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中,杨巨常五心朝天,浑身云雾缭绕,皮肤透出一阵又一阵妖异的红光。
他先后运使北冥神功和上古炼气之法,调和阴阳,一道道清气自他膻中穴中生出,欲将体内那些惑乱心智的浊气中和,还本清源。
然而无论是炼气术调和龙虎,还是北冥神功转为阴寒真气中和火气,皆不能起效,反而气助火旺,火助气行,彼此勾连,相辅相生了起来。
前世花天酒地、与妻交粮等等画面全从大脑深处涌出来,如同幻灯片一般走马观花,刺激他欲念丛生。
杨巨常心道:难怪我察觉不到,这根本不是毒,李秋水反其道而行,给我下了一种性质猛烈的大补药,若能运化,对我元阳之气大有裨益。
她这么做居心何在?
难不成她想睡我?
这个丑八怪……她好大的胆子啊!
一想到李秋水,她那张丑脸便被自动移除,换成了无量山中的玉雕神女,他那时蘑菇中毒,在幻境中曾与神女有过一夕荒唐。
很快神女又先后变成了木婉清、钟灵、高湄乃至刀白凤和李青萝的模样。
杨巨常甚至产生了将这些女人全收入后宫,从此大被同眠,供自己享乐的念头,尤其是刀白凤,段正淳瘫痪在床做苦主,自己做黄毛,和刀白凤在他面前,想必是再刺激不过……
“不对。我一向不齿牛头人!怎么可能生出这种念头?此药药力太甚,几乱我定力。我逍遥派功夫不重禅定,一切顺为自然,所谓堵不如疏,需找个女子以采战之法将药力传渡给她,此毒可解。”
杨巨常想明了关节,便准备出去抓个面善的宫女回来,许以名利,纳为妾室,充作储存元阳之鼎炉。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杨巨常以为是李秋水来犯,当即提起一口真气,一旦她进来发骚,先一记北冥天刀砍死她,以保全自己的节操。
然而走近的却不是李秋水,而是四个太监,他们抬着一卷波斯毛毯,站在殿门前请安。
杨巨常冷声道:“什么事?”
太监道:“太后有命,怕君侯夜里寂寞,特别送个美女来陪君侯解解闷。”
杨巨常眯起眼睛,看向那卷毯子,心中盘算李秋水搞什么鬼。
不过不管如何,这时候有鼎炉送上来,省去了他的一些麻烦。
“抬进来吧。”
“是。”
四个太监将毛毯放在杨巨常榻下,躬身离去,将寝殿大门关上。
此时室内除了蜡烛偶尔的噼啪声,便只听毯子中传来女子紧张的粗重呼吸声。
杨巨常瞥了一眼,见不到女子样貌,只能看见一缕缕乌黑柔顺的青丝自毯子一头披散出来。
他吐出隔空劲力,将毯子一推,那毯子一路朝边上翻滚,一阵馥郁浓烈的栀子花香随着涌现出来,满室生香。
当毯子中包裹的美女玉体横陈于杨巨常眼前时,他暗道果然,随即啫啫造反,蝌蚪上脑,连忙闭眼守住灵台清明。
李清露望着眼前的俊俏郎君,心中又羞又喜,恨不得马上钻入他怀中,得到他的怜惜疼爱。
只是他见到自己后,便自闭眼打坐不语,自己一个黄花闺女,固然满腹绮念,却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
过了盏茶功夫,杨巨常终于开口说道:“你既然是遵了你祖母的命令,那就过来吧。”
李清露晚上本在寝宫中捧着杂书,满脑子都是幻想。
忽然皇祖母传来口训,要她沐浴喷香,今夜将她许配给大理铁胆神侯为妻,以修两国秦晋之好。
李清露初时也觉得太过突然,于理不合,但西夏本就风气开放,先有夫妻之实再有名分也没什么不好。
便沐浴喷香,换上皇太后送来的妖冶纱衣,卷着毛毯,来到了杨巨常暂住的寝宫。
得了杨巨常的许肯,李清露颤抖着爬到杨巨常身前,先是摸了摸他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摸陌生男人脸,划过杨巨常腮边的胡渣时,只觉得一道细电自指尖传入心尖儿,令她不自觉便凑了过去,献上红唇,丁香浅度。
她初时还显生涩,但她毕竟看过不少祖母留下的春宫秘事,于此道颇有学问,很快便熟练起来,为杨巨常脱去衣衫,顺着他的胸口亲吻下去。
杨巨常周身涌动的云雾更加浓密起来,他睁开双眼,眼中竟然雷光闪烁,将整个房间照得一片堂亮!
“李清露,你来助我修行。”
李清露被雷光刺得双眼落泪,不能直视,她心中蓦然生出惧意,低下头问道:“我该做什么?”
杨巨常闭上眼睛,室内便又黯淡回去。
“直入主题,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李清露平复了心绪,搂住他的脖颈,缓缓坐入他的怀中。
有了肌肤之亲,她生出了比之父母更深的亲近之意,大着胆子将脸贴到他脸颊上,耳鬓厮磨。
“我可以叫你杨郎吗?”她问道。
杨巨常不答,双手掐诀,缓缓将君火引下来,而原本几欲造反的相火有了倾泻的源头,便不再侵扰念头,混合着药力,被杨巨常以采战之法渡到了少女的任脉之中。
李清露觉到一道暖流自丹田传遍四肢百骸,全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那滋味妙不可言,对眼前的情郎更加爱慕了十分。
她抱住杨巨常在他脸上不断印上香吻,将女儿家心底里最羞人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杨郎,其实今天第一次在斗狮房见到你,我心里就好欢喜,那时我在想,如果能嫁给你做妻子就好了。”
“一定是观自在菩萨感应到了我的愿望,叫我今晚便得偿所愿。”
“我做梦也不敢想,我第一个男人会是你这样的大豪杰。”
“杨郎,你为什么不说话,陪我说说贴心话好么?”
“杨郎,我心头好热,你摸摸看……”李清露贴在杨巨常耳边小声说了些挠人的话。
“你睁眼看一看我好不好?”
她国色天香,身段之丰韵柔美也非寻常少女可比,此时娇艳万分,世间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
很可惜,偏偏她面前的这个,意志之刚强,便非等闲绕指柔可化。
杨巨常度走了小半药力,意志已定,只要避免了视觉冲击,根本不受李清露所动,只当她作一个鼎炉来用。
“不用看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固神守中,此时不得已与女子相交,但他却并不愿意与她灵欲交融,因为当他想要放情纵欲之时,那匹黑马就会出现在他眼前,令他心中不畅。
承受了药力的李清露却欲念如火焚烧,全身雪白的肌肤上荡起了片片红霞,很快便再顾不得说情话,抱紧了情郎大声地欢笑悲歌。
歌声之婉转悠扬,竟然传到了皇宫的每一处。
此时游走于宫外的一个黑影捉到了歌声,一跃而起,身体顷刻间便跨过五六丈远,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寝宫门前。
听到里面少女哭诉着“杨郎、杨郎”。
黑影身体一颤,一把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