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尼琴科并不是一人孤身前往柏林,而是带上了乌克兰督政府(这个流亡政府就叫这个名字)的军队领导人彼得留拉一起,他们革命需要武器和军人,彼得留拉也跟着过去的目的是更好的向林尚舟讲明他们的军队情况。
加利西亚到柏林的距离并不算遥远,一天后五月八号晚上,两人就到达了柏林,在前往柏林之前,两人暗中联系了德国社民党,提前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柏林,希望德国社民党能够询问德国宰相是否同意面见他们。
柏林市区内的一家临街旅馆的三楼房间中,温尼琴科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柏林的街道,行走在街道上的人民完全看不出是经历过经济危机的样子,在来的路上和现在的观察,温尼琴科都发现柏林人民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也不知道乌克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温尼琴科自言自语道,柏林人民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祖国,经济危机的冲击使一切凋敝,而双头斗争让政府无暇顾及人民的悲苦,想到祖国的惨状后,温尼琴科就拉上百叶窗,转身坐到了房间里的床上。
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着彼得留拉,他身上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普通的合身西装。
彼得留拉感受到了温尼琴科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与哀伤,他安慰道:“如果我们能得到德国的支持,那或许我们就有能力改变基辅,改变乌克兰人民的生活。”
“即使德国宰相不愿意支持我们,或者我们无法接受德国的霸权要求,那也没关系,对我们来讲,只要双头斗争还在继续,我们就有机会推翻国王政府,重新建立p共和国。”(p指人民)
“但愿吧。”
温尼琴科轻声说道。
“希望接下来与德国宰相的会面能有一个好结果,不然只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想要推翻国王政府那也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见温尼琴科还是有些悲观,彼得留拉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悲观是合情合理的,他们的力量太过弱小,他会悲观也很正常,就连他自己也难免有悲观情绪。
彼得留拉拍拍手,双手按着大腿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转换心情后对温尼琴科讲到:“不谈这些事情,我们来聊聊如果德国宰相愿意见我们,那我们要向他寻求什么帮助?”
温尼琴科也随着这句话转换自己的心情,挪动身体坐到床尾处面对彼得留拉正色道:“德国之前没有回应盖特曼的求助,接下来我们自然就是请求德国继续无视盖特曼并支持我们,除了请求活动资金外,我们还需要获得武器装备的支持以强大我们的军队。”
“这件事就由你来告诉德国宰相吧。”温尼琴科看向彼得留拉。
“嗯,到时候就交给我吧。”彼得留拉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讨论了一下需要向德国请求什么援助,在讨论完毕后,二人就静静等待德国社民党的消息。
德国社民党在强大起来之后就一直有支持欧洲的其他非激进左翼或者说是非反德的社会主义政党,有暗中支持的,也有明着来的,德国社民党对乌克兰督政府的支持属于暗中支持,偶尔德国社民党会给他们送一点可有可无的物资,但不会给他们太多的帮助。
温尼琴科坐在床上,低头抿着嘴巴,右手手肘撑在腿上,用食指的侧面抵着额独自思考着这件事情,来德国寻求德国帮助这件事让他的内心感到十分的煎熬,德国是他们流亡海外的罪魁祸首,而现在他们居然要向这个罪魁祸首寻求援助。
尽管他已经和彼得留拉在内部说服了其他人,包括他们内部的激进派,现在还来到了德国,但温尼琴科内心依然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他和彼得留拉为了乌克兰的独立奋斗终生,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有推翻国王政府的机会,并且德国也没有能力过分干涉乌克兰,这一次他们有机会实现乌克兰的真正独立。
可现在他们在柏林等待着去见德国的社民党宰相,寻求他的帮助,向对方求助意味着对方可以向你索取更多的好处,会向你开更多条件,之前的《华沙条约》和《布鲁塞尔条约》是温尼琴科想要寻求德国帮助的契机,但他内心依然有着对德国的不信任感。
思来想去,温尼琴科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书的彼得留拉,他手上的书是彼得留拉为了消磨时间而特意带来的,见彼得留拉是那么的悠闲,温尼琴科便开口对他讲到:
“彼得留拉,我觉得我们或许还是要考虑一下向公社求助的可能性。”
“毕竟我们谁也无法保证德国会不会向我们要求更多,对于我们内部的那群激进人士来讲,向德国求助就已经是他们所能容忍的极限了,如果德国要求更多的话,那我们内部说不定会先发生分裂。”
讲到这里,温尼琴科的内心一阵唏嘘,他们的情况已经足够差了,可内部的激进派还是有分裂出去的可能。
如果内部的激进派再因为这件事分裂出去,那他们就别想实现理想建立一个独立乌克兰了。
彼得留拉慢悠悠的合上书,他安然的扭头对温尼琴科讲到:“与现在的公社相比,我更喜欢德国的希佩尔宰相。”
他把手上的书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身体前倾着对温尼琴科讲到:“《华沙条约》和《布鲁塞尔条约》已经说明社民党德国不是之前的德国了,德国的希佩尔宰相是不会向我们提出什么变本加厉的要求,他们会提出的要求无非是乌克兰继续留在中欧同盟和帝国公约内部,而我们也需要留在这两个组织中以借助德国的力量更好的建设我们的祖国。”
“而再变本加厉一些的要求便是恢复德国驻军,这种要求你无法接受,我也不能完全接受,我们内部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可我们不得不考虑去同意这种要求,现实情况不允许我们选择拒绝。”
“萨文科夫已经上台,等他处理完俄罗斯国内的一切就该整军备战等待着向德国宣战了,我们夹在中间根本没有选择。”彼得留拉无奈的说道。
现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随后他直视着温尼琴科的眼睛对他问道:“而向公社求助,你认为我们有什么地方值得公社帮助我们吗?”
几秒后不等温尼琴科回答,彼得留拉就自己作答道:“只有反德!”
“我们对与法兰西公社的作用只有当他们背刺德国的刀具,瓦卢瓦会要求我们反德,只有我们同意反德,他们才会帮助我们,如果我们接受瓦卢瓦的帮助,那我们就要在一边想办法阴德国的同时一边想办法应付萨文科夫,俄罗斯可惦记着我们呢!”
“还有一点是,你可不要忘了,温尼琴科先生。”
彼得留拉冷哼一声,似是威胁一般的对温尼琴科说道:“谁都知道你是一个中间派,我们若是寻找公社的帮助,那必定会增长激进派的实力,削弱你的力量,而寻找德国的帮助则是增长你和右派的力量,削弱左派的力量,你如果愿意让自己的力量被削弱,那你也可以在这之后做一个向公社求助的备案。”
面对彼得留拉的话,温尼琴科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对我们来讲,寻求德国的帮助显然是更合适的一件事情。”
接下来二人便不再讨论其他事情,安静等待德国社民党人的通知。
一个多小时后,晚上九点,他们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见到了德国社民党人,对方面带微笑的告诉他们:“宰相先生同意见你们,如果你们愿意,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前往无忧宫,如果觉得现在很晚,那我明天上午九点再带你们去无忧宫见。”
德国宰相同意见他们两人的消息让二人内心高兴的同时也产生了一阵局促不安,前往无忧宫见德国宰相意味着也会连带着见德国皇帝,他们很难不紧张。
温尼科琴认为现在的时间有些晚了,所以决定明天上午再去无忧宫见林尚舟。
社民党人对此没有意见,告别二人后用通讯器联系牢林把这件事讲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