一次后,彼此卯足了劲要再战。
然而蠢蠢欲动的天下,还加速了一些奇怪传闻在大范围内的传播。
阿苏惟将和志贺亲守在三月初春之际,伴随着樱花的开放一路由西向东来到了府内城。
大友义镇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才刚刚继任成为大友家家督五年,不过已经安稳了家内的大友义镇并不被眼下的局势所束缚。再加上有着角隈石宗在一旁的尽力辅佐,他的野心可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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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是阿苏惟将见到大友义镇的第一感受,尽管春日的阳光很是温煦,但是照在阿苏惟将的身上仍然无法抵御大友义镇带给阿苏惟将的阴冷。
低着头施礼的阿苏惟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然而上座的大友义镇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以及一旁看似人畜无害饮着茶水的角隈石宗,两人无不带给下首施礼的两人说不清楚的威压。
“咳、咳,志贺家家督就这样交给亲度了,明明还年轻为什么不再多当上几年呢?”大友义镇用手中的纸扇挡住自己咳嗽的面孔,声音透过折扇显得有些轻微。
这是问一旁同样跪着的志贺亲守的,阿苏惟将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志贺亲守在抬头回答问题前,尽量让周围人不察觉的轻轻吸了一口气。
“禀丰后守大人,志贺家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将会为大友家奉献一切,如果大人不嫌弃那么在这里鄙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志贺亲守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然而回话后迅速低下的头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角隈石宗没有言语,仍然在无声的抿着茶碗中的水,不过神色显得颇为满意。
“志贺大人谦虚了,没有大人的支持我又怎么能够那么快速的坐稳家督之位呢,说起来应该早些让大人来相助于我才是。”大友义镇一只手将折扇合起来,另一只手接住折扇合起来的另一端。
“那么你所带来的那个孩子,便是阿苏神宫宫司大人家的孩子了吧。”大友义镇一只手捏住折扇的尾端,将其指向仍旧跪在一旁的阿苏惟将。
“禀大人,这就是阿苏神宫的小宫司,乳名唤做山。今年刚刚年满七岁,但是已经获得了出使相良家归来的功绩。”志贺亲守抬起头向着上座的二人出声介绍着阿苏惟将,旋即用眼神示意阿苏惟将接话。
阿苏惟将听到大友义镇的问话后便缓缓抬头,正好迎上了一旁志贺亲守示意的目光。
“回丰后守大人,小子便是阿苏神宫宫司阿苏惟丰之子,大人唤小子山就可。”阿苏惟将脸庞带着笑容,一副顽童稚子的模样回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