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内容主要阐述关于沈听诺的事情,没多久,陌生号码回了一个oK,表示收到。
收到回复,严漠冷着脸将短信删得干干净净,做这一切时他面无表情,半点给别人透露关乎沈听诺消息的惭愧都没有。
这全是大小姐自己活该,凡是她乖点,说不定他会稍微有点良心不安,少给那人发关于她的消息,但显然人家大小姐不领情,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沈听诺重新回到卧室,没有急着检查房间里是否多了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她径直走到对面堆放娃娃的沙发前。
从一众价格不菲的娃娃里,她拿出一个最不起眼的手工毛绒仓鼠。
将仓鼠举到灯光下,仔细查看它的双眼。
如宝石般的仓鼠眼睛里,闪着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红微光。
确定里面的微型摄像头还有电,沈听诺把仓鼠放回原位,这是她自打重生回来之后就偷偷安装上的微型摄像头。
她做的这些主要是防某些小人,上一世真的是被冤枉怕了。
沈听诺坐回床上,拿出手机,登上监控查看历史视频,很快她便翻看到云家母女鬼鬼祟祟进来的片段。
果然是她们俩!
她就猜到!
她安装监控主打防的就是她们俩!
她们母女俩想做什么?
又想像上一世一样把值钱的珠宝首饰藏放在她房间里,然后故意贼喊抓贼叫来大家陷害她吗?
好在她重生了,有先见之明偷偷装了个微型摄像头。
沈听诺精神震了震,坐直腰身,继续盯着监控视频。
母女俩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又担心弄乱她的房间被发现,就没有鲁莽行动,而是站在一旁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可惜她装的这个微型摄像头没有收录声音功能,不然就能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了。
不一会,沈听诺便看到云家母女俩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撅起大屁股,趴在床边,伸手进床底掏出了一个淡黄色的小圆盒。
当看到这个小圆盒时,沈听诺瞳孔一震,彻底看不下监控视频,丢下手机,爬到床底,急切地取出淡黄色小圆盒。
着急忙慌地打开小圆盒的盖子,她仔细翻看一遍,确定关于母亲的照片,以及母亲留下来的珠宝首饰等,一个都没有丢失,她停顿住了。
既不是放东西诬陷她,又不是偷走她母亲的遗物,那母女俩翻她东西做什么?
沈听诺盯着小圆盒里面的物品,一时没发现红宝石骰子被人换了。
抱着小圆盒,她重新坐回床上,拿起手机,接着看监控视频。
没多久,那颗抢眼的红宝石骰子出现在视频里,云家母女俩面上露出明显的惊喜神色。
这次她不再急着查看安静待在小圆盒里的红宝石骰子是什么情况,而是继续盯着监控视频,直到她们母女俩将红宝石骰子拿走,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
她们没事偷拿她的红宝石骰子做什么?
沈听诺不解,这是住院时一个瞎了眼的男人所赠送。
她承认骰子上的红宝石很值钱,可还未值钱到需要特地来她房间偷拿的程度吧。
而且那颗骰子上的红宝石有不少划痕,瑕疵很明显,像云家母女这种见惯好宝石的人,应该是瞧不上这颗骰子才是。
难不成这红宝石骰子还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沈听诺拿起小圆盒里的红宝石骰子,在灯光下翻来覆去地查看,确定不再是之前的那一颗。
她们母女俩没事换这颗骰子做什么?
沈听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思索片刻,觉得云家母女俩不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她选择保存了她们偷拿红宝石骰子和重新给她放了一颗红宝石骰子的两段视频。
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就是不知道她们母女俩为什么要偷她的红宝石骰子。
为了钱?
不是!
为了陷害她?
明显也不是!
难道是这颗红宝石骰子身上有着不一样的密码?
又或是送给她红宝石骰子的瞎眼男人身份不一般?
沉吟半晌,沈听诺在网上查找关于红宝石骰子的信息,可惜查了十来分钟,查找页面除了给她推荐一堆乱七八糟的赌博小广告之外,一点可信的消息都没有。
想到林介川见多识广,她“咔咔”拍了几张红宝石骰子的照片,一键发送过去,托他帮忙查探一下这颗红宝石骰子有什么秘密。
不出两分钟,林介川回了她信息。
【这骰子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你急不,若情况不急,我慢慢回想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来。要是着急,我让人帮忙去问一问。】
沈听诺回了一条短信:【有点急,介川哥,你让人帮我问问吧,我可以付钱。】
看到可以付钱两个字,林介川失笑摇头,回复了一条:【钱不用了,都是熟人,你还是留着钱打官司吧,这段时间你发给我的那些造谣账号,平台那边已经给了他们的身份信息,我看了一下,也问了对这方面有经验的同事,黑你的这批人有水军公司在掺和,你仔细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看到这条短信,沈听诺一点也不意外,一开始她就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脑海里浮出两张相似的人脸,按照上一世已发生过的事情来看,大差不差就是她们俩个。
发了两个人名给林介川,让他留意一下那些造谣她的账号里面有没有这两个在。
不一会,林介川直接打来了电话,沈听诺想也不想的接通。
“有你发的这两个人名,而且她们在账号上发的内容全是造你黄谣的。”林介川说道。
“我不要她们的赔偿,更不要她们的道歉,坚持告到底的话可以送她们进去坐牢吗?”沈听诺躺在床上问。
林介川思索了片刻,“这基本很难,顶多只能让她们多赔些钱。”
沈听诺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行吧,麻烦介川哥你到时候尽量帮我多要些赔偿。”
既然不能直接送她们进局子,那多收些钱,而且她还有另一个罪名起诉其中一人。
故意杀人罪。
她有视频作为证据,足够送某人进局子,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沈听诺安耐住心思,与林介川聊上了几句才挂掉通话。
刚挂断电话,林介川将收到的红宝石骰子照片转发给了顾肆也,让顾肆也帮忙找找,看有认识这颗特殊红宝石骰子的人不。
顾肆也人脉广,加上认识的社会人员很杂,林介川相信他很快会找到关于红宝石骰子的消息。
地下拳场休息室里。
坐到长椅上准备换衣服的顾肆也,收到来自林介川让帮忙的短信,他想也不想的冷脸回绝。
要不是林介川,他也不会与沈听诺相识,然后合作。
若不是与沈听诺合作,他现在也不至于从头到脚躁得要命。
幸得他意志力强大,不然早就砸了林介川工作的律师所。
都给他介绍的什么鬼客户啊?!
