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柏林国会大厦议会厅当中,七月份的第一次议会会议正如期进行着,不过从当下的时间来看,这这一次开会就快结束了。
站在宰相位子上的林尚舟看着有些喧杂的议会厅,环视一圈议员们,他轻咳一声,清了下嗓子,议员们也因为他的声音而停止了小声议论,纷纷看向林尚舟,心里思考着宰相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过几秒后,让议员们没有想到的是,开口说话的不是宰相林尚舟,而是德皇亚历珊德琳。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
亚历珊德琳对议员们讲到,接着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在无忧宫的生活有些乏味,所以决定过段时间前往东欧的帝国公约内的盟国进行国事访问。”
听到这话,议员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正常的外出访问,这有什么,而且多数议员也不认为亚历珊德琳真的是去进行国事访问,他们觉得德皇更多的是想出去玩玩。
“希佩尔宰相会陪同我一起出国进行访问,以便更好的关注盟国事务,在宰相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内政部长奥托·韦尔斯先生担任代理宰相,虽然我也不在德国,但我会在盟国内密切关注国内事务,希望在这期间议会内不要出什么特殊的事情。”
亚历珊德琳面无表情的对议员们说道,通知议员们这件事,而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议员们听到这第二段话后就不淡定了,宰相与德皇一同外出?
对社民党议员来讲,这姑且能算是一件好事,林尚舟与德皇的关系越亲密,他们社民党的执政地位就越稳固,但对其他议员,尤其是右翼议员来讲这就是一件天大的坏事了。
宰相周末总是往无忧宫跑就已经让他们的忍耐到达极限,现在两人又打算结伴外出访问其他国家,右翼议员们很难不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他们可不愿意看到皇帝喜欢上一个社会主义者,尽管现在皇帝的倾向明显,但也能用关系亲密的好友来解释,可这次的事情...
右翼议员们的内心感到十分愤怒,他们怒视着林尚舟,有人甚至想要起身直接劝阻亚历珊德琳不要这么做。
然而数秒过去了,没有人起身对此提出反对的意见,右翼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皇帝刚刚的语气很明显是通知而不是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就算再怎么拦也没办法不让皇帝出去访问,起身反对反而会让自己落得一身骚。
施莱歇尔眯起眼睛看着林尚舟,他的心中思考着那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几秒后,他眼睛张开到正常大小,心中说道:有必要告诉他们宰相的少将身份了...
林尚舟的荣誉少将身份目前在容克里也只有军队中的容克将领知道,施莱歇尔就是其中之一,这件事对于容克来讲稍微是有点丢脸的,毕竟一个军校都没上过的普通人成为了荣誉少将,虽然只是荣誉少将,但也是将军,这事讲出去未免有些太离谱了。
所以军中的将领没有把这件事外露出去,林尚舟也没把消息告诉给其他人的想法,所以目前右翼联盟里只有施莱歇尔知道林尚舟在军队站稳了脚跟甚至得到了少将军衔。
他有理由相信今天的事情会刺激到激进分子,论起右翼的激进分子,他们大多聚集在祖国党当中,施莱歇尔认为自己有必要把林尚舟得到军队认可的消息讲给胡根贝格与哈塞尔,让这二位祖国党的一二把手限制一下党内人士的行动,别让他们真的干出什么太激进的事情。
不然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几秒后,当施莱歇尔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已经散会了,于是起身离开了议会。
......
