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文章可真有意思啊……”
施莱歇尔咂咂嘴,感叹着手中报纸上的内容,他手上拿着一份隶属于保守党的大报社的报纸,而他所说文章则是上面一篇反对林尚舟与德皇二人恋情的文章,通篇文章传达的思想只有一点:“德皇与宰相不能在一起,否则这就是赤裸裸的独裁!”
放下报纸,施莱歇尔抽了一口烟,内心感到十分的顺畅,自前几天不知道哪个报社提出了林尚舟与德皇结婚时间的猜测后,柏林社会就掀起了一阵讨论这件事的热潮,想要阻止二人走到一起的保守党容克们自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借机利用媒体反对两人的恋情。
并且容克们也十分聪明的没有把他们的内心想法讲出来,而是用对民众更有说服力且对社民党更具针对性的理由。
“宰相先生这下会如何应对呢?”
施莱歇尔眼中满是对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的期待,他十分乐意见到林尚舟被什么事情为难,而林尚舟与德皇的事情,他作为一名容克贵族,作为一名保守党成员,自然是持反对意见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施莱歇尔把手上已经只剩个烟头的香烟放到烟灰缸里按灭,然后对讲到:“请进。”
下一秒,门打开了,接着施莱歇尔见到了一名意料之外客人。
“帕彭先生?”
施莱歇尔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弗朗茨·冯·帕彭,他首先疑惑帕彭为什么会过来找自己,在注意到帕彭脸上带着的淡淡笑容后,施莱歇尔的心中对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施莱歇尔先生,你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
先是一阵客套,帕彭迈着大步来到施莱歇尔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接着施莱歇尔对他问道:“不知道帕彭先生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帕彭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心情愉悦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最近的事情,可真是让人心情好啊。”
“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施莱歇尔点点头,认同的讲道。
帕彭看了几秒报纸上的内容后,把它放到桌子上,直视着施莱歇尔的眼睛,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笑容。
“施莱歇尔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个心情愉悦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哦?”
施莱歇尔挑了下眉毛,饶有兴致的说:“能让你心情这么好的过来找我,那我想这件事一定是一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
“请你说说看吧……”
话刚说完,施莱歇尔就急忙改口道:“不对,先让我来猜一猜是什么事情。”
接着他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几秒,然后对帕彭讲到:“我猜……”
“是阿尔伯特先生决定在这件事里站在我们这一方反对宰相与陛下的恋情?”
在施莱歇尔眼中,能让帕彭这么高兴,还能让他这么高兴的过来找自己的事情只有这一件,而他会主动来找自己接触想必也是得到了阿尔伯特的许可,或者说就是阿尔伯特派他来的。
帕彭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道:“阿尔伯特先生昨天让我去见他,他向我讲述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与看法,并要求中央党在适当的时候反对希佩尔宰相与陛下的事情,同时他自己也表示他会亲自出面反对这件事情。”
听到最后一句,施莱歇尔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阿尔伯特亲自出面反对?
虽然阿尔伯特已经退出政坛快三年的时间,但他的影响力还是有的,若是他也出面反对,那宰相胜出的可能性就会减小许多。
“那这实在是太好了,我非常高兴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我也十分相信我们能够彻底阻止宰相与陛下的事情,掐灭他独裁的念头。”
施莱歇尔的内心异常兴奋,几秒后他对帕彭问道:“那么帕彭先生你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他注视着帕彭的眼睛,淡笑着问道:“我想应该不会只是过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吧?”
帕彭轻轻摇头道:“当然不只是过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接着他继续讲到:“阿尔伯特先生将接下来如何反对宰相这件事交给了我们,让我们自行处理,他也允许我们去找其他党派的人帮忙。”
听到这里,施莱歇尔就明白了帕彭的意思,他眼睛微微睁大,似是惊讶又似是高兴的讲到:“也就是说,中央党将与保守党合作一同反对宰相……”
话还没说完,施莱歇尔就急忙皱眉摇头道:“我说错了。”
“应该是是德国右翼一起反对宰相。”
说完这句话,施莱歇尔的内心少有的感到一阵激动,德国右翼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同心去办一件事了呢?虽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但施莱歇尔相信这一次德国右翼会团结起来共同反对宰相。
然而,在短暂的喜悦与激动过后,施莱歇尔的内心也生出了一股担忧,阿尔伯特所说的把反对宰相这件事交予中央党自行处理,这意味着假如他们又一次的在与宰相的交锋中失败,那阿尔伯特也能独善其身的把责任推到中央党身上,虽然是个人都知道中央党的决定是他统一的,但林尚舟肯定不会追究太多,这也不至于损害他与宰相的友好关系。
他看了一眼帕彭,然后把这样的想法放在心里。
中央党如何那是中央党的事情,跟他一个保守党人无关,而他所想的失败的可能性,施莱歇尔不认为这一次他们会再失败。
他坚信他们能够拆散宰相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