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池晏和碧柔都挺开心。
只有慕南秋觉得天塌了。
他好不容易制造机会入宫,不想第一次侍寝就得罪皇帝。
挨了一顿打之后,就在没机会单独见皇帝一面。
本以为皇帝只是暂时冷落他,等以后消气,还会再来找他。
没想到,他竟然要送自己出宫,还把一个宫女赏给他。
“陛下,臣对碧柔无意,还请陛下明鉴。”
慕南秋这次真的慌了,一旦出宫,他就再也没机会走这条捷径。
等他和那一千旧部再次起事,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可惜不管他心里怎么急,池晏都充耳不闻。
早想把这货扔出宫去,碍于没找到机会,这回正好。
趁机把人赶走,慕南秋若是懂事,就领着小丫鬟乖乖出宫,以后结婚生子,安稳度过一生。
也算是给两代人的恩怨画上句号。
若是他还一意孤行,想要再掀起风雨,那就别怪池晏手下无情。
池晏抬手打断他的话,“没关系,无论怎样,你都适合留在宫里,你也不愿意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出宫去吧。
至于这小宫女,带上还是留下,都随你...”
池晏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得偿所愿的碧柔,和面如死灰的慕南秋。
陛下下旨,慕南秋就是再不想走,也不能继续留在宫里。
送他离开的公公还忍不住损他。
“慕公子真是好气节啊,宁愿舍弃这破天的富贵,也要和碧柔这丫头厮守,可真是情比金坚。”
碧柔脸颊羞红,背着包袱跟在慕南秋身后。
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慕南秋的表情有多可怕。
慕南秋双手发抖,听了小太监的话,心里对碧柔生出几分怨气。
都怪她不知进退,竟然当着陛下的面跟自己亲近。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害的自己被陛下送出宫。
以后还不知道跟那些旧部怎么交代。
慕南秋答应他们,等以后获得狗皇帝信任,就疏通关系,将他们安插到各个机构。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
慕南秋越想越生气,最后恶狠狠的看向碧柔。
......
池晏把原主后宫打发的差不多,此时乐得清净。
稳稳坐在龙椅上吃荔枝。
这本是原主让人给尤伶准备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他。
第二天,池晏照常上朝,这次百官们谨小慎微。
不敢触怒龙颜。
池晏向下看去,发现谢雪衣正站在最前面,一品文官的朝服穿在他身上,跟模特似的。
堪称是绝色古风美男。
池晏觉得养眼,起床气都散了。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想跟朕说说?”
池晏端坐在龙椅上,有点漫不经心,但官员们却不敢掉以轻心。
陛下下令彻查谢家,他们也有所耳闻。
谢雪衣亲自查的,半点不留情面,翻出庶弟不少烂事,连包庇的庶母都一并下狱后审了。
谢老爷子亲自求情都不管用。
现在看来,陛下是真打算肃清朝堂,第一个就是拿本家叔叔开刀。
有了这个先例,谁还敢质疑陛下徇私枉法。
紧接着就轮到百年世家,谢氏一族。
陛下这一手确实高明,两个案件办的有理有据,一点纰漏都没有。
谢雪衣已然成了陛下的左膀右臂,他昨日带着官兵出现在谢府。
往日那些叫嚷着,说他败坏谢氏门风的长辈,当时连个屁都不敢放。
眼看这谢雪衣大刀阔斧的搜查,然后将一干人等全部抓走了。
谢雪衣有皇帝撑腰,谢家还指望他继续维护家族荣耀呢。
哪敢继续触他霉头。
池晏话音一落,朝堂鸦雀无声。
气氛一度有点尴尬,然后谢雪衣委身一跪,把自己的昨日的成果上报。
谢雪衣声音温和,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他做事却雷厉风行,只一天,就把池晏叔叔和谢家庶子的罪行调查的一清二楚。
连谢文浩在青楼喝花酒,欠五十两银子至今没给的事都翻出来了。
满朝官员听的胆战心惊。
多少脸也不够这么丢的,还不如直接打死来的痛快。
谢雪衣声音好听,语调舒缓,池晏就当八卦听。
还听得津津有味。
等谢雪衣把两人罪证罗列完毕,池晏才总结似的宣旨。
“谢文浩,作恶多端,罪无可恕,令明日午时处斩。
其母庄氏,明知其恶行,不仅没有规劝阻拦,还帮其隐瞒,实在可恶,即日起,降为奴籍,永不得改!”
池晏一句话,直接定了这对母子的生死。
庄氏成了奴籍,以后再也不是自由身,也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说白了就跟牲口差不多。
可以随意买卖打杀,奴籍之人,大多是以前作奸犯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
留着他们,也算是废物利用。
下朝后,谢雪衣留在宫里陪陛下用膳。
池晏跟谢雪衣同桌而坐,谢雪衣总是控制不住看他。
最后到底把池晏看毛了。
“你怎么啦?出去一趟不认识朕了!”
谢雪衣看他的频率太高,他就是想装不知道都难。
谢雪衣微怔,羞愧的低下头。
他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心意。
做事全凭本能。
看来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抱歉,臣只是...”
只是什么,他一时说不上来,又不能说他几个时辰不见陛下,心里实在思念,故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在池晏没有为难他。
见他似乎不想说,也就算了,“没事,朕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这么严肃。”
谢雪衣再次落座,这次他目不斜视,就只专心吃眼前的菜。
连头都不敢抬。
谢雪衣才进宫不久,就听说陛下似乎想解散后宫。
两个宫女在假山后面八卦,正好被他听见。
“你说的是,陛下确实有遣散后宫的意思。
这才几天,就送走了慕公子,让尤伶去舞乐坊做宫官。
雪衣公子如今也成了帝师,这摆明了他们再也不是后宫中人...”
另一个宫女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陛下这么做,难道是准备选妃,正正经经为皇室开枝散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