一毛钱没挣到不说,还花进去不少饭钱,最最最关键的是还把感情赔了出去!
越想顾肆也胸臆间压制的怒火就越旺,像是有一团火在他身上燃着,不停的加油又加油,大有要将他燃烧成灰烬才会停下。
这种感觉他不好受,也很清楚这该死的情绪是谁给他带来的。
“我又没有求着你这么做,是你自己多管闲事非要主动送上门,怪得了谁?”
耳边回荡女孩冷心冷肺的发言,顾肆也丢下手机,捂着眸子骂了两句粗口话。
他小心翼翼哄着她,把她当小公主来捧着,结果人家沈大小姐说翻脸就翻脸,够果断,够绝情,反倒是衬得他优柔寡断,磨磨唧唧,完全不像往日的他。
哪怕是沈大小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想的还是怎么把人哄回来,而不是利索放手。
他是疯没边了???!
“真贱啊!”
他从嘴里吐出对自己适配的评价。
推门进休息室的赵拙,刚好听到这句话,立马不乐意了,以为是在他。
“哥,我的好哥哥,我不就是输了一场,你至于这么骂我吗?”
顾肆也上下唇绷得很紧,没有空理会委屈发言的赵拙。
与其说他是疯了,还不如说他这是自甘轻贱,都这样了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她,念着她。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忍不住去找她。
顾肆也很了解自己的尿性。
“也哥,别气了成吗?大不了我明天赢两场,现在轮到你出场了,大家都在等着呢,可别又放他们的鸽子,这次你再临开场离开,那帮赌徒非把场子砸了不可。”赵拙苦口婆心劝说。
上回为了找沈听诺的下落,顾肆也临时离场,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批嗜钱如命的赌狗,再让他们输一场,一个个非拿刀子捅人不可。
倒也不是他们得罪不起这群人,只是能不被纠缠上就尽量别被纠缠上,毕竟西区的赌狗活法是有今天没明天。
赌赢一夜暴富,赌输倾家荡产。
明白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顾肆也换好衣服,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少年一只脚刚踏入拳击场,耳边便爆发如雷贯耳的呐喊和尖叫。
“姓顾的臭小子,今晚我身家全压进去了,你要是再敢临阵脱逃,我杀你全家!”
“艹蛋,臭小子,老子等你跑哈哈哈哈哈!”
“呸,孬种一个,上回跑了,害我输了一半身家!”
“怕死的怂蛋,回家找你妈喝奶去吧,垃圾不配再上台!”
“……”
“……”
面对诸多的谩骂和掺杂很少的支持叫喊,少年脸上没有多少情绪,仿佛周身所有声音都不存在般。
在顾肆也临上擂台前,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上前,嘴里夹着一根抽到一半的雪茄。
虽他已经尽量往精英的方向穿衣打扮,但那身流里流气的混混气息还是改变不了,反而让这样的他多了几分桀骜不驯。
“这次你小子可不能再跑掉或者输,不然连我都保不住你。”
男人装模作样的吸了口雪茄后才开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签约顾肆也的拳场老板,张蹈。
一个刚三十岁出头,靠打拳发家的狠人。
二十岁就结了婚,后来在妻子的劝说之下退出拳击台,改开拳场。
“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跑,更不会输。”
收敛起心中的浮躁,顾肆也从张蹈身边走过,一跃上了拳击台。
“你干嘛?没瞧见那小子心情不好吗?还临时叫他过来上场,欺负小孩子,你缺不缺德?”
波浪长发,大红唇,美艳绝伦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过来,嫌弃地推了一把男人。
被这么一推,张蹈非但没有生气,还很谄媚的解释:“哎呀,甜心,我这哪是在欺负小孩子,我完全是为了他小命着想。
昨天那伙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放下了话,今天阿也要是不出场,明日他们就带人上门打到阿也住的公寓去,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一场混战,才不得不让阿也临时回来上场。”
“我懒得听你狡辩,你总有你的理由!”女人白了他一眼,扭着火辣身姿走人。
张蹈赶忙跟上,低声下气地哄着:“宝贝,老婆,心肝,我今天可以回家了吧?”
“你宝贝和心肝正养在酒店里,我可不敢占了她们的称呼。”女人冷嘲。
她正是张蹈那位英年早婚的老婆,苏穗。
“亲亲老婆,我跟你才是真爱,其她人全是过客。”张蹈脸皮厚实,紧跟在苏穗屁股后面,伸手牢牢的护着人,免得被不知死活的咸猪手碰到她。
“真爱,张蹈,这话你说的亏不亏心?”苏穗嘲讽,对于男人的屁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他带女人进酒店,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我说的都是实打实真心话,有什么好亏心的,老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张蹈嬉皮笑脸地哀求,完全没有半分被抓到出轨的心虚或者愧疚。
苏穗见他这不要脸劲,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