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子仲,原为徐州富商,后感刘皇叔忠义仁厚,跟随刘皇叔到处周旋,从未相弃,更是在刘皇叔危难之时,资助钱帛,许配亲妹,也算是自古以来的大忠臣了,糜家满门忠烈,唯独后来糜芳听信谗言,献城投降,害死关二爷,然而这都是后话,如今这世道,糜夫人尚在人世,军师陈亮又是剧情附体,改变人生轨迹也未尝不可。“
—— 一定要复兴汉室:作者宣
糜竺率领近百名荆州军扛着肉食,美酒送到军营之中,路过各处营寨,也是暗叹不已,深感周公瑾领兵安营扎寨的精妙之处。
东吴将士把糜竺带到中军帐时,周瑜早已领着鲁肃在帐内等候了。
“参见大都督。”糜竺先行了个礼,而后说道:“我奉刘使君之命,献牛羊好酒,请大都督笑纳。”
周瑜回礼,请糜竺入座。
“玄德公今日可好?”周瑜寒暄道。
“我主得知大都督率兵驻扎三江口,欢喜万分,特命我带领仆役携带牛羊好酒犒军,聊表同盟心意。”
“孔明先生离江夏已久,军中无人领军谋划,我主十分挂念,还望大都督允许他与下官同回江夏。”
“呵呵,糜将军多虑了,孔明方与我同谋破曹大计,我每日与孔明先生商议军务,岂可半途而废。玄德公劳军之情,瑜感激万分,本应亲自过江回谢,怎奈军务在身,无法离身,若是玄德公肯屈尊过江一叙,瑜当面聆听教诲。”
“容在下回去,将都督之意告知我主,糜竺告辞了。”
“糜竺先生,请。”
“都督,众位,请留步。”
“那瑜等也不远送了。”
周瑜盯着糜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都督,欲见刘玄德,有何计较?”鲁肃被周瑜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刘备乃世之枭雄,不可不除,我今趁机诱其过江杀之,实想为东吴除一后患。”
“大都督,决战即将开始,刘备屯驻江夏,乃是我军盟友,正可牵制曹操,大都督何故出此下策!”
鲁肃极力劝阻,但是周瑜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反倒是自顾自安排起来。
“如刘备过江,先以盛宴款待,席间歌舞助兴,趁机动手。”
“大都督...”
鲁肃还要再劝,结果被周瑜请了出去,鲁肃唉声叹气,也无能为力,只好等刘备来时再想办法周旋。
且说糜竺从周瑜大帐内出来,准备前往渡口回北岸,却远远瞥见一个小童往自己这边张望,又不主动前来招呼,却是以手指着下游方向。糜竺心中已有计较,便趁机对这小童点了点头,小童似乎也感觉到糜竺的难处,又见已有回应,便故自回转离去了。
糜竺上得船去,告别东吴众人,驶离码头后,绕了个圈又往水寨下游寻去,果真在一处码头寻得一艘住船,船头处军师早已等候多时了。
两人问候一番,糜竺特意吩咐自家的船往下游芦苇荡中躲一躲,自己则是和陈亮进了船舱。
糜竺说明此番来意,也感到周瑜言辞中对陈亮的不肯放行有些蹊跷,便担忧起陈亮来,反倒是陈亮宽慰糜竺,让他放心。
“军师,周瑜想请主公过江一叙,你意下如何?”
“无妨,子仲回去告知主公,就说我一切安好,不必挂怀。主公若是过江,让主公带着云长同来,周瑜见云长威严,必不敢下手加害。”
“另外,让主公下午来,喝个酒,告别时临近傍晚,请主公急的来我处寻我,还要多命船队来此处等候,主公要是询问,就说我给主公备了一份好礼。”
糜竺也不多做停留,听完陈亮嘱托后,便乘船离去了。
陈亮见到自家人,心中欢喜,独自在东吴军中,无人陪伴,也是孤单。可另一艘船上的孙尚香就难受了,糜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知道了的,两人交谈虽然轻声,但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陈亮总有一天要走的,暗暗催促自己要抓紧时间了。
送走了糜竺,陈亮哼着小曲,在船尾钓起了鱼,旁边船上的孙尚香听到陈亮这边在哼小曲,探头出来想看看陈亮在干什么。
“大聪明,刚才来人,是来接你走的吗?”孙尚香有些忐忑的问道。
“早着呢,还未见到孙三小姐美艳舞姿,亮怎肯离去啊。”陈亮调侃。
“臭流氓,不理你了。”孙尚香稍微安了安心。
两人就这样各自坐在船尾,眼中都盯着那个浮漂,深秋的鱼口比较深,陈亮也没有打窝,不过随便钓钓,消磨消磨时间,晚上的吃食还是童子去大寨领用来的。
“臭流氓,你下午哼的是什么曲?怎么我从来没听过?”孙尚香询问道,下午钓鱼的时候,陈亮一直在那边哼着小曲,她觉得很好听,特别想再听一便。
“是我家乡的小曲,很有名。”陈亮收起了往日的自信和优雅,此时此刻显得有些落寞。
“是荆州那边吗?”孙尚香又问。
“不是,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陈亮望着船外的一弯明月,思绪万千。
孙尚香看出了今天陈亮的不同,以为自己勾起他的伤心事,便轻声道歉:“对不起。”
“也不是你的错,何必道歉呢?”陈亮笑着安慰她。
“你能为我唱一次那首歌吗?”孙尚香低声问道。
陈亮望着目光明媚的孙尚香,看她今晚的衣着,应该是准备好履行赌约的,陈亮坐到了她身旁,孙尚香有些紧张,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手心都渗出了一层汗。陈亮看着眼前这幅精致的容颜,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柔嫩的小手。
手挣扎了一下,便没再动了。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陈亮又唱了一遍,这次他没有牵着小手,小手在第一遍唱完的时候就抽身走了。小手挪开了船舱内的矮桌,将空间又拓展了一些。小手,随着陈亮的歌声缓缓的摇曳,时而躲进衣袖,时而在空中摇曳,时而轻抚秀发,时而托腮远眺。
歌声渐息,小手也缓缓的停了下来,船舱随着波涛来回摆动,时而上下起伏,时而左右摇晃,时而月落乌啼,时而涛声依旧,留连的钟声,不时敲打着谁的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