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齐楚问道。
“在黑水河一带。”
柳如烟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紧皱:“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在黑水河岸见过这种花,那时两岸都开的正艳,我爹说那是彼岸花。”
柳如烟记忆
“彼岸花?”
齐楚看着手中的画,他听过彼岸花的名头,却不知道自己画的究竟是不是彼岸花。
齐楚手绘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爹还跟我讲过一个故事。”
柳如烟肯定道:“他说,佛经有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他还说彼岸花是死人之花,说明在黑水河边死过许多人,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那里。”
“你小时候,那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齐楚问道。
“十多年前了。”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如果真是彼岸花的话,怎么会在周美男的体内打下烙印?”
齐楚开始思考,传说彼岸花是火红色的,而周美男体内的那个印记是紫黑色的,并且还在冒着黑气。
彼岸花有这么邪乎吗?
思考了半晌,齐楚还是决定去实地看上一看:“你说的这个黑水河在哪里?”
“在黑水镇周边,清河县向西三千多里。”
柳如烟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
齐楚点头,然后拍了拍周美男的肩膀:“我去实地看看,你顶住别死。”
“齐兄,你这话说的,我命硬着呢。”
周美男虚弱笑道:“我还要求的大道,逍遥世间,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况且还有齐兄你给我的丹药。”
“嗯。”
看到昔日精神抖擞的周美男变成如今这个模样,齐楚心中也不是滋味。
随后,他没有停留,踩着雷刀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在了天际。
心兰望着天空,脸上有哀愁之色,齐楚来了之后,都没有用正眼瞧她一眼,难道她就那么不堪吗?
“又或者说齐公子介意我是个风尘女子…”
心兰不自觉又把指甲陷进了肉里,直到被柳如烟叫醒。
“心兰姐!心兰姐!你怎么了?”
柳如烟抬起手,在心兰的面前猛晃。
“啊?没…没什么。”
心兰回过神来,指甲又一次松开,不自然地笑了笑:“如烟,我今天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了。”
心兰匆匆离去,柳如烟看着心兰的背影,喃喃说道:“心兰姐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
齐楚一路向西。
三千里的路程并不算太远,他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
若以后修为更高一些,这速度还会更快。
飞出千里地界以后,齐楚又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这里是一片荒漠,地上除了黄沙以外,很难看得见植被。
夕阳残照,把整个荒漠染成了一片血红,有种孤寂和荒凉感。
“没想到千里之外竟然还有一片荒漠,清河县周边真是什么样的地貌都有。”
齐楚在心里想着。
进入这片荒漠以后,齐楚并没有停留,但在飞行了一个时辰以后,依然没有飞出这片荒漠。
这荒漠仿佛无边无际,若不是周围的参照物多少有些不同,齐楚都会以为自己正在原地踏步。
“算算路程,我还有五百里不到,难道我飞错方向了?”
齐楚皱眉:“还是说那黑水河就在这荒漠之中?”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齐楚估摸着路程差不多了,终于在荒漠之中看到了一座小镇。
这时的天空早已经暗了下来,或许是乌云遮蔽了夜空,今夜看不到星星和月亮,这座小镇在这无边的荒漠之中,犹如被遗忘的角落,被浓厚的黑暗包裹着。
还好,小镇之中还有盏盏灯光照亮了一些角落。
小镇并不大,齐楚的神识扫过,很快便将整个小镇的地图印入了脑海。
很显然,这小镇是没有夜生活的,在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就连一条野猫野狗也没有。
不过这并不是一座死镇,齐楚神识掠过,能够感应到大家都只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罢了。
至于在房间里干些什么?这些齐楚就没有去细看了,怕看多了不太礼貌。
齐楚从空中落下,来到了小镇口,小镇口立着一座石门,石门上方的字迹已经斑驳不堪:“黑水镇。”
“呜呜…”
风声呜咽,带来了一些黄沙,整个小镇笼罩在一层夜色朦胧中,添了几分静谧和荒凉。
齐楚本想找个人问一问这黑水河在何方,看如今这个情况只能等到天亮了。
他并没有选择进镇,而是靠在了石门边,望着前方无垠的荒漠。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月亮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了脑袋,皎洁的月光洒下,让齐楚的眼前亮堂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齐楚听到小镇里面传来了动静。
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齐楚转过身,他看到一队迎亲的队伍竟然直直朝着他走了过来,这迎亲的队伍不算庞大,只有寥寥十几人。
中间抬着的却并不是花轿,而是一口棺材!
一股寒意从齐楚的脚底蹿了上来,他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有些诡异。
敲锣打鼓吹唢呐,明明都是喜庆的曲子,抬得却是一口棺材!
齐楚的神识探出,来到了中间的那口棺材,很轻松便钻了进去。
在棺材之中躺着的并不是死人,而是一个活人!
新娘子凤冠霞帔,头上的红盖头被她扔在了一边,此时正一脸悠闲之色,双眸之中隐隐还有一丝期待。
“什么情况?”
齐楚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过的小说里面,这时候新娘子不应该都是被强迫的吗?怎么这位新娘子看起来还蛮期待的样子?
莫非这地方的习俗就是大半夜结婚,而且还是用棺材当花轿?
怀着好奇的心情,齐楚隐藏了起来,想要看看这迎亲的队伍究竟要去往何方。
很快,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便走出了小镇,齐楚隐藏在夜色之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迎亲队伍走到镇口五百米处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那口棺材被放在了地上。
“呜呜…”
就在这时,风声的呜咽突然大了起来,吹的迎亲队伍东倒西歪。
为首的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喊道:“新娘子给你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