在会议结束后,皇帝与宰相准备一同出国访问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柏林的多数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柏林人民私下里对此议论纷纷,不少人认为宰相与皇帝已经走到了一起,对于老百姓来讲,他们并不在乎什么贵庶通婚的事情,不过基于这样的言论,也有人对此持反对态度,毕竟宰相与皇帝结婚,那这就是毫不掩饰的独裁行径。
然而这件事终归只是民间讨论,官方还没有做出回应,柏林人民只把他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基本没有深入讨论这件事的影响。
晚上七点,胡根贝格的宅邸的书房当中,施莱歇尔,哈塞尔,胡根贝格三人在这里谈论着白天的事情。
“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施莱歇尔对胡根贝格与哈塞尔问道。
胡根贝格抽了一口香烟,神情平静地说:“我有理由怀疑陛下与宰相的亲密关系已经达到了危险程度,但我们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我也想把宰相搞下台,可我们没办法把他搞下台。”
胡根贝格无奈的讲道。
看着无奈的胡根贝格,施莱歇尔的内心感到一阵惆怅,他相信当胡根贝格听到接下来他的话后会更加难受。
“有件事你们二位不知道,当你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我想你们就不会再想着对宰相动什么手脚了。”
“嗯?什么事情?”
哈塞尔疑惑的看向施莱歇尔,施莱歇尔清了下嗓子,接着说道:“五月份的时候宰相不是被陛下派去做某件事了吗?当时宰相去忙活的事情是准备一次军事演习,这场演习的具体信息你们不用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宰相通过这次演习得到了军方的认可,在德国军队中站稳了脚跟甚至得到了荣誉少将这一军衔。”
“什么?!”
即使是胡根贝格和哈塞尔的定力,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还是绷不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与不敢相信,胡根贝格首先质疑道:“你不会是在拿我俩开玩笑吧?”
施莱歇尔耸耸肩说:“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可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们。”
“嘶....”
哈塞尔与胡根贝格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宰相就够难处理了,现在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那对他们来讲宰相就更难处理了!
“所以说,我建议你们约束一下你们祖国党内的一些激进人士,让他们不要做出什么太激进的事情,否则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麻烦。”
施莱歇尔对二人叮嘱道,说完后他便起身对二人道别。
“我过来只是给你们说一下这件事,事情既然已经给你们说了,我就先走了,怎么对付宰相这件事以后慢慢再想吧。”
说完,施莱歇尔便转身离开,而胡根贝格与哈塞尔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回想着刚刚的事情。
几分钟后,哈塞尔也站了起来,他对胡根贝格说:“刚刚施莱歇尔说的没错,对付宰相的事情未来再慢慢想吧,你之前说的计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付诸现实,现在我们还是暂时蛰伏起来吧。”
“我也先走了。”
哈塞尔说完这句话,走向门口开门离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胡根贝格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衬托的他十分落寞,他用力抽了一口手上的香烟,接着颓废的把它按到烟灰缸里。
“难办啊....”
就在他叹息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胡根贝格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抬头让对方进来,下一秒三名面容愤怒的祖国党成员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们进入房间后骂骂咧咧的向胡根贝格说着今天的事情,叫嚣着要对宰相做些什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胡根贝格安抚了他们两句,让他们坐下好好讲话。
在同僚坐下后,胡根贝格看着群情激愤的他们,本来逐渐落寞的心,又重新燃起了邪恶的火焰。
“白天的事情我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可你们对宰相做些什么只会为我们自己带来麻烦,所以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
胡根贝格对他们说道,二把手退缩的样子让三名祖国党成员的内心一阵失落,不过下一秒胡根贝格就感叹的说:“都说工团分子喜欢暗杀,怎么不见他们把这个社会主义宰相给暗杀了呢?”
“唉....”
胡根贝格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三名祖国党成员也跟着叹了口气。
接着,胡根贝格继续对三人说道:“说实话,我也想把宰相赶下台,但我们没办法对他做些什么。”
“所以,我偶尔会祈祷宰相因为意外事故而死亡。”
“他的公司不是有航运业务吗?我在东亚那边的朋友告诉我,宰相公司的航运业务扩展到了那边,假如说宰相未来要去德属东亚视察,那我觉得他有很大可能会坐飞机在我们的殖民地之间来往。”
说到这里,胡根贝格眼中流露出几分期望说:“如果宰相在坐飞机的时候飞机能出事故意外坠毁该多好....”
话说到一半,胡根贝格似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的对三名祖国党成员讲到:“不过我警告你们别想着对宰相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麻烦的只会是我们自己,明白了吗?”
三名祖国党成员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