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长的周正,做文士打扮,却明显是练家子仪态,拿着一把折扇在手显得不伦不类
贵公子出现后,几个边角喝酒的带刀军汉急忙起身过去见礼:“参见施小管营。”
施小管营随意点头,然后听着手下对高明一桌指指点点汇报着。
少倾后,施恩眉头大皱。
作为孟州监狱长的儿子,财大气粗的官商二代,施恩非常见不惯这些操着东京口音的傻子。
说起来。
东京是这时代最大最纸醉金迷的城市,东京人有个习惯是把但凡东京之外的,都看做乡下人。
但凡是个东京人,哪怕在混迹底层,却也自带优越感和幸福感。
一个流氓头子道:“施小管营,卑职看人准,这群东京傻子来了二十多个,拽得二五八似的,都是练家子,也绝对都是道上流氓。他们进来后,分散坐在各处,恐怕来者不善。”
施恩顿时领着人走到高明一桌,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请了,听口音,几位东京人士?”
眼见过来问话的不是蒋门神,高明有点失望。
此行过来,原本是打算“黑吃黑”捞取第一桶金的。
理由和逻辑是:蒋门神的店,是从施恩手里抢的,被更狠的人抢了只能叫活该。
至于说施恩的店虽然来路也未必正,至少表面上过得去。
至于施恩,他作为一个官二代,高明如果没太多理由就对他出手的话,吃相就属于太难看了,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至少来说,往后还要在京城、在官场官场混迹的话,有些规矩就不能太过头。
其实说起来,纸醉金迷的汴京城里,类似这样的娱乐业更是兴旺。
并且这种产业的背后,几乎都隐藏着黑恶性质。
可惜要黑吃喝、或者是收取“保安费”的话,只能选择这里,而不能是京城。
除了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传统外。
从古到今的规矩,能在京城从事“天上人间”事业的玩家,谁的背后没个菩萨?
京城的菩萨们,又多数能和朝堂上的那些人和事有关。所以为了少点麻烦避开最好。
说起来,感情现在时间线还早,老蒋那个恶霸还没来得及抢店?
这样一来,高明也就没什么兴致了,干脆就懒得理会面前这什么施恩了。
因为坦白说,高明实在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眼见问话了,但这东京来的小子却只发呆,一点礼貌都没有?
施恩更是冷冷道:“敢问几位进来这么多人,意欲何为,我乃是……”
“一边去,别逼逼。”
高明毫无耐心的摆手打断,然后继续看着台上的美貌歌姬表演。
歌姬正在唱李清照的词,高明也比较喜欢这词。
施恩属下那流氓头子大怒,猛的一掌拍在桌上,把酒壶都震得飞起来!
并冷冷道:“小狗日的你是给脸不要脸,敢这样和我家衙内说话!”
同是江湖混混的富安也拍案起身道:“你才是给脸不要脸,敢和我家衙内这般说话!”
施恩平时被人奉承习惯了,眼见这样,一股恼怒油然而生!
要不是这里是施恩的店,怕影响了生意,怕是要立马下令干仗。
但现在这种形式,看着两方都是练家子,人又多,一但闹将起来,至酒客全部跑光,那就损失大了。
施恩左右看看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官二代嘴脸指着高明道:“你好得狠,给我等着,打样后,离开我店里后,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我们孟州的规矩,这里不是你们东京。”
“煞笔。”
高明都懒得理他,摆手道:“起开,拦着我看戏了。”
施恩虽然不知道煞笔是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施恩更不高兴,指着鼻子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店?你让我起开?”
高明说道:“不然呢,你开门做生意,我进来花了钱。你管他谁的店,该谁迁就谁,你心里没点数?”
“你……”
施恩倒也一时语塞。
施恩能把酒楼做这么红火,当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主要是身为牢城营“衙内”,所面对的全是各种曾经江湖上的狠人。但这些人被关牢里后,几乎每日都跪舔施恩。
让施恩几乎都忘记了还会在外面遇到这样的嘴脸?
施恩眯起眼睛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试试就试试!”
高明正打算试一下的这时,忽闻外面一低沉如隆钟的声音道:“施恩小儿何在,给老子滚过来!”
顿时,诺达酒楼静了下来,数十桌酒客一起看着大门处。
只见进来了一群提着棍棒的混混。
为首一个大汉特别显眼,身高两米多,一身横肉实在吓人。
那大汉一边进来,一边瞪着施恩以及高明等人。
至于其他酒客,见这阵仗无不赶紧低着头。
距离门口近些的酒客,开始悄悄起身、都不结账就往外溜。
“蒋门神!”
施恩色变寻思:他终于还是来了。
之前听闻小道消息说,今天快活林不会太平,怕是有人闹事。
于是施恩特意从孟州城方面多找了些打手,甚至牢城营的军士都调过来压阵了。
起初以为是这群神秘的东京来客,于是没给脸嘴。
却想不到,是这不要脸的蒋忠?